在文雪柔著急轉型導致被全網黑的時候,是溫暮雨日日夜夜守著,就怕她出事。
……
相反,這麽多年,薛子晴就沒見文雪柔做了什麽。
現在兩人終於離婚了,她為文雪柔終於放過好友而開心,但也止不住擔心,因為她太清楚文雪柔在溫暮雨心目中的地位了。
事實上,她也擔心溫暮雨會做傻事,接到電話後就立刻趕了過來。
“你不用擔心,我沒事。”該傷心的這三天裡早就傷心完了,溫暮雨心想。
薛子晴看她神情還算輕松,稍稍松了口氣,但還是說:“我沒擔心,只是我剛好也分手了,想讓你陪我喝酒。”
“行,那今晚就不醉不歸。”溫暮雨帶人到大廳,放下啤酒後又去拿紅酒,將直至將兩米左右的茶幾擺滿了才停下。
薛子晴:“……”
這喝的不是酒,是命吧。
*
兩人坐在沙發邊的地毯上,左邊放著裝著小半紅酒的高腳杯,右邊放著罐啤酒,一口接著一口,安靜地喝著。
幾瓶啤酒下肚,薛子晴就覺得有些漲得慌,剛想要說話旁邊溫暮雨的聲音就先響起來了。
“她說當初結婚是想回文家。”
薛子晴坐直身子,瞪大雙眼,“你說什麽?”
“就文家資金鏈斷了,文雪柔大概用結婚這件事和文父做了交易。”溫暮雨一口灌完剩下的啤酒然後丟開空罐,轉而端起裝了七八分滿的紅酒就開始喝起來,臉頰紅彤彤的像個成熟的蘋果。
“她說三年的婚姻是對不起我的補償,現在她累了。”
“什麽累了,她明明就是和許曉雅攪在一起!”
薛子晴沒想到竟然還牽扯了許曉雅這個溫暮雨的雙胞胎妹妹,眉頭緊緊皺起。
她和溫暮雨一起長大,對當年溫母為真愛拋夫棄女的事情也有所了解。
而如今,最愛的人和最討厭的人在一起,雙重背叛下也怪不得溫暮雨維持不了平時的冷靜。
“為什麽偏偏是許曉雅?”
“子晴,我發現她們很早就認識了。”
“我們長得一模一樣,我是不是被當成了替身?”
溫暮雨想問的,但她害怕聽到肯定的答案。
說完,她就打了個飽嗝,視野裡的東西漸漸開始出現虛影,聲音也逐漸低了下來。
“為什麽我先出生就要被拋棄……”
“為什麽我比她健康就要被丟下……”
“為什麽……”
“小雨這並不是你的……”薛子晴安慰的話到了嘴邊,偏過頭卻發現當事人已經倒在地毯上呼呼大睡,身旁散著一堆啤酒罐,還有幾個空的紅酒瓶。
薛子晴起身,拿起毛毯蓋溫暮雨身上。
“好好睡一覺吧,睡醒就沒事了。”
*
溫暮雨做了一個夢。
在漆黑的、寒冷的倉庫裡,兩個小小的團子緊緊抱在一起取暖。
一個小女孩對另一個哭著的女孩說:
“那我長大後娶你。”
然而,那個長大後的女孩卻忘記了當年的承諾,更忘記了當年的那個女孩。
“我們離婚吧。”
平靜的聲音如驚雷炸響。
溫暮雨驚醒,猛地坐起身,按著胸口粗喘著氣。
“小雨你可算醒了,要是再不醒你估計就要上明天的熱搜了,標題我都給你想好了——新娘子因睡過頭錯過了婚禮……”
戲謔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溫暮雨腦子還有些渾渾噩噩的,偏頭,看到對方的模樣有些驚訝,“子晴你去拉皮了嗎,怎麽變得這麽年輕了?”
“我才23歲,怎麽就不年輕了?”薛子晴氣惱地舉起手,但看見好友身上的婚紗,手又放下來了,“算了,看在你今天結婚的面上,我大人不計小人過。”
23歲?結婚?
溫暮雨愣,偏頭看向四周。
牆壁上貼著“囍”字格外顯眼,而且四周的擺飾都以紅色為主,由裡到外都透著一股喜慶。
她瞬間清醒了,站起身,發現自己身上還穿著白色的鑽石婚紗,頓了頓,提起裙擺迅速走向不遠處的鏡子。
鏡子裡的人有著精致的鵝蛋臉,肌膚吹彈可破,一雙鳳眼微微瞪大,眼底流露出震驚的神情。
溫暮雨回神,鏡子裡的人也恢復了面無表情,透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這是她的臉,但嫩了兩分,臉上還有些嬰兒肥。
她低下頭,看見身上的婚紗。
這是她找了文雪柔最喜歡的服裝設計師特別定製的鑽石婚紗,上半身由大大小小的鑽石點綴,腰身往下則是精美的手工刺繡,奢華之余又透著優雅。
這婚紗她只在三年前的婚禮上穿過。
溫暮雨想到某種可能,深吸了口氣,右手掐左手手臂。
疼。
但面前的一切沒變。
她真的重生到三年前了?
溫暮雨想不明白她只是和薛子晴在家裡喝酒,怎麽就重生了呢?
薛子晴看好友突然掐自己還突然笑出來,止不住擔心,“小雨,你這怎麽了?”
“我沒事。”
溫暮雨心情有些複雜,但也知道現在不是去思考為什麽重生的時候,她更需要思考的是接下來要怎麽辦。
重生了,意味著她能做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