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裡還隱隱有些怨氣。
像是怨喻明夏剛剛那樣捧她臉,又像是在怨喻明夏給她錯誤信號。
剛剛那一瞬間,她以為喻明夏會吻上來,誰知對方只是松開了她,然後不輕不重地說了句話。
喻明夏並沒察覺,只是接著道:“做了個棉花糖的夢?”
雲知驚訝地睜大眼睛,疑惑:“你怎麽知道。”
“你都說出來了。”喻明夏往後仰了仰,靠著沙發懶洋洋道。
她本來怕雲知有負擔不想提這件事,但現在……
她想討些補償。
“啊,我說夢話了?”雲知捂住嘴驚訝,而後又道,“怎麽可能,我睡覺很踏實,不可能說夢話。”
“踏實這話誰告訴你的?”喻明夏回想了一下昨晚的場景,踏實?這話真敢說。
“哦我自己說的。”雲知感覺自己剛剛臉上才降下去的溫度這會兒又重新熱了起來。
“我真說夢話啊?”雲知朝她眨了眨眼睛,委屈地撇嘴,希望能夠從喻明夏口中聽到否定的答案。
喻明夏這才知道雲知接受不了自己這樣,甚至在她看來可能她連自己晚上睡覺踢被子這事兒都不清楚。
她本意並非打擊雲知,見她接受不了,便搖了搖頭:“不說。”
雲知松了口氣,而後抱怨道:“你想騙我。”
“抱歉。”喻明夏順著她道。
“不對,你騙我,”雲知眯了眯眼睛,靠近逼視著她,“那你怎麽知道我做了個棉花糖的夢。”
喻明夏欲言又止。
雲知依舊是那副快說的表情。
“你不僅夢到了,你還咬了捏了,對嗎?”
雲知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在心底逐漸接受她說夢話這個事實。
甚至她已經在送別繼續和喻明夏同床共枕的想法了。
“你覺得,床上哪裡會有棉花糖?”
喻明夏語氣和眸光都溫柔,讓雲知好一陣岔神。
聽完她的話,雲知還認真回想了一下。
枕頭?被子?難道她晚上啃被子了?
不對啊,她以前怎麽沒有做過這樣的夢。
雲知覺得喻明夏在胡說,幽怨地看向她,正準備說話時愣住了。
喻明夏坐在沙發邊沿,正低著身子緩緩抬手伸向茶幾上的水果盤。
吊帶絲綢質的低胸睡裙在那一刻露出了淺淺溝壑。
好像還真有……
“我……我昨晚冒犯你了嗎?”雲知忐忑出聲,她甚至都不敢想自己原來是那樣的人。
一定是她睡前搜索了太多問題,各種各樣奇葩的故事被她記在了腦袋裡,所以才會趁著睡著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冒犯談不上,但確實……被人當棉花糖了。”喻明夏說這話時原本還有些害羞,所以才會去拿水果掩飾,但是看到雲知滿臉通紅時,她先前心底的害羞全都消散了。
“我我我我……我不是故意的,”雲知臉燙得很,怎麽也沒想到她昨晚做的夢並不是什麽夢,而是實實在在發生的,她就說怎麽會那麽真實。
“對不……”雲知剛想道歉,就被喻明夏捂住了嘴。
她的唇瓣貼著溫熱掌心,被喻明夏這麽看著,雲知腦袋再次宕機。
而喻明夏也沒說話,她會捂住雲知的唇,也只是不想從她口中聽到道歉,只是沒想到之後的畫面會變得曖昧起來。
兩人對視著安靜了一會兒,喻明夏緩緩松開了手。
雲知吞咽了下,咬著唇,心裡做著大膽的掙扎。
“道歉好像也沒用,”雲知再次對上喻明夏的眼睛,鼓足了勇氣說道,“欠債還錢,天經地義。”
突然聽到她說這句話,喻明夏愣了下,還沒來得及出聲,就感覺到自己唇瓣上一陣暖意。
雲知感覺到自己唇瓣上一陣涼意,之後是葡萄甜香,她想要更多,學著之前喻明夏的動作舌尖探了進去。
因為動作生疏,雲知的牙齒不小心磕到了喻明夏的唇瓣,葡萄清香裡瞬間多了絲絲血腥味。
就在雲知懊惱自己不小心傷害到喻明夏想離開時,卻被喻明夏反扣住加深了這個吻。
久久地,喻明夏才松開她。
雲知迷蒙地睜開眼睛,抬手輕輕觸碰喻明夏唇瓣上還留有血跡的地方。
“疼嗎?”
喻明夏搖頭:“不疼。”
“我……”雲知抿唇,臉色漲紅,“我們先上班吧。”
喻明夏沒有拒絕她。
也沒有表現出任何的反感。
是不是說明她是可以表白的。
喻明夏沒有阻攔她回房間,更沒有質問她剛剛為什麽會這樣做。
她只是覺得,或許可以再表白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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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個上午雲知都沒有回辦公室,而是去了拍攝棚。
這會兒正指揮著工作室成員們調整相機角度,腦海裡整想著怎麽表白能夠顯得浪漫一點。
並且為了謹慎,她還要將後路想出來。
就在她思考這些問題時,她的手機響了。看見手機上的名字後,雲知和身旁的小白交代了一聲,而後出了門,走到一處清淨處,才接通電話。
雲知還來不及說話就被劈頭蓋臉的一頓罵。
“你現在出息了是吧,談戀愛也不告訴我,你眼裡還有我這個爸爸嗎?”
雲知下意識將手機拿遠了點,雲浩的聲音依舊大,快要刺穿她耳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