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風晚多少有點氣急敗壞:“你明白什麽了?你根本什麽都不明白。”
Cynthia道:“女生的話,陸風晚愛而不得就很合理了啊,畢竟女同性戀只是少數,有些人不僅是直女,還恐同,雖然我很好奇陸小姐的感情故事,但是她清醒的時候是不會和我說這些的,於是我就自己腦補,我想陸風晚她可能是彎戀直,愛上了一個恐同的直女……”
陸風晚忍無可忍地打斷:“別腦補了,你腦補的都是錯的,而且那時候我對桃桃的感情並不是愛情。”
寧桃看過去,眼巴巴地問:“那你把我當什麽?”
陸風晚的心口再一次劇烈跳動起來,她叫Cynthia和寧桃見面,還任由Cynthia說了曾經的故事,就是有意要坦白一切。
所以陸風晚定了定神,認真回答:“把你當做放不下的朋友,當你當做我一直想念著的女孩。”
寧桃沒有問為什麽,她也專注地看了陸風晚好一會兒,然後回答說:“我知道了。”
在吹過晚風聊過天以後,寧桃陸風晚二人就和Cynthia分別了。
上車的時候,寧桃特意叮囑司機,不需要送她們到樓下,留出一段距離就好,她還想和陸風晚散散步。
陸風晚看了寧桃一眼,心裡略有不安,可緊接著寧桃就握住了她的手。
寧桃彎了彎唇,對她笑的明媚:“今天我非常開心哦。”
陸風晚心裡的那份不安忽然就散開了。
她珍惜而珍重地撫著寧桃的手指,半響,又將那白皙柔軟的小手抬起,輕輕吻在那手背上。
寧桃由著她動作,等她親完,就靠過去親了親她的臉,貼著她耳邊小聲說了句:“我很愛你哦。”
陸風晚再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
等到下車以後,兩個人的手還牽在一起,她們在昏黃的路燈下慢慢散步,陸風晚率先開口:“對不起。”
寧桃笑著問:“對不起什麽?”
陸風晚停下來,握著她的手,輕聲道:“很久很久以前,我們就認識了,但直到今天,我才敢跟你承認這件事。”
終於聽見陸風晚親口這樣的話,寧桃不知道為何,忽然就眼眶酸澀起來。
但寧桃仍然抬起眼,對著心愛的女人笑道:“我知道的,我都知道的呀。”
陸風晚看寧桃如此,眼底也浮現出點點淚光,她繼續說著:“我……就是那個撿垃圾的小女孩。”
這描述直接收走了寧桃的眼淚,寧桃被她逗笑了。
陸風晚捧起她的臉,剖析自己道:“其實我很不願意面對當年那段過往,好像一旦承認,我就會變回當初那個孤僻脆弱不漂亮被嫌棄還經常髒兮兮的小孩。”
寧桃被她說的又想哭了,她踮腳親了親陸風晚的唇,安慰她道:“都過去了,不管曾經怎麽樣,你現在都是光彩照人能力出眾且明豔不可方物的陸風晚,你漂亮又強大,被許多人喜歡,你還有我在身邊。”
“桃桃……”陸風晚伸手將她攬到了懷裡面,動情道:“我一直、一直想以最好的姿態出現在你面前,我想表露的盡量完美,來贏取你的喜歡,因為你那麽好,我想與你般配……”
寧桃淚眼婆娑地看著她,對她說:“我們已經很般配了,我們是天生一對。”
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陸風晚的糾結痛苦,好像她現在如此漂亮優秀,就應該自信洋溢,在感情裡始終有資本高昂著頭顱,寧桃過去也曾覺得,論各種外部條件,陸風晚都比她好得多,按理說自卑失落的應該是她,可實際情況卻剛好相反。
陸風晚才是那個會患得患失的人。
少時的經歷還是給她造成了難以磨滅的影響,叫她的思念長年累月地沉澱,最終醞釀出了低到塵埃裡的感情。
好在這段感情現在終於落地發芽,還開出了花。
如今寧桃捧著愛人的臉,告訴她:“我從來沒有討厭過你,過去撿垃圾的小啞巴也好,現在的陸風晚也好,我都非常非常喜歡啊。”
陸風晚抱緊她,語氣裡也帶上了哽咽:“我真的好怕你會嫌棄我。”
寧桃在她身上恰了一把,嗔道:“不許說傻話,就算你現在跑到雨裡大喊大叫,說什麽‘寧桃我好想你’之類的話讓我社死,我都不會嫌棄你。”
陸風晚笑了下,拿手掌摩挲著她的背,聲音有點委屈:“你小時候說過討厭我的……”
“那是假話,而且我也要跟你道歉。”寧桃從她懷裡起來,紅著眼睛說:“對不起晚晚,當時是我不好。”
其實那一年的事情也很簡單,起因是附近的小混混輟學少年看上了寧桃,就在寧桃回家的路上攔了兩次,要是別的小女孩可能還會被嚇到,但寧桃根本不怕。
寧桃從小被父母愛護,有極其負責任又疼愛她的家長,等她把這件事告訴給父母以後,寧健昌和許麗就出面把這事給完美解決了。
那幾個男生過來給寧桃道了歉,後面也沒敢再來招惹她,可陸風晚不知道為何,非要去和那幾個混混打架。
雖說是打贏了,但她自己也帶了傷,寧桃又心疼又氣,就和當年的小啞巴吵了一架。
說是吵架,其實就是寧桃單方面的輸出。
“我當年就是想不通,明明事情都解決了,為什麽你還要過去和人打架,我一直問你原因,你也不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