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想了一會兒後,寧桃踩著拖鞋跑到父母房間,手心向上攤開。
“要紅包嗎?”寧健昌問。
寧桃搖頭:“不要紅包,手機拿來。”
寧健昌笑著把手機遞過來,許麗則戳了一塊兒芒果,給她喂到嘴裡,然後才問:“不是說睡覺嗎?又拿你爸手機做什麽?”
寧桃胡亂編造借口:“我前幾天做了個不好的夢,夢到我爸出軌了,所以現在我要突擊檢查。”
寧健昌問心無愧,自然坦坦蕩蕩地由著她去。
而寧桃也不是真懷疑寧健昌,她把手機拿走後,就翻聯系人列表找到吳求,然後推給自己加上以後再刪除痕跡,整個過程一氣呵成。
寧桃倒是也可以讓寧健昌直接把吳求的聯系方式推給她,但這樣一來寧健昌肯定要問東問西,光是想想寧桃都覺得頭疼的不行。
又過了一會兒吳求才通過她的好友申請,寧桃也不客氣,直接就問道:【這麽多年你都在和陸風晚聯系對嗎?她到底想幹什麽?她又要你做什麽?】
反正都已經跟她說了那麽多,現在也沒有再藏著掖著的必要,吳求索性就全講了。
四年前,他剛畢業,就遭遇了一些對他來說很難解決的麻煩,當時是陸風晚出手幫他處理了問題,但同樣作為交換,他也要來寧健昌的磚廠工作。
寧桃懂了:【所以你是來當臥底搞潛伏的對嗎?】
吳求說:【我覺得算不上。】
除了最開始拿錢幫磚廠度過危機,再後來陸風晚就沒做什麽乾預的事了,她只是要吳求留在這裡,順便照看寧家父母,一旦寧桃家裡出了麻煩和困難也可以和她講。
而吳求由於個人原因剛好想留在鎮上,陸風晚的要求對他來說也不過分,他自然不會拒絕。
寧桃更覺得好笑了:【難道你不覺得莫名其妙嗎?我爸我媽為什麽要她托人照顧啊?她會不會太奇怪了?】
吳求還想為陸風晚辯駁幾句,可寧桃聽不下去,繼續發難:【準確點說,你就是陸風晚安插到我們家的眼線對吧?】
真夠可以的。
花費這麽多物力和錢財,陸風晚到底圖什麽呢?
難不成真的只是圖她這個人?
寧桃抱著腿坐進椅子裡,悶悶不樂地想,陸風晚這女人或多或少有點變態的控制欲。
要不然為什麽管她家裡如何怎樣?
就在寧桃惆悵的時候,許麗端著果盤進來投喂她。
“這是不打算睡了?”許麗問她。
寧桃恍惚地搖頭,說:“又不困了。”
“別怕,”許麗看她的樣子不對,就做過來揉她腦袋,跟她說:“你爸在我這裡沒有半點隱私,他手機電腦各種設備我都知道密碼,還時不時就翻翻看,也沒發現他有出軌的跡象。”
隱私麽?
寧桃敏銳地抓住了這兩個字眼。
她拉著許麗到寧健昌面前,坐下來虛心請教:“爸,你所有隱私我媽都知道對嗎?”
寧健昌點點頭。
寧桃反問:“那媽媽,同樣地、是不是你的所有事情也都會和我爸講?”
許麗聽到這話輕嗤出聲,雙標的理直氣壯:“我憑什麽全跟他講?”
寧桃被噎了一下,又轉向父親,問他:“那你不會不開心嗎?你的所有事她都知道,事無钜細,她甚至還插手你家裡的事,可是你呢?你根本沒那麽了解她,她還什麽都不跟你說。”
“我了解你媽啊。”寧健昌敲她腦袋,語氣很難得地帶上了點責備:“你這孩子,怎麽還胡言亂語開始挑撥起你爸你媽的關系了?”
都說知女莫如母,許麗聽完後想了想,輕皺著眉頭了然道:“她沒想挑撥咱們倆,她是在借題發揮你沒聽出來嗎?”
許麗目光如炬,盯著寧桃仔細看,問的猝不及防:“寧桃,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寧桃心裡咯登一聲。
她也沒想到自己會暴露的這麽快,原本還想主動坦白的。
許麗卻表情不虞,聲音沉沉:“說,你是不是談戀愛了。”
寧桃還想掙扎著否認,許麗卻一語道破了關鍵:“以前你從來不會跟我們討論這些,因為你沒心思,可現在你不僅提了,還情緒激動,藉著我跟你爸的事抱怨,寧桃,你當我是傻子嗎?”
寧桃只能被動承認。
“難道那男生對你不好?”寧健昌想了一遍寧桃剛才的話,也氣不打一處來:“這小子還敢對你不好嗎?到底是誰?你大學同學?還是公司的同事?我現在就找他去!”
“你拄著拐杖去找嗎?”寧桃連忙把人攔下,別別扭扭道:“而且她也不是對我不好……”
而且她更不是男生。
“那到底怎麽回事啊?”寧健昌聽得著急了。
寧桃也想說,可現在寧桃情緒紛雜,簡直不知道要從何說起了。
許麗出去給她倒了杯水,看著她喝下,才鎮定道:“你慢慢想,慢慢說,我們今天有大把的時間。”
看著父母關切的樣子,寧桃縈繞了許久的煩悶終於消散了些,她放下水杯,抱住許麗的胳膊,開始組織語言:“我對象,她並沒有對我不好,相反地,她對我很好很好。你們知道嗎?她是個非常優秀的人,樣貌出眾,能力卓越,優點簡直數不勝數,不僅如此,她還特別愛我,對我用情至深,既耐心溫柔又體貼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