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柴淺凝把手機還給了盛木溪,對方就回復了:【啊這……我聽別人說,你沒對象的啊(汗顏)】
過了幾秒,又發過來了一條:【抱歉,打擾了。】
盛木溪按掉手機,扔到了床頭櫃上。
低眸撇了眼柴淺凝:“你直接跟我說回復什麽就好了其實。”
“這不怕你,面子薄,打不出這行字。”
“倒不至於。”
柴淺凝眼眸彎成月牙兒,清澈的眸光中卻透著幾絲狡黠:“我都沒說,是約什麽呢。”
盛木溪頓了下,緩慢垂眸,伸手將被子提高一截,捂住了她的半張臉。
被子裡的人淺淺的笑了一聲,抬起指尖勾了勾她的下巴,從被子裡探出頭,拖腔帶調:“記得哦,明天你和對象有約哦。”
“睡覺。”盛木溪躺下,將被子蓋到肩膀。
夜色如墨,房間內安靜了會。
盛木溪原本很困的,剛才和柴淺凝一耗,這會又沒了睡意。
她翻轉了個身,去看柴淺凝的側顏。
柴淺凝呼吸平穩均勻,眼睛靜靜的閉著。眉眼到鼻梁再到嘴唇,像夜晚裡的一座小山峰,而床頭櫃上的小夜燈,又像是山巔處掛著的月亮,在柴淺凝鼻尖,落下一點柔亮。
對方睡著了,盛木溪枕著手背,平靜的看著她,漸漸入睡。
大概凌晨五點的樣子,盛木溪因口渴醒了一次。
她看了眼旁邊人凌亂的睡姿,輕輕掀開被子下床,摸黑去客廳倒了杯水喝。
昨晚睡得早,八點多就躺上床上了。
現在凌晨五點,盛木溪神清氣爽。
她後背倚靠在桌子邊緣,握著杯子,去看落地窗玻璃洇出的霧氣,手指輕輕的摩挲著透明杯子上的花紋。
許久,她喝得差不多了,放下杯子。
回去睡覺她睡不著了,但現在凌晨,好像又沒什麽事情可乾。
於是,她還是回去了臥室。
臥室僅有的一盞夜燈,微弱的光芒在她經過時散抖了幾下,盛木溪走過去,將小夜燈關掉,找到充電器去給小夜燈充電。
房間內縈繞著幾絲凌晨的清明,卻又有種迷蒙的薄霧感。
她轉頭去看床上時,發現上面已無人。
揉了揉眼睛,她懷疑自己看錯了。
而後,床另外一邊忽而支起一個腦袋,盛木溪瞳孔瞪大,坐在了床上。
只見柴淺凝裹著被子,像個蠶寶寶一樣,一挪一挪的,從地上爬上床,眼睛都沒睜開。
盛木溪眼皮動了動,忍住想笑的衝動,過去扯了柴淺凝一把。
似是感受到有人碰她,柴淺凝半睜開眼睛,睡眼惺忪的喊了她一句:“你怎麽還不睡?”
“醒了。”盛木溪將她扯上到床中央,有點無奈:“你怎麽睡地上去了?”
“不小心滾下去的。”柴淺凝打了個哈欠:“好困,我就在地上睡了會。”
“地上冷,多容易感冒。”
“沒事,有地毯,我還裹著被子呢。”
柴淺凝翻了個身,繼續睡。
重新安靜下來,盛木溪無事可乾,拿起手機刷新聞。
幾分鍾後,柴淺凝轉過來。
盛木溪握著手機的指尖一滯,垂下眸:“我吵到你了?”
“沒有。”柴淺凝看著她:“你不睡了?”
“睡醒了。”
柴淺凝眯著眼,看向窗簾的方向,垂了垂眸,滿足的伸了個懶腰。從側邊抱住了盛木溪,臉在她頸脖上蹭了蹭:“還早呢。”
“也差不多天亮了。”盛木溪抬手,環住了她後背:“要不我去給你弄早餐?”
“這麽早吃不下早餐。”柴淺凝依戀的賴在她身上,嗅著她的體香,百無聊賴的,拿著自己幾綹頭髮,在盛木溪手指上繞了一圈又一圈。
盛木溪陪著她躺著。
對方手指不安分的在她肌膚上挪動,繼而挪動到了被子裡。
“幹嘛?”盛木溪抓住了她的手腕。
“是不是覺得現在無事可乾很無聊?”
“嗯?”
柴淺凝指尖撩起她睡衣衣擺。
在感受到月要處漏風的同時,好像有什麽東西也溜了進去。
隨後盛木溪就聽見,旁邊人笑嘻嘻的說:“那就乾點事,就不會無聊了。”
..
如此一折騰,兩人在凌晨又睡了過去,一直到上午十點的樣子,才起來吃早餐。
接下來的一整天,兩人除了去外面吃飯,就是看電影。
晚上柴淺凝讓她留在自己家裡,盛木溪沒答應。因為猜都能猜得到,對方的目的,不禁要吐出一個名為索求無度的詞。
柴淺凝只是抿著唇笑。
立冬過後,天氣冷了下來,空氣中慢慢有了寒意。
熱鬧的街角,來來往往的人群經過。
珠寶店的牌子在一眾店鋪中,顯得貴氣十足。
門口兩側放著的音響,不斷重複播放著打折優惠力度的官方術語,時而伴隨著激情的背景音樂。
柴淺凝側身靠在一透明櫥櫃邊,曲著一條腿。
身上套著一件寬松的暗紅色衛衣,煙灰色的闊腿褲,衣袖裡露出一截手指,低著頭在屏幕上滑動著,查看群裡的消息:
【當然戒指好,戒指讓人一眼就能看出這人名花有主。】
【如果是我的話,我個人是不習慣戴戒指,覺得手指上戴著東西膈應得慌。不過站在儀式感角度來看,用處什麽的,就不重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