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什麽話?
寧桃也開始找茬:“不熟你還跟她去酒吧喝茶?”
陸風晚笑了笑,解釋說:“主要還是談生意。”
寧桃也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因為她的親人很重要,所以她才以為陸風晚的親人也很重要。
結果好像並不是這樣。
“所以,我不應該跟她見面嗎?”寧桃悶悶地問。
“也不是。”陸風晚沒法直接敘述自己的擔憂,只能說:“總之,她不是很重要,你別委屈自己。”
寧桃聽到這話又一掃剛才的陰霾,笑了出來。
她說:“放心吧。”
寧桃還是跟陸梧桐見了面。
地點就在上次的酒吧附近,是一家很有格調的中式餐廳。
陸梧桐還是穿著做工講究的真絲旗袍,舉手投足都染發著成熟女人的獨有韻味。
從寧桃的角度,剛好能看見她的側影。
寧桃看著那畫面,忽然眼皮一跳。
她想到了小時候暖陽老師畫過的旗袍美人,也是類似這樣的模樣。
側著身,不見面貌,依然讓人覺得極其漂亮。
當時她問暖陽這是誰,暖陽像是要流淚,許久後才對她道:“是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那時候寧桃還不知道女人也可以和女人談戀愛,在她的認知裡,重要的人應該就是閨中密友吧?又或者是知己又或者是親人。
但是現在想想,那畫裡的女人,有沒有可能是暖陽老師的愛人呢?
當時看她喜歡畫梧桐,許麗還摟著寧桃調侃,說是不是老師喜歡的男人名字裡帶了梧桐相關的字眼,那會兒暖陽笑而不語。
可是有沒有可能,那名字裡帶梧桐相關的不是男人而且女人呢?
不會陸風晚的姑姑和她的美術啟蒙老師有過一段情吧?
寧桃想著畫展之後的種種,驚訝的張大了嘴巴,直到陸梧桐對她招手,叫她過去,她才回過神。
寧桃連忙收斂表情過去了,想著昨天的事,她先道了個歉。
“姑姑對不起!我昨天不應該喝那麽多酒,也不應該冒犯你!”寧桃直接鞠躬。
陸梧桐看了她一會兒,幽幽笑了。
“不用這麽客氣。”陸梧桐帶著她坐下:“具體是怎麽回事小文那孩子也解釋了,說起來也是我不好,想著去我的酒吧說話比較方便,就叫小晚過去了,忘了她有女朋友需要避嫌的事。”
那酒吧是陸梧桐開的?
寧桃看著陸梧桐,想說什麽,又不太敢問。
倒是陸梧桐先問了出來:“你是有什麽想跟我說的嗎?”
“姑姑你為什麽會開les酒吧啊?”寧桃鼓足勇氣問了出來。
“因為我也喜歡女人。”陸梧桐坦蕩又大方地承認。
“那……你跟我的老師暖陽是有什麽故事嗎?”寧桃一鼓作氣問了出來。
看陸梧桐不回答,寧桃又補充:“或許是我太能聯想了,我老師喜歡畫梧桐樹,姑姑你名字裡又帶有梧桐……而且,昨天你還問我要老師的畫……這種種巧合讓我不由得想問一問。”
陸梧桐那蔥白的手還握著茶杯,是優雅又端莊的樣子,她靜默地看著窗外,眸子裡閃過各種複雜情緒。
“如果你真的是我老師的愛人,那老師的那些畫,我或許可以送給你……”
陸梧桐轉回視線,溫柔地笑了笑。
她說:“你想多了,我和暖陽素昧平生,並不相識。”
素昧平生,並不相識?
真的是這樣嗎?
陸梧桐淡聲道:“那些畫你自己留著就好,我也不是那麽想要了。”
寧桃還想再問,陸梧桐卻輕描淡寫地轉移了話題:“其實晚晚小時候吃了許多苦,也很不容易,雖然我們並不親絡,但她畢竟是我侄女,我還是希望她幸福,既然你們在一起了,那就好好在一起吧。”
寧桃聽得疑惑:“她不是陸家的孩子嗎?小時候怎麽會吃了很多苦?”
第58章
陸梧桐放下茶杯,輕輕揚了揚眉梢。
“難道晚晚沒有跟你說過嗎?”她這樣問寧桃。
寧桃杏眼裡浮現出茫然,帶著疑惑問:“說過什麽?”
陸梧桐抿了一口茶,有所停頓。
寧桃實在著急,就又問了出來:“是你們陸家對她不好嗎?還是說因為把她當做繼承人培養,所以對她高要求,讓她學很多東西,不能休息也不能玩的這種辛苦?”
陸梧桐像是聽到了什麽笑話。
她依舊端坐在那裡,模樣優雅,只不過眼神裡寫滿了譏諷。
她也長了一雙狹長又高貴的鳳眼,和陸風晚的那雙很像,寧桃看著那雙眼,終於想起來她初見陸梧桐時那種熟悉的感覺是從何而來。
但現在不是計較這個的時候,寧桃很在意陸風晚的事,就語氣急促地問:“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啊?”
“我父親重男輕女,至於我的那位兄弟,晚晚的父親陸文東,他更是過猶不及,家裡把晚晚當成繼承人培養這種事是不可能存在的,晚晚能有今天的成就,是多虧她自己爭氣。”陸梧桐語氣平靜地敘述著,可寧桃還是能聽出她話裡的讚歎。
於是寧桃也忍不住跟著驕傲,她彎了彎眼睛道:“陸風晚就是很厲害啊,又聰明又能乾。”
可與有榮焉過後,她還是在惦記:“晚晚小時候到底吃過什麽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