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個家,家裡有爸媽,爸爸很好呀,媽媽是傻瓜,爸爸每晚都要問我話,媽媽哭哭啼啼吵死啦,好討厭呀,媽媽受不了啦,她拿著一個水果刀,扎呀扎死爸爸,一刀一刀呀,爸爸的血啊,流到我腳下,好多好多呀,哎呀呀,我好疼啊,我的頭和身體分家啦……”
趙小園面煞白,她突然明白過來,想立刻轉身,奈何身後的鎖似是被焊上,怎麽拉拽都紋絲未動!冷汗沿著趙小園鬢角滑落,她恐懼的雙眼發紅,身後突然的吹來一陣涼風,抵在她耳邊,還有個尖細的嗓音問:“你喜歡我的歌嗎?”
“啊!”趙小園死命拉開門,她從包裡掏出符紙,一點用都抵不上,符紙還沒碰到眼前的鬼就焚燒了!趙小園想從包裡拿出鏡子,手剛摸到包邊緣就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扯著不能動,她身體緊緊貼在門框上,好像是被人釘在上面!
她看到一個白色身影靠近她,越靠越近,近在眼前,她閉上眼,心跳快要蹦出來!想張口叫喊,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涼氣吹在臉上,結了冰,趙小園心跳驟停,一張臉慘白。
一直緊閉的窗戶倏然打開,風灌進來,也吹走一個身體。
沈輕微和銀箏趕到樓下時耳邊突然傳來劇烈的風氣,她們面色微變,往旁邊一閃,從天而降一個人,正落在她們面前!
“啪!”一聲,鮮血四溢,腦漿橫流!
沈輕微和銀箏身後的胡生生看到這一幕非常不適應,他擰起眉頭,屋主趙先生已經繃不住轉頭哇一聲吐出來!
“死人了!又死人了!”
“啊啊啊!又死人了!”
沈輕微和銀箏身邊迅速圍了好些人過來,拍照的拍照,分享的分享,報警的報警,她們兩人往上看一眼,窗戶半開,窗簾飄出來,揚起致命弧度。
到底還是遲了一步!
“好像是個天師哎。”
“是這次來抓鬼的?怎麽又死一個,這鬼也太凶了!”
“不能住了,這房子真不能住了,我們馬上就要搬家!”
在嘈雜的人群裡,很快保安隊長和老板也趕到了,老板面色煞白,看到屍體就差跪在屍體面前了,好不容易請陰陽門的人出來,以為鎮住了,怎麽又有死人了!
“老板,你得賠償我們!”
“我今天就要搬家,老板你說說這房子還能住人?”
老板有口難言,他讓保安安撫躁動不安的屋主們,然後詢問羅瑩:“羅大師,到底怎麽回事?”
不是今早上告訴他已經封住了,讓他放寬心嗎?怎麽會……
這眾目睽睽,連壓都壓不下去!估計沒一會新聞就又要上了,這麽多天,大門口圍著好幾個狗仔,就想進來拍照采訪,是他下了門禁才離開,現在好了,立馬又要又一波新的攻勢,好不容易穩住的房主們鬧起來,老板頭都疼了。
沈輕微和銀箏卻沒聽她們那麽多話,兩人蹲下身體,仔細看趙小園,沈輕微想撥開趙小園秀發,老板喊道:“別動!”
“別動別動!”老板說:“等警察來了再說。”
沈輕微縮回手,看向銀箏,問:“師姐,我們上去看看?”
銀箏面色凝重,嚴肅,她起身點了點頭。
沈輕微同她一道上電梯,四周圍過來的人越來越多,議論聲紛紛,眾人目光瑟縮,恐懼,羅瑩見到兩人上去想開口卻只是憋了憋,沒說話,其他人問:“你們要上去?”
銀箏點頭:“你們就在下面吧,我和我師妹上去看看。”
其他人也不敢跟上去,趙小園的例子血淋淋擺在這裡,誰都不敢輕易上樓,就連胡生生也往後退縮兩步,低頭,假裝看其他人。
沈輕微並不在意,她跟銀箏身後一同上了電梯,快下電梯時銀箏說:“你就在外面等我。”
“我也進去。”沈輕微緊跟在她身後,輕輕扯住她袖子,銀箏偏頭看到她小習慣心頭一軟,隻好道:“一起進去吧。”
沈輕微同她站在門邊,門半開,她們沒猶豫,推開門進去。
套房裡風呼呼的吹,窗簾一半刮窗外,一半在家裡起舞,其他家具完好放在原地,看不出任何打鬥的痕跡,倒是地上掉落一個羅盤,羅盤裡的指針斷裂,沈輕微從地上撿起羅盤,一抬頭,看到還在廚房裡的鬼。
她看眼銀箏,眼底滿是疑惑,不止是她,就連銀箏也有些不解,按理說,趙小園出事,必定是厲鬼出手,怎麽她還好端端待在這裡?
沈輕微剛想上前,銀箏按住她:“別去。”
她說著用軟劍挑起厲鬼被風吹起的劉海,露出額頭,還有那枚銀針。
沈輕微更疑惑:“還被封印呢?”
銀箏點頭,放下軟劍走到女鬼身邊,將她上下打量一番,沈輕微說:“奇怪,如果不是她,還會有誰?”
她靈光一閃:“會不會是煉鬼的人?怕趙小園強收,所以提前下手了?”
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這處陰宅布置起來不容易,好不容易養出個厲鬼,若是被人強收,肯定要出手,只是她想不通,這到底是誰在煉鬼,目的是什麽?
銀箏英氣的眉頭緊蹙,凝重的神色滿是嚴肅,她和沈輕微在房間裡看了兩遍,什麽都沒有,羅瑩打電話過來,讓她們下樓去做個筆錄,銀箏應下後對沈輕微說:“我們先下去。”
沈輕微點頭,跟在銀箏身後,關門時她聞到一陣淡淡的煙氣,她還沒叫師姐,銀箏就轉過頭,顯然,她也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