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匆匆洗完澡出來,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現在不被允許進她的房間,想念無處宣泄,只能躺回床上緊緊抱著江尤皖給她的枕頭,把臉深埋在枕頭裡,嗅著她的味道,可只能緩解萬份之一。
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明白,江尤皖今天白天被自己那樣對待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麽難受?
“嗚,姐姐,我知道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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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尤皖不記得自己是什麽時候對江瑾伊產生別樣感情的,但是她永遠記得她聽著十八歲江瑾伊藏在畫室電腦裡的那些“秘密”時的感受。
是什麽感覺呢?
最貼切的形容,好像就是自己枯燥乏味、陰暗無光的生命裡闖進了一點樂趣,一只怕生的小貓。
小貓是最傲嬌的,壞心思寫在臉上,凶她、撓她,朝她哈氣,對她的心軟和愧疚卻都傲嬌的藏進了自己的秘密裡。
她說,害怕她自己一個人去醫院害怕,想陪她去醫院。
江尤皖回想了一下,白天的時候,畫完畫,江瑾伊確實有給過她一些極其傲嬌的暗示,但是那時候她的心思被分散,遲鈍的沒有注意到。
離開畫室,江瑾伊對她的態度就變冷了,還在飯桌上說她是“笨蛋。”
江瑾伊那樣的大小姐,一定是眾星捧月的,提出來的要求就沒有被人拒絕過,現在好心被拒絕,心裡會不會傷心又生氣?
自己一個人悶在被子裡生悶氣。
被可愛到,心臟被一種奇妙的感覺包裹著,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被人這麽在意,會有人記著自己,擔心自己。久久不能平複,甚至生出了一股負罪感和衝動感,想要馬上給予她回應。
想要去挽留一下自己這項從江大小姐那錯過的“特權”。
她摘下耳機,靠在椅子上,心裡多了一絲平複不掉的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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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江瑾伊睡得晚,但是起得早,沒人叫她,她也沒有定腦中,就是在早晨六點鍾的時候醒了,而且再也睡不著的那種。
今天江尤皖就要去醫院治眼睛了。
媽媽說了她要去公司,沒空陪她,她得一個人.......
江瑾伊想了一下,要是自己一個人去醫院,還是要做那種那麽恐怖的眼睛手術,她絕對會超級害怕,害怕到哭的。
江尤皖肯定也會害怕。
說實話,江瑾伊承認,自己心裡已經沒有再排斥她了。
之前一直擔心江尤皖像別的豪門的兄弟姐妹一樣喜歡耍心機喜歡說壞話,但是她沒有,她沒有把自己欺負過她的事說出來,還在媽媽面前誇自己。
她不是那種壞壞的假千金。
但是!
她太笨了!
江瑾伊生氣的想,自己都那樣明示了,她居然還不懂。
活該,活該自己一個人去醫院。
她才不會再去跟她說一次呢!
心裡是這樣想著,江瑾伊卻莫名其妙洗漱好穿好了漂漂亮亮的小裙子,優雅地下了樓。
她平時可不會下來那麽早,傭人見了都驚訝。
此時此刻江尤皖正在餐廳吃早餐,傭人見她來了,趕緊有多拿了一份早餐出來,恭恭敬敬的跟她問好。
“小瑾,早上好。”小瑾這個小名被江尤皖叫得格外親昵好聽。
江瑾伊看向她,她正朝自己微笑,乾乾淨淨溫溫柔柔的。
江瑾伊長睫微顫,回她一句,“早上好。”
江瑾坐在她對面,江尤皖吃早餐吃得很斯文,因為眼睛看不見,吃得很慢,江瑾伊通常都比她吃得快許多,十分鍾左右就能搞定,今天卻磨蹭了許久都沒有離開飯桌。
臉上掛有心事,一小口一小口地吃,時不時抬眼看向對面對的人。
那人很平靜的在吃自己面前的早餐,沒有想要開口說話的意思。
......哼。
大約過了二十分鍾左右,江尤皖將面前的東西吃乾淨了,抽了張紙擦擦嘴,傭人詢問:“尤皖小姐吃完了,我們可以出發了嗎?還是要休息一下?”
江瑾伊聞言,看著她張了張唇,欲言又止。
突然,別墅門外有人喊道:“小瑾。”
江瑾伊聞聲望去,隨著聲音出現的,是霍祁那張美豔張揚的臉。
江尤皖眉頭微蹙,似乎在回憶著什麽,江瑾伊疑惑道:“霍祁,你怎麽來了?”
“不歡迎啊。”霍祁背著手走到江瑾伊身邊,看著江尤皖,揚揚下巴,問:“好漂亮的姐姐,她是誰啊?你媽媽新包養的女朋友?”
“胡說八道。”江瑾伊想糾正她,但是又極其不好意思把江尤皖的身份當著江尤皖的面說出口。
“姐姐”這兩個字對江瑾伊來說真的超級難說出口。
反倒是霍祁很有禮貌的跟她說了聲姐姐好。
江尤皖微笑回應:“你好。”
霍祁許是見她溫溫柔柔的,打趣道:“姐姐你好漂亮,是仙女下凡嗎?我覺得你好像月亮上的嫦娥。”
江尤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霍祁見誰都說像哪個仙女姐姐,江瑾伊白她一眼,問:“你來幹什麽?”
霍祁將微深的視線從江尤皖身上挪開,神秘一笑,從背後拿出一束花,是一束藍色的風信子,江瑾伊信息素的花香。
這束花特開得特別漂亮,江瑾伊眼睛亮了亮,拿在手裡看了看,問她:“你給我買花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