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點,雲知被鬧鍾吵醒,廚房裡喻明夏正在做早餐。
雲知洗漱完走了過去,靠著廚房看喻明夏忙碌的身影。
她有種錯覺,她們好像在一起很久很久了。
喻明夏剛調完火候,回頭看見雲知正靠著門框看著她,溫聲問道:“今天喝青菜粥行嗎?”
“嗯嗯。”雲知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對於隻負責吃的雲知來說,她並不挑。而且喻明夏似乎也並不給她任何挑的機會,因為每次喻明夏做的早餐都是合她心意的。
重要的是,這段時間的食物似乎都沒有重樣過。
“你是不是該感謝我,”雲知望著喻明夏,蠻不講理道,“感謝我替你享用美食,分享你的快樂,不然你多孤獨啊。”
“嗯,幸好有知知,不然我一個人會很孤獨。”喻明夏溫聲回道。
這和雲知想象中的有所不同,她以為喻明夏多少會嗤笑一聲才對,沒想到她會這般溫柔認真地回答自己的話。
不過雲知又想了想,這話也確實符合喻明夏的溫柔形象。
就在雲知思索之際,喻明夏向她靠近了幾步。
待雲知回過神時,喻明夏的拇指已經觸碰到她的唇邊,輕輕柔柔的,帶著一陣冰涼。
這足以讓雲知腦袋短路幾秒鍾。
因為在那一刹那間,雲知想到的是——
如果她們是情侶,那現在她們之間就會有一個早安吻,在剛剛她就會抱住喻明夏的背脊,看她煮粥。
“喻……”
雲知話音未落,就聽見喻明夏清淺的笑聲。
她說:“你在急什麽?”
雲知懵:“啊?”
喻明夏低頭,拇指在她唇角輕輕摩挲著,輕聲:“留了一點點牙膏。”
滿心旖旎的雲知瞬間滿臉通紅,羞惱:“喻明夏。”
喻明夏抬眸:“弄疼你了嗎?”
雲知懷疑喻明夏是故意的,故意勾引她然後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
但是,喻明夏不是這樣的人,也沒有這樣做的理由。
她挫敗地垂下腦袋,抬手指了指身後灶台上正翻滾的熱粥,道:“粥熟了。”
喻明夏淺笑,指尖從她唇角離開,離開時不輕易地輕輕擦過她的唇瓣。
此刻適合有個早安吻,但又不是時候,她怕嚇到雲知。
喻明夏收手,笑道:“你先去餐廳。”
雲知點頭,轉過身時抿了抿唇瓣,她在想是不是早晨都容易心猿意馬。
一邊想著雲知並沒有去餐廳,而是又進了趟浴室,又好好洗了把臉。
心裡無限回放著方才喻明夏的溫柔目光。
怎麽辦,越來越喜歡了。
雲知抬頭,看著鏡子裡臉越來越紅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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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聆和顧清越的婚禮來了不少人,有明星也有素人,雲知作為江聆特別邀請的攝影師,鏡頭一直落在江聆和顧清越身上。
從未向往過婚姻的雲知,在兩人交換戒指的時候心底燃起了向往,可能是從兩人眼裡看見了對彼此深沉的愛意。
喻明夏作為客人但並沒有一直坐在餐位上,而是同雲知一起東奔西跑,看她鏡頭下的兩人。
“在想什麽?”見她失神,喻明夏問道。
雲知低眸,視線重新回到鏡頭,淡淡道:“突然有點向往婚姻。”
“嗯,”喻明夏瞧著她,小聲,“我也是。”
雲知愣了幾秒,才反應過來喻明夏剛剛在說她也是。
也是什麽?
也想結婚了?
雲知緊了緊手裡的相機,裝作不經意地問:“以後你對你的另一半一定很好吧。”
“怎麽算好?”喻明夏問。
“……”雲知沉默。
對啊,怎麽算好呢。
是她溫柔特別的安撫陪伴,是她無微不至的照顧,又或者是早晨時的那一碗粥,晚間黃昏時的親吻。
沒由來的,雲知有些難過。
“我不該問你這種問題,”雲知笑了笑,開玩笑道,“畢竟你連女朋友都沒有。”
喻明夏沉默幾秒,而後才回答:“你說的對。”
兩人都安靜了下來。
顧清越和江聆已經交換完戒指離開了。
雲知的工作也差不多也已經完成。
舉辦婚禮的地方是在戶外草原,這一帶空氣很好,今天天氣更是晴朗,盛夏的天空乾淨澄澈。
雲知仰頭拍了張天空。
喻明夏偏頭看她拍照,聽見相機的哢擦輕響。
雲知拍完後,遞給她看:“你看看,是不是比你頭像那張好看多了。”
喻明夏只看了眼照片,而後目光落在雲知微微上揚的唇角上,先前的鬱悶消散了許多。
“嗯,好看很多。”
雲知笑:“要不然你求求我,我送你當頭像?”
喻明夏見她笑得開心,也不忍心打破,便遂了她的意問:“怎麽求?”
卻沒想到話音剛落,雲知突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喻明夏,為什麽感覺有時候你讓人很生氣,有時候又很乖巧可愛,你是百變夏夏嗎?”
雲知先前因為胡亂聯想而不鬱的心情已經被此刻喻明夏乖巧的樣子治愈。
微風輕輕吹動著發梢,兩人坐在草坪上。遠處是賓客席位,都在聊著天,傳來的聲音嘈雜卻又輕,卻沒有打擾兩人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