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好。”文雪柔感受著懷裡人的溫度，不再是冰冷的、沒有生氣的，眼前的視野被淚水模糊了，哽咽著再次開口，“小雨，能再見到你，真好。”

　　溫暮雨以為她是劫後逃生的喜悅，並沒多想，遲疑了兩秒後拍了拍對方的後背。

　　“我們都沒事了。”

　　文雪柔沒說話，只是抱著她的那隻手更用力。

　　溫暮雨感受著脖頸處的淚水，也沒說話，靜靜地由對方抱著。

　　過了好一會兒，她覺得差不多了，才出聲示意文雪柔放開她。

　　文雪柔聽話地松開手，但卻轉為抓著她的衣尾。

　　溫暮雨注意到了，看文雪柔一臉驚疑不定的樣子，也沒拿開，而是起身按了鈴叫護士過來。

　　沒一會兒，護士就過來了，見文雪柔醒了就去叫醫生。

　　等檢查完，確定文雪柔身體沒什麽事情，醫生叮囑兩句才離開。

　　因為衣服被抓著，所以溫暮雨全程都在一旁陪著。

　　等醫生等人離開了，溫暮雨才問：“你昏迷的時候有沒有想起什麽？”

　　文雪柔睫毛顫了顫，抬眸看向面前的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不該說自己恢復記憶的事情。

　　——第二更——

　　“我……想起了小時候的事情。”文雪柔緩緩開口。

　　溫暮雨嘴唇緊抿成一條直線，神情瞬間冷淡下來。

　　文雪柔注意到了，連忙解釋：“我也做了小時候的夢。在夢裡，我小時候並不認識許曉雅的。但在現在的這個現實發展裡，我卻和許曉雅見過一面。”

　　溫暮雨瞬間被吸引了注意力。

　　“許曉雅應該是小時候就重生了。”文雪柔說著自己的猜測，只是她想不明白許曉雅重生後為什麽要接觸小時候的她。

　　溫暮雨下意識想起來之前看到的那張合照，那時候她看到照片的時候總覺得違和，現在可算是知道為什麽了。

　　許曉雅重生後身體是小孩子模樣，但眼底壓根就沒有小孩子的純真，就算極力掩藏也還是顯得違和。只是她之前猜測許曉雅和她一樣是三年後重生回來的，並沒有往那方面去想。

　　溫暮雨垂下眸，沒說話。

　　“小雨，我並沒有把你當她替身的意思。”文雪柔抬起右手，抓住溫暮雨的手，“但我還是要說聲對不起。”

　　溫暮雨抽回手，不冷不淡地回了句：“已經過去了。”

　　就算知道文雪柔把她當替身，也不能抹殺掉文雪柔對她做的那些事情。

　　她岔開話題，不給文雪柔繼續說下去的機會。“除了這些，還想起什麽嗎？”

　　文雪柔頓了頓，下意識想繼續隱瞞，但又怕溫暮雨繼續生氣。

　　“許曉雅和我的緋聞……不是我本意。”

　　溫暮雨一聽這話，就想到了什麽：“你都想起來了？”

　　見文雪柔點頭，溫暮雨沉默了會兒才開口說：“我讓偵探查過。”

　　意思是讓文雪柔別想騙她。

　　事情有些複雜，文雪柔不知道要從何說起。

　　兩邊的記憶融合在一起，文雪柔依舊不大理解自己重生前的做法。

　　但通過那些記憶，她發現了許曉雅的可怕，為了達到目的對方會無所不用其極。

　　甚至想起對方做的那些事，她現在都心有余悸。

　　“許曉雅是個瘋子。”

　　溫暮雨疑惑，正要詢問，一道音樂鈴聲響起，打斷兩人的談話。

　　文雪柔拿起手機，看見備注，和溫暮雨說了聲便接通電話：“媽……”

　　但電話那端響起的，並不是她母親的聲音。

　　文雪柔臉色驟變。

　　溫暮雨注意到了，正覺得莫名，就看見文雪柔看了過來。

　　“小雨，我想……和我媽說一下話。”

　　溫暮雨皺眉，但還是撐著起身，拿著拐杖緩慢地出了病房。

　　關門的時候，她看了文雪柔一眼，對方臉上的嚴肅告訴她這一通電話並不簡單。

　　房門關上，溫暮雨看了眼門口守著的保鏢，到一旁坐下。

　　走廊一片安靜，但病房裡的聲音一點都傳不出來。

　　溫暮雨第一次覺得隔音太好並不是一件好事。

　　她低下頭，掏出手機聯系私家偵探，讓對方幫忙調查文母的事情。

　　*

　　過了一陣子，溫暮雨起身見裡面掛斷電話了，才推門進去。

　　她來到文雪柔床邊坐下，剛要繼續先前的話題，就聽見文雪柔開口。

　　“小雨……我們離婚吧。”

　　溫暮雨頓了頓，並沒回復，而是盯著文雪柔看了會兒。

　　對方眼底的隱忍和痛苦一覽無遺，讓她察覺到什麽，問了出來：“和剛才那通電話有關？”

　　文雪柔沒想到她這麽敏銳，下意識看向四周。

　　溫暮雨看著她的動作，瞬間明白了什麽，但她環顧四周，並沒看見攝像頭。

　　“好。”

　　溫暮雨應完，起身去叫保鏢進來檢查。

　　最後攝像頭沒找到，倒是在文雪柔病床底下找到了一個竊聽器。

　　為了不打草驚蛇，溫暮雨讓他們把竊聽器放回遠處。

　　看到竊聽器的存在，溫暮雨當即就明白文雪柔異常的舉動是為什麽了。

　　她掏出手機，打字給文雪柔看。

　　——你的母親是不是在許曉雅手上？

　　文雪柔緩緩點頭，眼底含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