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打人就不是什麽大問題,這會兒估計溫父已經出來了。
她腦海裡閃過這個念頭,而後進了家門。
這會兒,除了宿醉的薛子晴外,其余人都在大廳吃早餐。
溫奶奶看見她的身影,揮手叫她吃飯,而後又問:“小雨,你昨晚不是去喝酒了嗎,怎麽今天還有興致去跑步了?”
“我沒喝多少。”那一兩瓶啤酒,對溫暮雨來說就跟喝水一樣。
她接過管家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臉上的熱汗。
“那就好,能少喝酒還是少喝點,酗酒對身體不好。”溫奶奶點頭,而後又想起什麽,問,“小雨你一會有沒有事?沒事的話開車送小柔去醫院一趟吧。”
“不用,我自己去就行了。”文雪柔可不想給溫暮雨添麻煩,連連擺手。
“你不方便,需要有個人陪著。”溫奶奶搖頭,“小雨你說呢?”
溫暮雨看向文雪柔,不明白是哪裡不方便,但她什麽都沒問,而是應了聲“好”然後入座。
文雪柔解釋:“我昨晚不小心扭到腳了,只是感覺擦擦藥就好,也就沒和你說。”
溫暮雨下意識低下頭,隱約能看見文雪柔的腳踝腫了一塊,應該是昨晚兩人摔了的時候扭到的。
她臉上沒什麽神情,“吃完就去送你去醫院。”
平靜的語氣像是在完成奶奶交代的任務一樣。
文雪柔說不出心底是什麽滋味,拿著杓子來回攪拌著白粥,壓低聲音說:“要是你有事的話,就不勞煩你了,我自己去就可以。”
“我沒什麽事。”
溫暮雨皺眉,端起碗裡的粥咕嚕咕嚕地喝著。
溫奶奶皺眉,“慢點喝。”
溫暮雨一口氣喝完了,放下碗拉開椅子起身,“爺爺奶奶,我吃完了,你們慢慢吃。”不看文雪柔,轉身就上樓。
上了二樓,她先去將還在睡夢中的薛子晴搖醒。
“怎麽了怎麽了?”薛子晴迷迷糊糊地看著她。
“地震了,快去刷牙洗臉。”溫暮雨一邊說一邊把人從床上拽下來,然後推進浴室。
薛子晴下意識照著刷牙洗臉,冷水撲臉,整個人打了個哆嗦,才清醒過來。
她扭頭看著門口的人:“不是說地震嗎?怎麽還有時間給我刷牙洗臉?”
“昨晚你把文雪柔的腳扭到了,一會兒要去醫院。”溫暮雨解釋完,看薛子晴一臉蒙圈貌似完全沒印象了,就將昨晚的事情大概說了下。
薛子晴按了按腦袋,也沒想起來,煩惱地問:“你怎麽能讓她背我呢?”
“她堅持,我也沒辦法。”溫暮雨攤手。
薛子晴還是一副被雷劈的神情。
“你趕緊收拾到樓下吃早餐,我先回去換身衣服。”說完溫暮雨就大步離開了。
*
等薛子晴吃完早餐,溫暮雨才去車庫選車。
之前那輛白色奔馳沒開回來,她選了另一輛黑色的。
她開車到大門口,而後示意兩人上車。
文雪柔下意識走向副駕駛,卻因為腳扭到了,走得慢,最後被薛子晴搶先了一步。
薛子晴坐在副駕駛座上,還火上澆油地衝文雪柔笑,“不好意思,這裡有人了。”
文雪柔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抿著唇看向溫暮雨。
溫暮雨也不知道薛子晴這是做什麽。
但文雪柔是病人,她只能看向薛子晴。
薛子晴沒說話,只是迅速綁上安全帶,表示自己不會讓出位置來。
溫暮雨無奈,只能對文雪柔說:“你腿腳不舒服,還是坐後面吧。”
她都這麽說了,文雪柔再多意見也只能憋肚子裡,沉著臉轉身。
溫暮雨抓住文雪柔還沒上車的空隙,壓低聲音問薛子晴這是要做什麽。
“給你出出氣。”薛子晴眼神示意。
溫暮雨:“……”
溫暮雨也懶得管,等文雪柔上車綁好安全帶,就驅車直奔醫院。
到了醫院門口,她讓薛子晴去借輪椅。
薛子晴還準備坐副駕駛上補覺等兩人呢,聽見這話,當即就問:“為什麽?”
溫暮雨面無表情地開口:“你弄的。”
要不是薛子晴喝醉酒,文雪柔也不會說要背她,更不會摔了扭到腳,那樣的話她們也不至於要來醫院。
薛子晴當即沒話說了,認命地拉開車門去借輪椅。
溫暮雨站了會兒,掏出手機,沒一會兒就感覺一道陰影投下來,余光看見了文雪柔的身影。
不過對方沒說話,她也懶得開口,當做什麽都沒看見,低頭刷著新聞。
過了幾分鍾,文雪柔想到了個話題,剛要開口,薛子晴卻回來了。
“輪椅來了。”
文雪柔只能收回到嘴邊的話,悶悶不樂地坐上去。
溫暮雨收起手機,見薛子晴傻傻站在一邊沒動靜,眼神示意。
“又要我來推?”薛子晴指了指自己。
溫暮雨點頭,然後先一步走進醫院。
誰叫薛子晴是罪魁禍首呢,這些事就由薛子晴來做再合適不過了。
文雪柔嫌棄地看向薛子晴,“我自己來就行了。”
有上次打石膏的經驗,她對輪椅這東西用著還算順手,艱難地推著輪椅,試圖追上溫暮雨。
薛子晴看文雪柔推了半天都上不去坡,又看溫暮雨沒有回來的意思,只能認命地走過去,抓住輪椅的把手,把人推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