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租車離開後很久,喻明夏才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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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突然安靜下來,喻明夏有些不習慣,三天時間,她已經習慣了雲知的存在。
雲知對工作認真,只要是有關公司的事兒,不論大小,都會過問她一遍,兩人都會交流。
有時候即便兩人不說話,但喻明夏只要抬頭便能見著雲知,她認真工作時恬靜的側臉,翻閱紙張時的細微聲音,都足以讓她沉迷。
可能……是瘋了吧。
離開這麽一小會兒,她竟已經開始思念。
喻明夏抬眸瞧著之前雲知坐的位置,扯了扯嘴角。
倏然間,她想起了什麽,嘴角僵滯,緩緩地垂下了眸。
她並沒有聽見雲知全部的通話內容,只聽見她耐心溫柔安撫的話。
能讓她這樣緊張溫柔的,也不過幾個人。
喻明夏抿唇,抬眼看向天色漸暗的窗外。
快傍晚了,應該不會再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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喻明夏走出公司大門時收到了喻初雪的晚飯邀約。彼時她已經走到了公司大樓外的十字路口前。
“餐廳我訂好了,你先去我馬上就到。”喻初雪的聲音在聽筒裡繼續著。
聞言,喻明夏抬頭漫不經心地看了眼對面的信號燈,正準備說好時,瞧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在高中時代,喻明夏沒什麽交心的朋友。除了喻初雪之外,勉勉強強能夠算得上交過心的,也只有曾經有過一個月同桌緣分的祝清夢。
祝清夢見她瞧見了自己,笑著朝她揮了揮手。
看樣子像是在特意等她。
喻明夏沉默著,最後朝聽筒那邊說:“你和曲藍去吧,我有點事。”
說完不顧喻初雪的挽留掛斷電話。
在喻明夏掛斷電話的時間裡,信號燈已經變成了綠燈。斑馬線上,祝清夢一步步朝她走來。
在喻明夏平靜的目光中,祝清夢走到她身旁,笑道:“好久不見。”
喻明夏雖然不解她為什麽會在這裡,但還是禮貌地回復她:“好久不見。”
對祝清夢的記憶,喻明夏剩的並不多,隻記得她喜歡江願安,而江願安是雲知的好朋友,她和雲知也是朋友。
還有……
就是籃球館的那一次經歷。
“有空嗎?一起吃晚飯?”祝清夢邀請道。
喻明夏抿唇,不明白祝清夢來找她的目的。
兩人之前雖然做過同桌,但這麽多年過去,那點同桌情誼早已經淡去。
但,她是雲知的朋友,也知道她喜歡雲知的事情。
兩人去了一家附近的餐廳,裝潢淡雅環境幽靜,這個時間點沒什麽人。
“前幾天我正好路過這邊,看見你和雲知在一起。”一句話將她的來由說了清楚。
喻明夏安靜地聽她說,服務員在一旁給兩人倒了杯茶。
“你現在還喜歡她嗎?”祝清夢問得猶豫,這幾天她大概了解了喻明夏的身份,兩人很可能只是簡單的合作關系。
喻明夏抿茶,沒回答她的話。
但沉默已經是最好的回答。
就如高中時一樣。
“那,她知道嗎?”祝清夢遲疑地問道。
就如那天南喬所說,雲知不會和喜歡她的人曖昧,快刀斬亂麻是她對待別人表白的處理方式。
“她不認識我。”
喻明夏語氣淡淡沒什麽情緒,只是在陳述。
祝清夢卻因為她這話感受到了揪心,喜歡許久的女孩卻不認識她,猜想也明白她當時有多難過。
不管是雲知當時的反感還是現在的陌生,對喻明夏來說都是一把會刺痛心臟的刀。
即便她此刻的神態語氣都輕描淡寫,但祝清夢始終記得那個哭了整個晚自習的喻明夏。
“那你打算怎麽辦?”祝清夢半晌才問出這話。
現在的喻明夏早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安靜內斂的女孩,相比較高中時候,現在更具有追求幸福的能力和勇氣。
喻明夏放下茶杯,沒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問她:“你今天特意來找我是為了這件事?”
從見面開始,喻明夏對祝清夢的態度算不上熱切。
祝清夢也明白,或許在喻明夏眼裡,她的代稱只是“雲知的朋友”而已。
祝清夢輕笑:“嗯,想看看你有沒有什麽需要我幫助的地方。”
喻明夏指尖在杯身上輕輕劃過,神色若有所思:“幫我?不幫其他人?”
這個其他人是誰,兩人心知肚明。
祝清夢點頭。
喻明夏望向祝清夢,倏地笑了。
“那今天我請客,就當作提前感謝。”
祝清夢挑眉,這樣子和方才判若兩人。
態度突然轉變肯定因為她方才的站隊。
“當初的話,現在依然有效。”
祝清夢的主動幫助,夾雜著年少時的愧疚,也帶著希望朋友幸福的期許。
她現在腦海裡還能清晰地想起江願安的念叨聲——希望雲知能夠幸福。
相比較南喬,祝清夢認為眼前的人更能夠讓雲知幸福。
喻明夏也記得,高三那個晚自習,祝清夢因為愧疚向她承諾只要她還想追雲知,她就一定會幫忙。
但那時她只是讓祝清夢不要再在雲知面前提起她。
其實她們都明白那只是一個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