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盯著兩個人從酒吧出來，一直牽著的手，忍不住問展言：“展言，我對你來說，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是嗎？”

　　“是啊！怎麽了？”

　　“周一剛剛說出那麽多你為我做的改變，所以你……”

　　展言一語否定：“她說她的，我對你，就是朋友的感情！”

　　程侃侃聽完，非但沒有松一口氣的感覺，甚至覺得心卡到了嗓子眼兒，難受的要死：“所以，假設，如果，有一天我像周一這樣對你，你也會這麽對我？”

　　程侃侃經歷了剛剛的事情，她有些害怕，她覺得展言好像變了一個人似得，以前那麽溫和的人，怎麽剛才會說出那麽絕情的話？自己是凶，展言是狠，真狠！面對不合適的感情，展言不會留任何余地！

　　展言停住腳步，嚴肅的看著程侃侃：“程侃侃，這個玩笑可不好笑哦！”

　　察覺到程侃侃的異樣，展言溫柔的關切著：“是我剛剛對周一有些凶，把你嚇到了？”

　　“嗯，是挺嚇人，都要不認識你了！那個，我能問一下，你是真的很愛你說的那個前任嗎？”

　　展言眉頭一皺：“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

　　“你是因為很愛那個前任，所以！你才可以這麽狠心地拒絕周一？”

　　天氣太冷，程侃侃今天出門還忘記了戴手套。

　　展言握住程侃侃的手，放進自己大衣兜裡，一邊往家走，一邊和程侃侃講著過往。

　　“我會那麽狠心，是因為周一喜歡我，但我不喜歡她，所以我必須對她狠一點兒！和我前任沒什麽關系！至於我前任，她叫趙曉蠻，我和她初中就認識，初中畢業就在一起了，後來一起上高中、上大學，我們倆一直在一起，也是因為她，我意識到自己喜歡女生！後來大學畢業，我和她一起工作，當時我們賺了錢，有了收入，我以為生活可以一直那麽平淡、幸福，可沒過多久，她說她有更高的目標，她不想和我在一起了，也是，當時我也是窮困潦倒，家裡我媽還生了病，沒有時間去哄她，陪她，我們倆，就這麽散了！”

　　“你們倆散了多久了啊？”

　　“到現在，快兩年了吧！”

　　“你上初中的時候12歲吧，今年30！那前兩年你28歲，也就是說你們認識了16年？！”程侃侃震驚的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了！

　　相反的展言倒是淡定：“對啊，很久吧！”

　　“那她是有什麽非完成不可的夢想，要放棄你們16年的感情？”

　　展言想起過去，不由得歎了口氣：“16年，她終於想清楚，她要嫁給男人！唉~同性戀面對的困難，她無法承受，所以，她和我分手的那年，正試著去找男人戀愛、結婚！至於現在有沒有結婚，我還真是不清楚！”

　　程侃侃認同的點點頭：“同性戀面對的困難是挺多，但是你家裡都知道了啊！這還有什麽困難嗎？”

　　“是啊，我媽知道了，但她並不同意！所以這麽多年，我只能給她雇保姆，她說我想盡孝也行，那就找個男人在一起，然後她過來我身邊，我親自照顧她，不然，她永遠不會認我這個孩子！”

　　程侃侃聽完，換位思考到自己，假設她跟媽媽說自己是同性戀，那媽媽會是什麽反應？

　　嗯……程修遠到時候一定會在身邊的，他會先把自己打一頓，然後斷了自己所有的卡，老爸老媽呢？

　　差不多也會讓她淨身出戶吧！

　　大姐一定會盡力勸自己，但基本不管什麽用。

　　搞不好爸媽都會打自己，還被自己氣病！

　　程侃侃在心裡把後果簡單的想了一遍之後，她是真的佩服展言：“那你還挺有勇氣的！”

　　展言長歎一口氣，心裡默念著，勇氣？她也不想造成這個局面啊！

　　走著走著，兩人終於走到小區樓下的小吃攤前，程侃侃抬頭：“走！買兩份烤冷面去？沒什麽是一頓路邊攤解決不了的！”

　　“好！”展言順著程侃侃，往攤前走去。

　　回到家的時候，程侃侃急匆匆的抱著烤冷面去沙發那裡，準備開吃。

　　門口的展言看到手裡的禮品袋，這才想起來忘了給程侃侃了，她大步走到沙發邊，遞出手裡的袋子：“呐，你的首飾我給你贖回來了，以後，你可不能這麽衝動了啊！”

　　今晚的事情太多，程侃侃都忘問展言手裡的袋子裝的是什麽了？

　　這時候聽到是自己的精貴小飾品，她驚喜的拿過袋子，看著裡面的東西一樣不少，她很開心，開心的想跳起來，但是轉念一想，這樣一來，就沒錢了啊：“展言，我們要很努力很努力，賺很多的錢，好不好？我陪你一起！”

　　展言坐到程侃侃身邊，摟著程侃侃的肩膀：“嗯！我會努力，以後我賺錢，你花錢，不用你養我，好不好？”展言一瞬間覺得自己肩上的擔子，又重了起來。

　　程侃侃卻摟住展言：“不！我要和你一起努力！咱們不談感情，就搞錢好不好？”

　　“好！都聽你的！”展言哄著程侃侃，兩個人一起傻樂。

　　年前下了兩場大雪，但是程侃侃和展言還是風雪無阻的去鎮上、市裡擺了攤，每天早上，展言會先洗漱好，然後等到程侃侃洗漱的時候，展言在門口準備好兩人的衣物，在鞋底墊上暖足貼，程侃侃這輩子都沒覺得生活可以這麽充實！

　　兩個人坐著第一班公交車前往市裡，展言提前找到了擺攤的地方，聯系好了那裡的管事兒的，市裡的收費貴一些，1.5米20元，展言交了40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