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我們明白。”溫芸歎了口氣,“哥哥,那個宴會你是不是知道什麽內幕呀?需要進行才藝表演之類的嗎?”
“有點類似歐洲那種古典舞會吧。”溫律說,“節目會請專業人士表演,客人們的活動比較自由,可以到處敬酒、閑聊,也可以在得到主人允許的前提下,演奏室內的鋼琴,或者到固定區域跳舞。”
他頓了頓,“不過你們都是未成年人,按慣例,酒是不允許喝的,除非是‘灰姑娘’那種無酒精的雞尾酒,或者度數非常低的特製果酒。”
“沈家人大概是怎麽樣的?”阮語問。
“沈先生和藹可親,沈夫人溫柔體貼,兩位少爺都斯文儒雅,一表人才。”溫律說完,嘲諷似的又補充了一句,“當然,你們完全可以把我的描述當成表象,表面禮儀過得去就行,犯不著上心。”
俗話說,同性更懂同性本質,因而對他這番忠告,溫芸認真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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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那天的午後,阮語午睡起來一拉開窗簾,就被滿目的銀白晃了眼睛。
雪片似紛飛柳絮,漫天飄落、打轉,在地面與建築上積了厚厚一層,仿佛要掩蓋這個世界的一切。
被她抱在懷中的奶牛貓打了個長長的哈欠,貓尾巴在她手腕上掃了又掃。
阮語這才回過神,低頭揉了揉貓,把它放回貓窩,自己則換上管家昨晚送來的禮服,端坐梳妝台前,開始化妝。
沈家的年夜宴在Z市最大的五星級豪華酒店舉辦,晚上六點才能入場,現在時間還早,阮語化完妝,甚至還做了半張英語試卷,剛準備看完形填空的題目,就聽見熟悉的敲門聲傳來。
她忙放下筆去開門。
門剛開,溫芸就擠了進來,幫忙關上門,一臉為難地看著她。
“這個禮服……穿法有點特殊。”溫芸轉過身,摸著後背的衣扣,尷尬地說,“需要你幫我一下。”
她光潔的後背一覽無余,看得阮語怔了怔,捏起衣扣準備扣上時,忍不住趁機用手背輕輕貼上肌膚。
光滑又細膩,還帶著她最為熟悉的溫度。
如果可以的話,她甚至想把臉也貼上去。
她的動作非常輕,輕得溫芸莫名感覺後背有些發癢,但還是忍住了沒吭聲,等她把衣扣扣上,才向她道謝。
“不客氣,但這件衣服……是不是過於不保守了?”阮語試探地問,“有配套的外套嗎?”
“倒是有。”溫芸提起裙擺往外走,“我這就回去穿上!”
她離開後,阮語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幹了多荒唐的事,又說了多自私的話,羞愧地垂眸,打了一下自己不老實的手背,接著又想打嘴巴,卻怕打花了妝來不及重化,隻好改為敲頭。
明明還沒成年呢,她就開始管不住自己的掌控欲了……
等溫芸也打扮完畢,已經是四點一刻了。
溫父雇的另一位司機將加長豪車開到溫家門口,一家五口相繼上車,前往位於市中心的豪華酒店。
雪依然下得很大,車在盤山公路上行駛時,溫芸還拍了不少山中雪景,其中還加了一張阮語在家中穿著禮服抱貓的照片,湊個九圖,精修後發往朋友圈。
Cloud:【今年的第一場、也是最後一場雪。很高興能和你共賞!@欲語遲】
阮語正看著窗外雪景走神,忽覺包中手機一震,拿出來就看到這條圈了自己的九圖,頓時別過臉去,不讓身邊人發現自己臉頰上暈開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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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幸之中的萬幸是,沈家年夜宴沒有溫芸想得那麽複雜。
確實如溫律所說,來賓都是自由的,可以靜靜地坐在位置上喝酒、欣賞音樂,也可以四處走動,廣結人緣。
發現這一點後,她選擇優雅地——埋頭乾飯。
免費的豪華大餐,不吃白不吃!
阮語自從聽說宴會具有聯姻性質後,就對其毫無興趣了,溫芸乾飯,她也陪著一起吃,還主動向服務生要了一杯自己上輩子惦念過的“灰姑娘”雞尾酒,放下筷子慢慢地品嘗。
“灰姑娘”的果味濃鬱且富有層次,酸酸甜甜的,還帶著冰塊殘留的涼意。阮語隻喝一口就眼前一亮,下意識把酒杯放到溫芸面前,輕聲問:“要嘗嘗嗎?”
溫芸其實去酒吧喝過“灰姑娘”,當時還嫌棄這玩意兒一點酒味都沒有,喝著怪沒意思的,還不如一醉方休。
但主角的好意她還是接受了,仔細擦乾淨嘴唇,在阮語的目光注視下,把杯子轉到另一側喝了一口。
……還挺好喝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調酒師的水平不一樣。
考慮到阮語應該很喜歡這杯雞尾酒,溫芸隻喝了一口,就把杯子放回原來的位置,正要向她反饋自己品嘗後的感受,忽然聽見一個男聲笑著喊自己:“溫小姐。”
溫芸心裡一個咯噔,表面上還是不緊不慢地抬起頭,只見一名穿著深藍色西裝的青年正站在座位旁,手裡還托著一個紅酒杯,一雙多情的桃花眼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原主的記憶回籠,告訴她眼前的男人正是沈家二少爺。
溫芸定了定神,矜持地起身問:“沈公子有何貴乾?”
“我能邀請你跳一支舞嗎?”沈二公子問。
回憶起原文劇情,溫芸隻覺頭皮發麻,正緊急翻閱茶言茶語模板準備婉拒,放在身側的手忽然被身後人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