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兩人結婚後並沒有參加綜藝,文雪柔更是常待劇組拍戲,一開始對她的感情並不深。
而這幾天的綜藝下來,她能感受到文雪柔對她的態度變化。
也許文雪柔自己都沒發現,只要她在場,文雪柔的目光幾乎都是在她身上的,而且也不再抗拒和她肌膚接觸。
這是在意、甚至心動的前兆。
如果是上一世的溫暮雨,應該會很開心。
但現在,溫暮雨重生了,她已經放下這段感情了。
和文雪柔結婚、白頭偕老的念頭在一年年的尋找中已經成為了她的執念,就算再來一次,她也不會後悔當初的選擇。
而且上一世發生了那麽多事情,她們之間存在的溝壑注定不會消失。
她不抗拒與文雪柔親密接觸,卻不想文雪柔對她心動。
她只要文雪柔像上一世那樣,絕情地離開就好了。
“你不喜歡我。”溫暮雨神情堅定地開口,更像是要把這個說法印在文雪柔的心裡。
溫暮雨有時候也搞不懂文雪柔是怎麽想的。
重生前,她對文雪柔呵護備至,沒得到半點真心。重生後,她疏離避開,反而惹得文雪柔巴巴跟著、黏著。
難道真的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
文雪柔抿起唇,緊盯著溫暮雨,但看見的只有無盡的冷漠。
她閉上眼睛,腦海浮現這幾天的事情,睫毛輕顫,身側的拳頭緊緊攥著。
片刻後,她才睜開眼睛,眼眶泛紅,“對,我只是想補償你,我一點都不喜歡你,可以了嗎?”
溫暮雨嘴唇動了動,但什麽都沒說。
“那我就不打擾你了。”文雪柔坐起身,拿過一邊自己的背包,氣鼓鼓地走了。
但是看著在月光下幽深寂靜的路,文雪柔頓了頓,沒敢下去,轉身去了小亭子。
溫暮雨都看在眼裡,並沒說什麽。
直至見文雪柔去小亭子坐著休息,溫暮雨才收回目光,拿出毛毯蓋身上,一手枕著腦袋,一手搭在腹部上,靜靜地看著星空。
皎潔的月光投在她的臉上,仿佛給她披著一層潔白的薄紗。
過了許久,溫暮雨琢磨著文雪柔睡著了,才悄悄爬起身,拿起身上的毛毯,走進小亭子。
文雪柔睡在長長的木椅上,身上隻蓋著件薄外套。大概是覺得冷,整個人蜷縮著。
溫暮雨走近,藉著月光,看見了對方睫毛上沾著的淚珠。
她抬手拂去,給對方蓋上毛毯,最後小心翼翼地出了亭子。
在月光的陪伴下,她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不知道是不是心情波動太大,她又夢見了以前的事情。
*
太陽下山後,倉庫裡便伸手不見五指。月亮被厚厚的雲層遮擋,只有微弱的光從窗口照進倉庫。
“咕嚕——”
“咕嚕——”
肚子叫的聲音先後響起。
躺在紙箱上的兩個小女孩面面相覷。
短發小女孩開口:“小雨,我們睡著就不餓了。”
“好。”小溫暮雨聽話地閉上眼睛。
然而將近一天沒吃東西了,腦子裡全是饑餓了要進食的信號,壓根就睡不著。
“咕嚕~”小溫暮雨睜開眼睛,捂著肚子,見短發小女孩也睜開眼了,不好意思地漲紅了臉,“對、對不起。”
“沒事的,我也餓了。”小柔爬起身,舔了舔乾燥的嘴唇,“我們找他們要點吃的。”
她已經餓習慣了,餓一天半天的並沒什麽感覺,但這個新交的朋友看起來嬌生慣養的,已經遭不住的。
這是第二個不嫌棄她窮、甚至還教她寫名字的朋友,小柔特別珍惜。
“可是他們說……”回想那個面具男的模樣,小溫暮雨瑟縮了下,身子止不住顫抖。
小柔看見了,伸手抱住小溫暮雨。她雖然年紀比小溫暮雨大,但營養不良,個子還比小溫暮雨矮了一截。
她輕聲安慰:“沒事的,我去要,你躲角落裡。”
“萬一惹他們生氣就遭了,要不然還是算了?”小溫暮雨遲疑地開口,但最後還是被推到了角落裡。
“千萬不要出聲。”
小柔叮囑完,便小跑到倉庫門口,拍打著門,喊著要吃的。
小孩子清脆的叫聲在寂靜的夜晚格外響亮。
“叫什麽叫,說沒吃的就沒吃的。”
暴躁的男聲從倉庫外響起,小溫暮雨認出是那個綁架犯首領的聲音,身子止不住顫抖。
“叔叔,要是我們餓死了,你們也拿不到贖金的!”小柔沙啞的聲音響起,“我們兩個都好餓,隨便給點吃的喝的都可以,求求你們了。”
“說了沒吃的,你耳朵聾了嗎?!”外頭那人憤懣地對著倉庫門踹了幾腳,把鐵門弄得“砰砰”響。
“叔叔,求求你們了!”小柔持續不斷地拍著門,有一種誓不罷休就不停下的感覺。
“卡嚓卡嚓——”外頭傳來鐵門鑰匙的聲音,微弱的燈光從倉庫縫隙照了進來。
“轟隆——”
一道閃電從窗口掠過,將倉庫照亮了一瞬間。
小溫暮雨看見那幾道高大的身影,心跳漏了一拍,連忙爬起來,小跑過去。
“別打死了就行。”為首的男人抬頭看了眼天空,烏雲密布,都看不到半點月光。“要下雨了,你們兩個守好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