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暮雨頓了頓,勾起唇,抬眸和薛子晴對視:“人都是會變的。”
“但這變得有點快,你結婚前還跟著魔了一樣呢。”薛子晴嘀咕,“那你現在究竟是什麽個想法?”
“隨緣。”溫暮雨抿了口酒,想起書房裡的離婚協議書。
昨天文雪柔說要找婚紗照的時候,她便想著如果對方看見了離婚協議書,是會答應還是會拒絕。
但事實證明,時機還沒到,老天爺沒讓文雪柔看見。
薛子晴見她神情不似作偽,笑著舉起手中的酒杯:“為隨緣而乾杯。”
溫暮雨端著酒杯,和對方碰了碰,而後喝了口。
“那要不要抽煙?”薛子晴從兜裡掏出煙和打火機,“你之前擔心抽煙會殘留煙味會被文雪柔發現,現在她都不在家了,不怕了吧?”
溫暮雨看了眼,還是搖頭:“對身體不好。”
薛子晴剛點完火就聽見這話,吸了口便滅了。
“行吧。”
“你也該戒了。”溫暮雨端起酒杯,往後靠在椅背上。
“我又不是你,哪能說戒就戒了。”
“再不行,就換成電子煙也好點。”
“習慣了,以後再說吧。”
溫暮雨見她這樣,也就沒再說什麽。
*
過了會兒,有美女過來和薛子晴搭訕。
溫暮雨挑眉,靜靜地看著。
薛子晴想起剛才自己說的話,忍痛拒絕了,而後看向她:“你看吧,我可沒丟下你。”
“我可什麽都沒說。”溫暮雨聳肩,“你要是想去的話就去,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需要人時刻陪著。”
“沒事,今晚就是和你喝酒的。”薛子晴堅定地說道。
半小時後。
“抱歉,我離開一下。”薛子晴拉開椅子起身,旁邊站著一位大波浪卷的美女。
溫暮雨無聲地說了句“見色忘義”。
薛子晴當做沒看見,說了句“抱歉”便樂呵呵地跟著人走了。
溫暮雨搖頭。
“嗡嗡嗡——”
溫暮雨掏出手機。
來電提示是文雪柔。
這是這星期裡對方打的第一通電話。
溫暮雨遲疑了下,最後還是接通了。
“喂。”
清冷的聲音和四周吵雜的音樂聲一同傳入電話另一端的文雪柔耳裡。
“你在酒吧?和薛總一起嗎?”
溫暮雨看向在酒吧邊和美女說笑的人,隨意地“嗯”了聲,而後問:“有什麽事情嗎?”
“沒什麽事情。”
電話那端沉默了下來。
溫暮雨以為被掛斷了,拿開手機看了眼,上面還在計時。
她把耳機放回耳邊,“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好,你少喝點酒。”文雪柔遲疑著說,“不要喝陌生人給的酒水,早點回去休息。”
“嗯。”溫暮雨敷衍地應著,等了會兒見對方不再說話,便直接掛斷電話。
之後過來搭訕的人不少。
溫暮雨都直接拒絕了,用強硬的態度掐滅了其余人蠢蠢欲動的小心思,也難得享受一會兒安靜。
到了十一點,薛子晴才滿臉通紅地回來。
“咳咳,無聊了嗎?”
“沒有。”溫暮雨收起手機,“不過時間不早了,該回去了。”
薛子晴眯著眼,湊近手機看了眼,含糊地說:“才十一點,不再坐會兒?”
溫暮雨反問:“在家坐不更舒服?”
薛子晴無言以對,但還不想回去,問:“要不然,我們去你家喝?”
“隨你。”
“那回頭在路上買點燒烤好了。”薛子晴跟著起身,身形晃了晃,“今晚不醉不歸。”
溫暮雨沒異議,掃了眼那通紅的臉頰,“你醉了?”
“沒有。”薛子晴打了個酒嗝。
溫暮雨懂了,拿上外套,扶著對方離開酒吧。
冷風吹在臉上,刮得生疼。
溫暮雨開車過來的,這會兒也不能開車回去,只能找代駕。
到了小區樓下,薛子晴還惦記著燒烤,嚷嚷個不停。
溫暮雨只能帶人去買燒烤,而後打包帶回家。
把人丟沙發上,溫暮雨去拿啤酒。打開冰箱,裡面的東西擺得整整齊齊,應該是文雪柔重新擺放的。
她拿了幾瓶啤酒抱在懷裡,而後又拿了些零食,手肘用力,把冰箱的門扣上。
薛子晴這會兒也清醒了,接過她手裡的東西,擰開啤酒就灌了口:“乾。”
溫暮雨不緊不慢地拿起一罐啤酒,和對方碰了碰。
她看著薛子晴醉醺醺的樣子,突然想起自己重生前也是這樣子和薛子晴喝酒,然後第二天醒來就重生了。
不會今晚喝完,第二天醒來就發現是一個夢了吧?
溫暮雨皺起眉,閉著眼灌了口啤酒。
*
第二天,直到中午了,溫暮雨才醒來,宿醉後的腦子昏昏沉沉的。
她摸出手機看了眼時間。日子沒太大變化,只是往後跳了一天,沒回到三年後。
溫暮雨按了按太陽穴,掀開毛毯起身。
但剛沒走兩步,她就踢到了什麽東西。
低下頭,發現腳邊的是薛子晴,對方正窩在地毯上睡得正歡。
大概是她的力道太大,薛子晴迷迷糊糊地問:“怎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