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寧桃很快就把視線移開了。
不能嚇跑她。
理智回籠的陸風晚這樣想。
她已經忍耐了這麽多年,沒道理在關鍵時候克制不住。
要循序漸進,要慢慢來,既然寧桃已經來到了她身邊,就總會被她擁入懷中。
陸風晚做好了放長線的準備,對自己說一定不能著急,直到寧桃把那篇同人文發過來,瞬間打破了她所有的心理預期。
好像有什麽猛獸衝破了枷鎖,馬上就要逃出牢籠,再也控制不住了。
寧桃說,我朋友竟然寫這種同人文,她是不是很過分呢?
但哪裡過分呢?
在陸風晚漫無邊際的想像裡,她對寧桃做過的事,要遠比這過分的多。
那是更難以分隔的糾纏,是帶著緋意的念頭化為了衝動,是僅在夢裡可見的一截脆弱到仿佛會就此折斷的細腰。
到那個時候,寧桃會不停地掉眼淚,連哭都哭不出來。
於是陸風晚忽然就失去了理智。
她近乎失控地問寧桃:【你……真的不考慮一下陸總嗎?】
結果寧桃告訴她:【如果那位陸總主動一點,我也不是不可以。】
這話一出,陸風晚差點就衝去了設計部,如果不是有人提醒她還有個重要的電話會議要開,她可能已經做出了無法挽回的舉動。
好在陸風晚還是及時停住了腳步。
她閉眼按了按眉心,再開口的時候已經恢復了矜貴高冷模樣,只是沉聲說:“去叫一下設計部的寧桃,讓她下班後來我辦公室。”
就這樣,寧桃被叫過來了。
實際上根本沒有什麽特別原因,如果非要說一個,那就是陸風晚想她了。
“陸總?您……沒事吧?”寧桃看著大美人總裁又不說話,表情也奇奇怪怪的,就放下了咖啡杯,往後躲了躲。
陸風晚垂下眼睫,擋住了眸中的那抹紅意,淡淡道:“我需要去下洗手間。”
“啊?哦……好。”
寧桃把聲音放的輕輕的,不知道為什麽,她感覺陸風晚周身的氣壓更低了。
按理說總裁辦公室就有洗手間,但陸風晚好像直接要出門,也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反正寧桃什麽都不敢問,什麽都不敢說,就默默地坐著。
門打開了,陸風晚剛邁出去半步,卻又轉身回來,叫她的名字:“寧桃。”
寧桃一個激靈,連忙站起來,差點沒給陸風晚立正敬個禮,緊張之下,竟神思恍惚地問:“陸總您說,您是需要我陪您上廁所嗎?”
話一脫口寧桃就想咬舌頭了,她到底在講什麽啊!
陸風晚又不是初中高中的小女孩,不至於上個洗手間還要人陪!
啊啊啊啊啊啊!
尷尬尷尬太尷尬了!她為什麽要說這種沒腦子的話!
但陸風晚只是笑了下,聲音也溫柔了一點,不似剛才那樣冰冷到毫無溫度,她說:“不用,我可以自己去,你留在這兒休息,等我回來。”
大腦宕機的寧桃這個時候只會點頭。
她真想刨個坑或者挖個地縫把自己埋進去。
調整了好一會兒後,寧桃才從那種尷尬裡緩和過來,她想了想之後,給傅晶晶發過去一條消息:【你可能想不到我在哪裡。】
附帶一個躺平平仿佛生無可戀的表情包。
傅晶晶給她發來了語音:“你肯定在家啊,要不然能在哪裡?難不成在總裁辦公室和陸總玩愛的小遊戲嗎?”
寧桃:【沒有什麽愛的小遊戲!】
寧桃:【但我確實,在總裁辦公室。】
傅晶晶:“??!!!!!!”
傅晶晶正在逼問寧桃到底發生了什麽,而陸風晚也來到了通風處。
她本來想抽支煙,但想到寧桃不喜歡煙味,就還是忍住了。
略做思索後,她打出去一個電話,言簡意賅道:“幫我想個辦法。”
對面的女人打著哈欠聽她說完,終於來了點精神:“怎麽著,你忍了這麽多年,現在終於忍不住要出手了?”
陸風晚把視線落在萬丈高樓下的霓虹燈火上,看起來依舊沒什麽表情,可聲音卻帶了點焦躁:“現在她問我為什麽叫她過來,到底有什麽事,我該怎麽說。”
電話那頭的女人回:“簡單啊,你直接表白,說我,大美女,霸總,現在看上你寧桃了,你這個小桃子要不要跟我談戀愛?”
陸風晚:“……”
陸風晚驟然冷笑:“我就不應該問你這個廢物。”
她把最後兩個字咬的又重又清晰,明顯是動了怒,電話那邊的女人不敢再皮,連忙正經:“我錯了姐,姐我錯了,現在我給你認真分析啊,你看你條件這麽好,寧桃的性取向又是女,她沒理由拒絕跟你這樣的女人談戀愛,不是嗎?”
“你不懂。”陸風晚漂亮的眉間擰著化不開的鬱結,聲音卻很溫柔:“桃桃是個簡單又快樂的人,我並不是她的理想型。”
“這……我確實不太懂。”
“算了,”陸風晚扯了扯領口,放開了一顆紐扣,迎著風道:“我自己想辦法。”
不過就是編個理由。
難道她還編不出來嗎?
另一邊,總裁辦公室裡,聽完寧桃的表述,傅晶晶言之鑿鑿道:“這個陸總絕對是對你有意思啊,她想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