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淺凝並不打算起床,躺在被窩裡,只露出一雙眼珠子,看著旁邊人套衣服。
盛木溪等會要去學校,洗漱完後煮了兩份早餐,進去臥室喊柴淺凝起床,卻發現對方閉著眼睛又睡著了。
這人用被子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就露出了半顆腦袋。她將被子掀開一角,喚對方起來吃早餐。
柴淺凝眼睛就隻睜開一條縫,蹭了蹭被子,含糊的說話:“早餐你先放著,我晚點吃,還不想那麽快起床。”
好在這會是冬天,外面衣服套得嚴嚴實實,看不出什麽身上的印記。盛木溪在學校待了一上午,中午回去了一趟。
給柴淺凝發的消息一直沒回,她就知道對方還在睡覺。
進去客廳靜悄悄的,廚房裡的早餐還在,打開門進去臥室,窗簾還沒拉開,一片溫馨祥和。
她過去喊了聲柴淺凝:“你怎麽睡到現在都還沒起!”
柴淺凝懶洋洋的揉了揉眼睛,她其實沒什麽困意了,就只是純粹的不想起,冬天的被子令人眷戀,恨不得二十四小時都窩在被窩裡。
“怎麽中午就回來了?”
“下午沒我的課了,我晚上再過去一趟。”
盛木溪說著去拉窗簾,房間裡終於有了白天的感覺。柴淺凝半眯著眼,用被子蓋住了臉。
“你平常都沒什麽事嗎?”
“能有什麽事。”柴淺凝悶在被子裡回答。
盛木溪轉過頭:“你都不去管管你手下那些店鋪的?放養式經營?”
“那不都有人替我管麽,老板不清閑,為什麽要當老板,對不對?”
“就你會說,趕緊起來,我等會都要做午飯了。”盛木溪坐在床邊,將她臉上的被子給掀開。
柴淺凝翻了翻身,仍舊是那句話:“等會再起嘛。”
所謂的等會,也不知道是多久,就像她早上說晚點吃早餐,結果直接睡到了中午。
盛木溪可不信她這套話了。
“早餐都沒吃,午餐必須得吃了。”盛木溪手指捏著被子一角,「威脅」她:“你起不起,不起我掀你被子了。”
“不起。”柴淺凝十分硬氣的說。
“行。”說著,盛木溪就去掀她被子。
幾絲空氣鑽入被子裡,柴淺凝連忙捂緊了些:“我沒穿衣服..”
然而她沒來得及抓住身上的被子,就被盛木溪一把掀了開來。
“嗚..你個女人,太流氓了,我不就是多睡了會嘛。”柴淺凝戲精附體,雙手環住自己。
盛木溪:“..”
她目光經由對方白嫩的肩膀,輕咳了幾聲,把被子替對方蓋了回去,並且在上面拍了拍:“你為什麽不穿底衣?”
“都沒起怎麽穿?”柴淺凝理由充分。
趁著盛木溪做飯期間,柴淺凝拖拖拉拉的終於成功從床上起來。
吃完飯後,柴淺凝主動包攬下洗碗的活,然而不知是睡太久還是腦袋沒清醒走神了,亦或者是其他什麽原因,她洗碗的時候手上沒拿穩,一個盤子順著流理台摔了下來,清脆一聲響後,廚房的地板多了一攤的碎片。
盛木溪聽到動靜後,趕緊過來,拉著她手:“沒受傷吧。”
“沒受傷,就不小心沒拿穩盤子。”
她要去拿掃把清掃,盛木溪搶過她手上的工具,並且將她推到了客廳:“這些我來弄,你歇著,別受傷了。”
“我哪有那麽嬌氣的。”
“不行,你給我回去客廳待著,碗我來洗。”
在盛木溪的堅持下,柴淺凝不得不繼續懶著:“盛老師,你這樣只會把我養得更懶的。”柴淺凝倚靠在廚房推拉門的門框上,看著盛木溪站在洗碗台處的背影。
不知是想到什麽,盛木溪撇頭看了她一眼:“在某些方面你還是很勤快的。”
比如想到昨晚,這人沒事有事竟然去研究什麽新姿勢。
腦海裡不由自主的,浮現出那副難以啟齒的場景,盛木溪暗暗咬了咬唇,強行打斷自己的思緒。
柴淺凝從中理解的意思卻是:“哦,我懂了,你這是讓我晚上再接再厲,我懂我懂,我會繼續努力的,爭取以後更加的勤快。”
“..”
她不是這個意思啊!
——
晚上盛木溪在學校看晚自習,底下的學生躁動不安。因為作業太多,大家似乎都挺忙碌,翻書的翻卷子的,筆尖在紙上沙沙響的。但總有那麽幾個學生,不是在見周公,就是在見周公的路上。
一些學生桌面上的書喜歡堆得很高,這樣可以乾不少小動作,盛木溪停下手中的筆,抬眸掃視了一圈,見後排一名學生立著課本,腦袋被書堆淹沒看不見。
她放下筆,站起來走下講台,一些學生腰背瞬間直了起來,還傳出一陣拉凳子的聲響。
偏側眸光,視線落在一個扎著馬尾的女孩身上。
柴疏晴一隻手撐著腦袋,一隻手轉著筆,對著桌上攤著的一張卷子的其中一道題目冥思苦想。
這個天氣容易感冒,柴疏晴鼻尖紅紅的,時不時就要抽出一張面巾紙擦鼻涕,頻繁的流鼻涕讓她集中不了思緒,掛在桌邊的塑料袋裡,全是一團團的白色面巾紙。
盛木溪走回講台,從上面拎了一袋藥和一個粉色的保溫瓶,輕輕的放到了柴疏晴的桌上,輕聲說:“你姐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