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輕微似有察覺,忽然轉頭,可那塊空地依舊是空地,什麽都沒有。
“怎麽了?”銀箏也跟著轉頭,沈輕微說:“沒事。”
兩人去找三號,沒想到在門口和大白集合了,小黑笑眯眯:“巧了這不是,兩位一起嗎?”
“是啊。”沈輕微挽著銀箏的手臂:“師姐我害怕,你牽著我進去。”
銀箏被她這副戲精的樣子弄沒轍,隻好牽她走進去。
門剛推開就迎面一陣涼氣,陰風陣陣,那邊兩個男孩擠在一起,互相看眼,都在催促對方快走,小黑說:“你怕啥啊,上次你不是說刷過三號的任務了?我看你就是就是打腫臉充胖子!”
“屁話!這變態遊戲每次任務不一樣,內容不一樣,我怎麽知道——臥槽!”
他話剛說完腳下不知道踩到什麽,噗嗤一聲,大白小心翼翼低頭看,隨後臉發白,是半截手臂。
半截小孩手臂,慘白,末端冒著黑色的血跡,被他踩一腳,血跡濺到地板四周,說不出的瘮人,沈輕微看了也不免皺眉,她問:“能開燈嗎?”
“哪有燈。”男孩聲音哆嗦:“這是恐怖遊戲!”
沈輕微還沒回話身後的門突然被妖風刮合上,砰一聲,小黑立馬竄到大白身上,嘰裡咕嚕的亂叫,沈輕微被她吵的頭疼,一轉頭,身側銀箏依舊站著,目光平靜,沈輕微計上心來,她忙撲進銀箏的懷裡,學小黑那樣怎呼。
四周黑暗,客廳的燈時好時壞,閃爍不明,銀箏剛想就著微弱的光看清楚四周,懷裡冷不丁鑽進來一個柔軟的人,她雙手環自己腰身,頭埋自己胸口,銀箏隻覺得自己被一團果香味包圍了,四周都是甜甜的味道,她呼吸一窒,豎起的手半天沒推開沈輕微。
沈輕微柔弱無骨攀在銀箏身上,好似真的嚇到了,另一邊兩個男孩見狀壯著膽子說:“就是一遊戲,有什麽害怕的。”
小黑咽口水,小聲說:“就是就是,你上次怎麽過的?”
“我上次是這家男主人突然發病,殺了老婆和女兒。”
小黑聽著陰風陣陣,頭皮發麻:“這次會不會還是這樣?”
“誰知道啊,要找線索。”
兩個男孩站在一起你推我走,我推你走,銀箏半摟著戲精沈輕微跟在身後,沈輕微余光瞄銀箏側臉,見她沒抗拒更高興,乾脆摟銀箏的腰,頭在她脖子處蹭了蹭,沒骨頭的嬌媚樣。
銀箏雖然沒看她,但屬於沈輕微的味道無孔不入,她連走路都不利落。
好不容易,她們走到第一間放門口,小黑說:“你開門。”
“你開!”
大白話音剛落陡然聽到學步車滑動的聲音,就在安靜的公寓裡,一輛學步車突然衝過來,小黑嚇一跳立馬往旁邊閃躲,才沒有被撞倒,學步車蹭一下就滑入客廳裡,似乎有孩子正坐在上面玩耍。
沈輕微狐疑看眼學步車的方向,沒說話。
小黑開始打退堂鼓:“要不我們先退出遊戲吧?”
“或者等小宇他們回來,咱一起組隊玩?”
“不好吧?”大白雖然也害怕,但身邊還站著沈輕微和銀箏呢,怎麽也要撐起面子,他說:“人女孩子都沒退縮,你退啥退!”
小黑悄悄睨眼沈輕微和銀箏,憋住話。
銀箏沒理他們,而是推開第一個房間門,第一個房間應該是主臥室,一張很大的木床,鋪了紅色的四件套,在床頂吊一個碩大的結婚照,結婚照是黑白的,裡面一男一女站在一起,對著鏡頭,沒任何表情,似乎是兩個牽線木偶,照片陰森森的,沈輕微不知道怎麽就想到民國時期的舊照片,處處透著森然和驚悚。
那種年代感和恐怖結合在一起,小黑當場嚇得哇哇叫,他往後退兩步,直接不敢進房間,銀箏卻沒想那麽多,她走進去,衣櫃突然從裡面吱嘎一聲打開,裡面黑兮兮,如會吞噬人的野獸,張開血盆大口!
小黑真的撐不住,他被大白架進房間裡,一雙眼不知道看哪裡,一陣寒意從心底升起,他頭髮麻煩,汗毛全部豎起來了。
銀箏走動打開的那個衣櫃旁邊,小黑咽口水,咕咚一聲,緊張的閉眼,似乎害怕一隻手會把銀箏拖進去!
好在,什麽都沒有發生,他剛松口氣,肩膀被人拍了下,小黑炸毛:“誰啊!誰!”
“你爸爸!”大白原本緊張的心情被他逗笑:“一驚一乍,有這麽恐怖嗎?”
小黑身體哆嗦下,衝他翻了個白眼。
沈輕微立在銀箏身邊,輕聲問:“有什麽嗎?”
“沒有。”只是遊戲裡設置出來的,故弄玄虛,銀箏合上衣櫃走到梳妝台前,梳妝台還挺大,紅木,椅子也很古舊,銀箏打開抽屜見裡面放好幾瓶藥,旁邊有男主人精神疾病診斷書,看來真的是有精神病。
沈輕微拿起其中一瓶藥,晃了晃,已經吃完一大半,小黑說:“會不會還是這個男主人乾的?”
“不清楚。”大白說:“我們再看看其他房間?”
沈輕微環視四周,房間裡沒什麽特別的東西,燈光又暗,看不真切,她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會想到第一個去的凶宅。
銀箏說:“去下一個房間。”
第二個房間明顯是個女孩子的房間,大白解釋:“他家有個女兒。”
女兒剛滿十歲,牆上掛了好幾張照片,桌上堆滿生日禮物,還有個切一半的生日蛋糕,蛋糕奶油流在桌面上,混合深褐色的血跡,小黑受不了,一直站在門口不進來,沈輕微從桌上拿起一本筆記,上面歪歪扭扭寫了:今天是我和妹妹生日,妹妹不是很高興,她說爸爸媽媽隻給我買一個蛋糕,沒有給她買,她要偷錢去給自己買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