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之聽見動靜, 轉頭看見門口一臉怒氣衝衝的Joan, 知道她也是知道了池舟白的事情,她轉臉看向秘書, 沉聲道:“你先出去吧。”
秘書:“是。”
Joan進來,看見池舟白也在, 她直接走過去,問她:“miss池,網上的事情,是真的嗎?”
池舟白垂了垂眸,沒有說話, 表示默認。
盛之也在一旁勸說,語氣誠懇地道歉說:“您請放心,時光這邊我一定會處理好, 給您和AE一個滿意的答覆。”
Joan看著池舟白,臉色冷漠地說:“不用了, AE是一個大品牌, 不允許你們一次兩次這樣欺騙,拍攝暫停!”
盛之還未來得及再進一步勸說, Joan就帶著人出了辦公室。
顏書蕾就站在外面, 迎面看見Joan從裡面怒氣衝衝地出來,她側目看了眼盛之的臉色, 又瞥了眼旁邊站著的池舟白,看這架勢,就知道是談崩了。
池舟白的AE雜志也大概是丟了。
池舟白臉色沉重,淡淡說:“一切都由我自己承擔。”
盛之怒不可遏,氣笑道:“你承擔?池舟白,不要說你現在還沒有正式復出,即便是復出了,這天價違約金,你也出不起!這件事情,宋氏那邊要付全部損失!”
盛之說完,直接摔門出了辦公室。
顏書蕾站在樓道裡,瞥見勾了勾唇,沒有上前說什麽。
現在,整層時光的藝人都知道,池舟白的雜志怕是要泡湯了。
深夜江城醫院,宋泠也接到了電話,是紀明舒打來的,AE和時光的人都打了電話到宋氏,事情早已炸開了鍋。
那張照片上,其實並不能看出是宋泠,只能辨得清側面的人是沈昭。
可沈昭卻能認出來,那是四年前慈善拍賣會的那個花園。她拿著手機,手指微微顫栗,氣地問她:“是你做的,是不是?”
宋泠擰眉,難以置信沈昭懷疑她,她脫口否認:“不是我!”
沈昭盯著宋泠的眼睛,那雙眼睛裡有片刻的慌張,她不知道到底該相信誰,可此事最受影響的人,就是池舟白。
宋泠走向她,睨著她的雙眸,眼中帶著難以置信,問她:“你不相信我?”
沈昭盯著她如墨漆黑的眸子,久久不語,她看不明白眼前的人。
四年前,她明明也給思爾使過手段,連同的那場俄羅斯的極光之旅,她設計了一場又一場的圈套,無所不用其極,隻為達到自己的目的。
可如今,她又為什麽不會同樣使手段對付池舟白?
“我不知道。”沈昭淡淡垂眸,長長的睫毛遮住了她眼中的神色,帶著一絲隱約的愧疚。
宋泠眸光微黯,露出淡淡的落寞。
是啊,她不相信她了……
宋泠努力抬起眼,眸中有落寞的受傷,她堅定地對她說:“阿昭,從前做的那些,我不否認,但這一次,我告訴你,我沒有。”
沈昭抿緊唇瓣,垂下長眸,沒有說話。
拔掉手上的輸液,沈昭掀開被子,要下床離開。
宋泠抓住她,擰眉問:“你要去哪兒?”
“回去。”
“不許走!”宋泠緊緊扣住她的手腕,不讓人離開。
沈昭著急,掙扎說:“可事情總要解決,不是嗎?”
宋泠努力平複心情,抓住她的手腕沒有松手,最後妥協地說:“你待在這裡,我去解決。”
她又拉她回床上,叫來護士重新替她插上針孔。
手背上因為剛剛匆忙拔針的緣故,鼓起了一個腫包,宋泠按住她的手,不讓她亂動。
瞥見她臉上憂慮的神情,宋泠淡淡道:“你就那麽在意她,是嗎?”
沈昭抬眼看她,怔怔片刻,逐漸收回視線,沒有回答她的話。
像是看穿了沈昭的神情,宋泠的眸光一直盯在她的臉上,語氣裡帶著篤定,她道:“你們根本沒有在一起,是嗎?”
她知道一切不過是池舟白的一廂情願,這四年來,她從來都沒有忘了她,她是愛她的,所謂戀情公開,不過是她在氣自己。
像是被人拆穿了謊言,沈昭下意識惱羞成怒,衝口就道:“那和你又有什麽關系?”
她又要掙扎,宋泠抓住她的手腕,按住她,微擰眉:“不要動。”
沈昭收回視線不去看她,一個人坐在那裡低頭生著悶氣,一時之間,房間裡靜悄悄的,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等明天天亮,我帶你出院。”宋泠忽然開口說了一句。
沈昭輕怔,抬頭睨她。
宋泠一直捏住她的手腕,指腹在那白皙的腕間細細摩挲,輕聲道:“事情我會處理,今晚你什麽也不要想,好好睡一覺,把點滴掛完。不要想著逃跑,我今晚會在這裡守著你。”
她說著站起來,手指搭上她的肩膀,沈昭驚了下,抬頭就問:“你幹什麽?”
宋泠半傾著身子,與她貼近距離,她睨著那張白淨無暇的臉龐,那眼中有微微的驚慌。她篤定沈昭的心裡有她,那個晚上,她明明抱著自己,說想她,她知道她傷她太深,讓她封閉了自己的心,所以清醒的時候,也不願意接受自己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宋泠勾唇笑:“扶你躺下來,還能做什麽?”
沈昭被她反問地赧然羞愧,她甩開她的手,“我自己躺。”
宋泠連忙扶住她的肩膀,怕她不小心亂動手背又要鼓起來。扶著她躺下去,又抬手扯了扯被子替她蓋好,她傾身俯低在那裡,輕輕喊她:“阿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