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話太過離奇,羅芸不得不追問一句確認:“你要和業余隊員,賽車?”
“是的。”欒夜南應道。
周遭本來人聲如潮,像是誰都沒有在注意力放到羅老板和她兩位客人身上似的。
但這一秒,完全暴露。
時間像是停止了一樣,所有人都停了下來。
本來有一句沒一句聊天的人,都因為震驚忘了搭茬。
“哈哈哈哈,夜南,你要是有這個興致,我還真是樂意看!”羅芸放聲大笑。
她是真沒想到,欒夜南真能給自己帶來這麽大的樂趣。
賽車誒。
欒大小姐親自賽車誒。
雖說玩車隊的富二代,沒幾個不親自上手的。
但要說技術,用“又菜又愛玩”都不足以概括。
因為賽車太危險,第一次開完,沒開出去多少距離或哭著或吐著從車裡逃出來的都大有人在。
業余選手如果不放水,這些富二代們都能緊張到自己開出賽道。
羅芸一想到現在業余隊裡的王牌和欒夜南的過節。樂子人的DNA跳動著,高興地把手裡的酒一飲而盡。
欒夜南不惜親自提供樂子,作為和解禮物,這個態度她很喜歡。
“這樣吧,你這麽實在,我也開門見山。只要你完成比賽,不管你的項目是什麽,投資我參與了。”
左白萱皺起眉頭看向欒夜南。
莫名變得不安。
拉投資有這麽容易嗎?
過於簡單就得到的東西,總會讓她留個心眼。
欒夜南觸碰到左白萱的視線,握住她的手,三指交纏在掌間指縫,用食指和中指輕點著她的皮膚,寬慰她不要緊張。
手上的小動作被羅芸完全看在眼裡,她看著這一切仿佛看著欒夜南開車原地起飛似的。
畢竟都是沒見過的玩意兒。
誰能想到那個直A癌晚期,不尊重Omega,隻把Omega當作玩物,當做放縱情緒的工具的渣A,這會兒正牽著自家小Omega的手,黏糊糊的弄這些小動作。
羅芸看樂子的心情愈加放大。思考了片刻,直接給出了一個很大方的決定:“這樣吧,今天呢,我的職業車隊剛好比出了最強的歷史成績,我本來就想慶祝一下。正好你給了我靈感。我會全場通知,開盤下注。”
私設賽車賭錢是違法的。
羅芸打了個補丁:“普通觀眾席所有人只能用會員積分下注。VIP休息區的都是朋友,可以拿點彩頭出來玩玩。”
停頓了一下,看看周圍的人,再次補充規則:“我做莊,業余車隊贏了,我給錢的同時,再給一筆和積分彩頭同樣多的金額作為投資,怎麽樣?”
不愧是財大氣粗的羅芸,開出的規則對欒夜南來說簡直就是空手套白狼。
但即便如此,欒夜南還是反問了一句:“那要是我贏了呢?”
羅芸又“哈”的一聲笑了出來,與下顎線平齊的短發甩動起來。她還真沒想過有欒夜南能贏這個選項。
但以欒夜南的性格,會問倒是合情合理。
羅芸依舊大方:“你贏了,所有積分和現金都歸你,外加,我還一模一樣給你一份投資。”
“行,但是等一下。”欒夜南放下水杯。
羅芸以為她還要提什麽要求,抬手示意她直說。
欒夜南卻轉向左白萱。
左白萱本就正目不轉睛盯著欒夜南看,二人的視線一下就撞上了。
欒夜南輕戳了戳她的手背:“賽車挺好玩的,你想坐副駕試試嗎?”
左白萱還在思考分析欒夜南的行為。
到底是有多了解這位羅老板才能想出這種策略,從見面到獲得投資的許諾一共就花了五分鍾時間,暗自驚歎,沒想到自己會被突然點名。
坐副駕?
唰——
“哇!!!”
賽道裡的車疾馳而過,觀看台上又發出一聲驚叫。
改裝過的賽車以極快的速度直線衝刺,彎道漂移,發出轟鳴以及輪胎和地面摩擦的聲音,都讓人精神振奮。
也難怪這麽多人會喜歡。
賽車遊戲絕對足夠刺激,足夠好玩。
看的人是如此,親自開的人更是如此。
可是想到欒夜南剛才開著小轎車,一路上雙手握著方向盤規規矩矩的樣子……
左白萱強忍著沒有笑出來,很難想象欒夜南在賽車上會是什麽表現。
真的沒問題嗎?
至少是沒有生命危險吧。
左白萱小聲問道:“我想跟你一起,但我什麽都不會,坐旁邊的話,會不會影響到你?”
一直沒展現出什麽存在感的左白萱這一開口,聲音像一汪清泉,將燥熱驅散。
周圍的人隻覺得頭皮發麻。
剛才一直注意著欒夜南和羅芸的對話,差點忘了旁邊還有位低調的Omega了。
這一聲柔柔弱弱的發言,直接能激發出所有Alpha的保護欲。也難怪欒夜南這個渣A會浪子回頭,將之視作珍寶。
而在羅芸看來左白萱還不止如此。
無論是剛才幫欒夜南遞水,還是現在遞話,都在無形中為欒夜南找回面子。
試想現在的場面下,如果欒夜南是孤身一人來的,哪怕她現在氣場變得和以前不同的,看起來還是會很可憐。
至少,事後會有不少人非議欒夜南這趟過來有多“卑躬屈膝”,“顏面全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