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一覺應該就好了。
喻明夏怕她像方才一樣突然醒來,於是在一旁陪著她入睡。
哭得太久了,眼睛腫得厲害,喻明夏歎息著輕輕撫摸她的眼睛。
剛剛運動過,臉頰還有些發燙泛著紅暈。
喻明夏輕輕抱著她,咬了下她的耳垂。
“我愛你。”
雲知似乎睡得不安穩,睡到一半突然抽泣。
喻明夏輕拍著她的胳膊,輕聲安撫她:“乖,好好睡一覺。”
不知不覺間,喻明夏也漸漸睡了過去。
醒來時已經日落西山,雲知睡得正香,想來應該是累著了,喻明夏沒打擾她,輕輕起了身,拿著手機進了洗手間。
“沒看見我給你發的消息?”喻初雪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
“什麽?”喻明夏這才去翻看消息。
“我讓你這幾天別來了,好好哄哄她,該說的都說了吧,別藏著了,總不能藏一輩子。”
“我知道了。那你那邊?”
“曲藍在,不用擔心。”
“好。”
掛了電話,喻明夏發了會兒呆。
看了眼時間,已經臨近晚上七點。
中午沒吃飯又累了這麽久,該餓了。
於是喻明夏從冰箱裡拿出食材,準備晚飯。
喻明夏回臥室換了身衣服,站在衣櫥前望見雲知蜷縮著身體被子將她包裹著,看上去讓人心疼。
喻明夏歎氣,換好衣服後才出房門。
將晚餐準備好已經是半小時後。
中間有幾次她擔心雲知醒來,特意放輕了聲音,沒想到她睡得這麽熟。
喻明夏輕手輕腳地進了門,雲知保持著先前的姿勢,她緩緩走到床邊蹲下身子,和她目光平視著。
熱嗎?
怎麽臉頰還這麽紅?
喻明夏皺眉,輕輕叫了她一聲:“知知?”
雲知沒回應。
喻明夏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感受到了滾燙。
“知知?”
喻明夏想起昨天隨手放在床頭櫃裡的體溫計,又打開抽屜,將它拿了出來。
“知知,我們量一下/體溫。”喻明夏也不管她聽不聽得見,和她說著,一邊用溫度計幫她測量體溫。
在她取出體溫計的時候,雲知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夏夏,我好難受。”
雲知伸手想抓住喻明夏。
喻明夏將手遞給她,看著溫度計上的數字,輕聲道:“知知你發燒了,我帶你去醫院好不好。”
喻明夏頓了頓,因為雲知的手也燙得嚇人。
她才想起來沒有問過雲知有沒有淋雨。
再加上哭了這麽久,情緒波動太大。很容易發燒。
一時間喻明夏也很自責。
“我不想去。”
雲知的意識已經有些模糊,但仍舊搖著腦袋表達她不想去醫院的意願。
“我不想去醫院。”
現在的雲知像個害怕打針的小孩一樣,搖著頭,說什麽也不想去醫院。
喻明夏抿唇,想起之前喻初雪給她推薦過的家庭醫生。
“好,我們不去醫院。”喻明夏誘哄著她,一邊給通訊錄裡的號碼打電話。
雲知發了兩天燒。起初有幾次醒來都在流淚,喻明夏看著心疼卻又沒辦法。
後來幾次,喻明夏好像明白了什麽。
給江願安打了電話過去,讓她過來幫忙照顧一下雲知。
江願安立刻答應了,但也感到奇怪,問了她一句:“你要出門嗎?”
喻明夏沒回答。
模糊的夢境世界裡,雲知夢見了許多她曾經沒有在意過的事情。讓她分不清現實與夢境。
有情書,有畫板,也有素描紙,還有婚紗。
但雲知知道,這些都是她自己的想象。
是因為喻明夏,她才會做這樣的夢。
但實際上,她從未收到過喻明夏的情書,不知道照片裡坐在畫板前的女孩是喻明夏,不知道喻明夏曾經在她每年生日時會為她畫一幅畫,更不知道喻明夏為她設計過婚紗。
這些都只是她的想象,她想要彌補的一切。
雲知頭很痛,但始終記得喻明夏的名字。
在睡夢裡搜索著和喻明夏有關的記憶。
在記憶的角落,雲知總算想起了與她相關的事情。
初二那年,雲知如往常一樣跑到喬悅之家玩。
電視裡無意間切到一個節目,主題是公益愛心捐款,幫助山區小孩。
雲知哭著看完了節目,照著欄目底下的信息想將自己的零花錢都捐進去。
喬悅之製止了她,並且告訴了她一些道理。
後來幾天雲知一直在想這件事兒,並且花銷上都節約了許多。
她所浪費的,可能是別人夢寐以求的。
雲知想到建一個助學基金會。
可是她自己沒辦法做到,於是她請求了雲浩和翁露。
但她的想法太過天真,正如喬悅之所說的,有些錢未必能夠落到真正需要幫助的人身上。
雲知知道有人往她家門外郵箱遞信是在事情發生後的第三天。
那時張娟說漏嘴,說她有封信被翁露拿了。
雲知趁著翁露出門,在她房間翻找了很久才找到那封隨手被扔到角落的信。
初中時候,已經有很多人開始了早戀,偶爾雲知也會收到一兩封情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