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知小雞啄米般點頭,先前的躊躇已經全然散去,滿眼的信任與愛意。
“夏夏,餓餓。”雲知仰著頭,小聲撒嬌。
喻明夏心裡的大石頭這才著了地。
從醒來雲知就感覺到了自己渾身乏力,整個人輕飄飄的,能說這麽多話都全憑著自己的意念。
喻明夏試了試粥的溫度,見它不再像之前那般燙時,才舀了一杓喂到雲知唇邊。
她遞一杓,雲知就張嘴吃一杓。
怕她吃得太急嗆到,喻明夏放緩了動作。
但雲知卻張嘴:“啊——”
催促她快些喂。
“你剛醒來,不能吃太急也不能吃太多了。”雖然很不忍心,但喻明夏還是提醒她。
雲知撇了撇嘴,眼神沒離開過她。
“很餓嗎?”喻明夏心軟,出聲問道。
“有點,”雲知又道,“我要快點好起來。”
“已經在退燒了,過兩天肯定就能痊愈,好好休息,很快就不難受了。”喻明夏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額頭。
從喻明夏不斷試她體溫來看,說不定比她還希望她能夠快點痊愈。
“碗裡還有粥。”雲知暗示她。
喻明夏輕笑,用杓子攪拌了下然後才繼續喂她。
方才停下也只是想讓雲知休息下。
“做好事真的會有好報。”雲知盯著喻明夏,小聲嘀咕。
“嗯,是的。”喻明夏知道她的目光一直沒離開過她,既無奈又喜悅。
她這麽大個人,總不能跑了。
“你看,我這就多了個老婆。”雲知含著杓子,將粥咽下。
喻明夏遲遲沒有將杓子收回,腦海裡回響著雲知說的那聲老婆。
要說之前雲知也只是用女朋友來稱呼。
雖然知道這可能是雲知隨口說出的稱呼,但卻在喻明夏的心底掀起了漣漪。
果然人的貪念是沒有止境的。
做了女朋友之後,也會想要更多的東西,比如結婚。
喻明夏緩緩收回杓子,攪拌了下粥,輕聲重複她的話:“老婆?”
雲知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麽。
但她仍舊覺得自己沒說錯。
戀愛了,叫聲老婆怎麽了。
“你叫我?”雲知理直氣壯地回應,想反將她一軍。
喻明夏失笑,這哪裡還是剛剛的小哭包。
即便不管什麽樣的雲知她都喜歡,但是相比之下,她更希望雲知能夠一直開心明媚,不要難過也不要哭。
“是想叫你,不過知知,”喻明夏望著她,唇角微微上揚,輕聲道,“你是在向我求婚嗎?”
雲知微愣,似乎明白了喻明夏的想法,順著她的話道:“那你答不答應?”
喻明夏笑而不語。
怎麽能不答應。
只是她現在這樣問似乎有些趁人之危了。
趁著雲知對她愧疚,趁著雲知身體虛弱。
“你啊,先把身體養好,然後我們沒有顧慮地談談戀愛,好不好?”
將最後一杓粥喂完,喻明夏才將碗放下,一邊和她說道。
“什麽嘛,撩撥我的是你,拒絕我的也是你,太過分了。”
雲知小聲嘟囔著,目光直直地盯著她。
“我沒有拒絕你。”
喻明夏突然覺得剛剛的話不該說,直接答應就好了。
“不聽不聽,”雲知微仰著頭,小聲撒嬌,“除非你親親我。”
喻明夏微愣,而後輕笑了聲。
怎麽能有人這麽可愛。
雲知明白她的想法,反正現在只要是喻明夏說的,她都願意信。
喻明夏低頭親了下雲知的唇,小聲道:“可以了嗎?”
雲知點點頭,抱住她的胳膊,小聲說:“不許走,就在這兒陪我。”
末了又善解人意地添了句:“有工作嗎?我可以陪你完成工作哦。”
自己都還病著,卻想著陪她完成工作。
喻明夏失笑。
“沒有工作,但是江願安還在客廳。”
“哦對了,安安,她也辛苦了。”雲知絞盡腦汁想著該怎麽感謝江願安,雖然她們之間的關系並不用她道謝。
“她那會兒也嚇得不輕,你哭她也哭,祝清夢來過兩趟,但工作忙她沒留下。”
雲知倏地想起上次江願安跌落舞台住院時,她也是同她一起哭了好久。
這兩天她恐怕哭得不輕,卻還能夠理智地告訴她那些事情做了不好。
“我感覺我能起來了。”雲知動了動身子,雖然還有些發軟,但也算有了力氣。
喻明夏沒阻止她,見她想起身便扶著她的胳膊。
躺得久了,醒來走走也好。
“這是扎了我幾針啊。”雲知這才看見自己手上的細小針孔,又偏頭看見另一側的輸液器材。
先前忙著看喻明夏了,沒注意到周圍。
話音剛落,雲知又立馬抬手到喻明夏眼前:
“痛,要親親。”
喻明夏正心疼地看向她,就聽見這句話,低頭親了下她被針扎的手背處,輕輕摸了摸:“不痛了。”
雲知彎唇。
會撒嬌就有親親。
江願安正收拾著餐廳。
這兩天她來得熟了,也不用喻明夏招呼,知道什麽時候該吃飯。
“你出來幹嘛啊?”江願安望著被喻明夏扶著出房門的雲知,皺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