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呢,怎麽每次問道你男友,你總是岔開話題,而且這麽久了,連一張照片都沒給我們看過,合著就是我們老熟人啊。”
“你還要不要臉了?周青也年紀都夠做你爸爸了,你也下得去手?”
人到憤怒的時候,是有些失智的,秘書直呼周青也的名字,讓周青也臉色異常難看,他快走兩步站在林秘面前,說:“趙總,這件事我會單獨給您匯報,我們……”
“單獨?”趙萍冷冷笑出聲:“單獨就不必了,說吧,我們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大家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了,有什麽不能說的?”
“怎麽?做了齷齪事,還怕別人戳脊梁骨嗎?”
周青也站得筆直,他身後林秘發抖,掐著自己的手掌心,臉煞白,唇色全無,她余光瞄趙萍,卻發現趙萍正看著她,那眼神,嫌惡又惡心,她就覺得自己是什麽髒東西。
心就在一瞬間,跌入谷底。
她低聲道:“趙總,對不起。”
“對不起?”趙萍問:“對不起誰啊?對不起我啊?我又不是你父母,管不了你談戀愛,但是你確實對不起小花,也對不起秘書室每個為你著想的人!”
林秘咬唇,生疼,疼得她淚眼汪汪,眾人看到她這幅樣子,原本的疼惜變成惡心,賣可憐最惡心,做小三最惡心,做周青也的小三,比惡心還惡心!
眾人看都不樂意看她一眼,其中一個秘書憋不住說:“趙總,我出去透口氣。”
大家都是真心把林秘當姐妹的,一時間情緒複雜,趙萍說:“你們都出去吧。”
其他人互相看眼,魚貫走出去,坐在林秘對面的女人深深看她一眼,林秘張口:“吳姐……”
吳姐看都沒看她一眼,從她身邊擦過,神色冷漠平靜,整個秘書室重新恢復安靜,沈輕微還想繼續看戲,銀箏卻問:“你家在哪裡?”
她問的是周青也。
周青也皺眉,趙萍問:“怎麽了?”
“我想把這塊玉,還給他夫人。”銀箏語氣平淡,趙萍接過玉,看到裡面一團黑色問:“這是什麽?”
“她孩子的魂魄。”
林秘忍不住瑟縮,孩子的魂魄?什麽鬼?是從她包裡拿出來的?是不是想沒人的時候害她?難怪剛剛沈輕微說救她。
周青也一愣:“怎麽……”
沒人聽他說話,更沒人理他,趙萍說:“我知道,我帶你們去,我也有話想和小花說,一起過去吧。”
周青也喊:“趙總。”
“你收拾東西吧。”趙萍轉頭看著他:“和各個部門做好交接。”
還好這新公司沒什麽業務,而且周青也最近因為離婚沒怎麽來公司,所以手上沒項目,趙萍說的乾脆果斷,顯然一句多余的話都不想聽周青也說。
周青也不死心:“趙總,你不能這麽做?”
“怎麽?”趙萍冷笑:“我開除個員工,還需要征求你同意?周青也,我這是在通知你。”
周青也面如死灰,和身後林秘不差上下,他攥緊手,還想為自己辯解,趙萍卻直接從他面前經過,一個多余的眼神都沒給他。
短短一上午的時間,周青也的世界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他愣在原地,離開這裡?離開這裡容易,可還能去哪裡?殷家在古玉這一行,只要放個話,他就別想再找到什麽好工作了!
他瞬間腿軟,知道和趙萍服軟沒用,乾脆回家準備找他老婆,林秘見他要走一把抓住他:“你去哪?”
“別拉我。”周青也拉開她手臂:“你收拾東西,準備走人吧。”
林秘滿是不可置信的表情:“我?”
“周青也你還是人嗎?”
周青也不甘示弱的反擊,剛剛在趙萍和銀箏面前吃的癟現在全部返給林秘,兩人在樓上扯皮,趙萍已經帶銀箏和沈輕微上車去周家了。
“算起來,我和小花也有兩年沒見了。”
“小花脾氣好,我真是沒想到,會被周青也這麽欺負。”
“周青也是真不要臉。”
雖然說他足夠當林秘父親是誇大其詞,但周青也確實年紀稍大,當初小花和他在一起,圖的就是安穩,趙萍悵然:“誰知道啊,這人說變就變。”
銀箏沒說話,殷若倒是一直嘀咕不停:“媽,讓小花阿姨重新來上班吧。”
趙萍說:“看她願不願意。”
殷若語氣肯定:“我會勸她來的。”
趙萍拍拍她手。
幾人到周家時,是小花開的門,和銀箏想象中差不多,很溫軟的一個女人,說話輕聲細語,做事有條有理,只是提到孩子便會沉默,顯然傷的不輕。
銀箏看眼沈輕微,沈輕微從包裡掏出錦盒,在小花詫異目光中,她說:“打開看看吧。”
小花愣愣的看向趙萍,又看向銀箏和沈輕微,最後殷若說:“小花阿姨,看看吧。”
她這才打開,只是看眼,她便捂著嘴,淚如雨下,其他兩個人不知道她為什麽哭,銀箏和沈輕微倒是明白。
這裡面是她孩子的氣息,她察覺到了。
反觀周青也,和這塊玉相處這麽久,卻沒發現。
小花捧著盒子,念叨一句孩子的小名,盤旋在玉裡的黑霧似有感應,慢慢勾勒出一個孩子模樣,很小很小,小花卻破涕為笑,她眼睛猩紅,眼皮腫的老高,趙萍說:“小花,有些事,我想單獨和你聊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