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晚:“……”
陸風晚覺得自己這輩子就沒這麽丟人過。
寧桃還維持著背對陸風晚的姿勢,她不敢轉身去拿浴巾。
這樣靠著牆壁不動,就只是被看光了後面,但如果她轉過身去,那豈不是前前後後都被看光了?
絕對不行!
她還沒看過陸風晚,憑什麽自己要被陸風晚全看一遍啊。
但這樣僵持著好像也不太行。
“你要不要轉個身?或者……或者乾脆你幫我遞一下浴巾好了……”
寧桃用臉頰貼著瓷磚牆壁,聲音越來越小,不想面對事實。
好在沒過幾秒,就有一條柔軟的大毛巾從後面貼來,裹住了她的身體。
寧桃轉過腦袋看了一眼,發現跟自己帶來的那條是不同的顏色,就說:“這不是我的。”
陸風晚:“沒關系。”
可是我有關系啊!
寧桃在心裡呐喊。
陸風晚已經堵住了鼻血還處理好了地上的血痕,大美人鼻孔裡塞著兩小卷紙的樣子雖然有些滑稽,可因為五官太過精致,她還是美的要命。
寧桃拿指尖碰了碰掌心,在暗中嫌棄自己。
不要對一個剛流完鼻血還堵著鼻孔的女人心動啊!
這有什麽好心動的!
寧桃輕呼出口氣,想著陸風晚之前的心聲,表情有點一言難盡,語氣也幽怨:“這毛巾……不會是你昨天用完的吧?”
陸風晚失笑:“是乾淨的,我洗好了還沒用,別擔心。”
“哦。”寧桃把自己裹好,眨著那雙水潤的眼睛,對陸風晚說:“我還沒有洗完,你要不要先出去?”
“哦,好的,”陸風晚也沒有多說什麽,就轉身離開了。
可陸風晚很懊惱,她也很尷尬。
出去以後,她再也不能維持風度翩翩的樣子,直接痛苦糾結地按住眉心。
她怎麽會當著老婆的面流鼻血呢?
怎麽會發生這種事呢?
現在寧桃會怎麽想她?
但是……雖然發生了不太美妙的小插曲,可過程還是有很多美好的。
比方說她看到了。
該看到的看到了,不該看到的也看到了。
老婆的身體好美。
老婆被嚇到的樣子也很可愛。
要是能跟老婆一起看恐怖片的話,體驗應該很美好吧?
陸風晚都能想像出寧桃害怕的往她懷裡鑽的樣子。
真的要感謝那條蛇紋發箍。
要不是寧桃真的很怕蛇,陸風晚恨不得把那個發箍從垃圾桶裡撿起來包裝好天天放在床頭供著。
但現在陸風晚只怕寧桃再被嚇到。
她特意走到垃圾桶那裡,用其它東西將那蛇紋發箍擋了個嚴嚴實實,然後又去換了身衣裳。
又過了半個小時,寧桃終於洗好澡了,還擦上了香噴噴的蜜桃味兒身體乳。
寧桃也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
有驚嚇,有害怕,有劫後余生的喜悅。
有害羞,有心跳過速,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總結來說就是心情複雜。
寧桃也沒有再撩撥陸風晚的心情了,畢竟這個晚上已經是各個方面的驚心動魄了。
走出來的時候寧桃發現陸風晚正在客廳看電視,還背對著她,寧桃不打算上前,就在她後面道:“陸總,我洗好了,今天謝謝你,那我就先回去了。”
“過來。”陸風晚叫她。
女人沒有回頭,聲音凜冽,寧桃偏頭去看,也只能看見她沒有波動的表情。
這樣子還真的很能唬人。
但知道陸風晚本質的寧桃已經完全不怕她了。
一個會對著我流鼻血的女人有什麽好怕的?
寧桃輕抬下頜,不為所動地站在原地,問陸風晚:“陸總您有事嗎?”
陸風晚正在用遙控器換台,聽到這話放下了交疊的腿,轉過頭來瞥了寧桃一眼。
陸風晚長了雙華貴狹長的鳳眸,這樣半眯著眼睛睨人時,有種淡漠冷厲感,很容易叫人懼怕,順帶生出來一種想要臣服她的衝動。
陸風晚把手搭在沙發椅背上,對著寧桃勾勾手,沉聲催促:“過來,寧桃,別讓我再說第三遍。”
寧桃還是被唬住了。
她把自己的小盆盆放在原地,整理好自己的浴巾,確定它不會掉以後,就朝著陸風晚走過去。
陸風晚沒再看她,繼續按著遙控器換台,像是命令:“坐。”
寧桃有點膽顫心驚地坐下了,胳膊不小心碰到了陸風晚搭在沙發上的手背。
然後她就聽見陸風晚的心聲在道:【我得想個辦法解釋,我一定要想個辦法跟老婆解釋,我在桃桃心裡的形象不能崩塌,我這個姿勢應該還算不錯吧?】
寧桃:“……”
所以她到底在怕什麽啊?
她都知道陸風晚究竟是個什麽樣的人了,怎麽還會被她偽裝出來的模樣唬住啊!
寧桃徹底放松了。
她往沙發上一靠,冷眼旁觀著陸風晚高冷淡漠的表情,也學著她的作派涼涼一笑:“陸總您還有事嗎?”
陸風晚想到了理由。
她隨手撥弄了一下睡衣袖口的紐扣,垂著眼眸淡淡地報菜名:“我今天晚上吃了山藥枸杞燉排骨,龍眼人參煲豬心,當歸黃□烏雞湯,還有一杯濃濃的紅棗花生蜜糖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