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歸晚神色閃躲還是笑著說:"都好好的,罪犯已經落網了 。"
她沒有告訴陶蘇的是主犯季海離奇身亡至今沒有結論,而且那朵花又出現了。
最讓她惱怒的是,上級竟然開啟了保密不讓她們插手了。
回想局長辦公室中的情景……
"局長,我不認為是我能力的問題,這已經涉及到了我們重案組的主要無證,那就應該是我們負責的。"
於歸晚的反駁擲地有聲有理有據。
局長看著她無奈的歎了口氣:"這不是能力的問題,已經涉及了很惡劣的事件所以將會被移交高級部門。"
模棱兩可的回答讓於歸晚更加的不解。
"我們作為第一經手重案組理應有權利干涉要不要交接,或者我們本來就有資格加入調查中。"
於歸晚義憤填膺,局長站起身來到她的面前。
"小於啊,你還年輕,你還有大好的前程,我也快退休了……"
言下之意於歸晚懂了。
"局長我沒有問題了,我手頭還有案子,先走了。"
於歸晚離開了辦公室。
走了沒幾步便扶住了牆,她的肩膀在微微顫抖。
指甲嵌入手掌努力讓自己不要失控。
這一刻,她對自己堅持的正義出現了質疑。
"於歸晚?於歸晚?"
陶蘇的呼喚將她從回憶中拉出來。
"怎麽了?"
於歸晚強壯鎮定,微笑著拿起座子上的蘋果削了起來。
門被人打開,是陶於淵。
陶於淵和蘇念對視一眼之後蘇念交代了一句出去了。
房間中只剩下了於歸晚和陶蘇。
安靜的空間只有削蘋果的沙沙聲。
於歸晚低著頭眼神空洞,手機械性的轉動。
陶蘇忽而伸出手拿走了她手中的水果刀:"你其實可以和我說實話的,你不知道。"陶蘇對上她不解的視線微笑著說:"你不會撒謊。"
於歸晚自嘲的搖頭苦笑。
是啊,她不會撒謊,卻又不得不撒謊。
誰又不想當一個坦然不顧及任何的人呢。
陶蘇勾了勾她的手指,於歸晚抬起頭。
"不管遇到了什麽事情,你所堅持的總是對的,也一定是對的,也必須是對的。"
於歸晚的心仿佛被一雙大手捏著隱隱作痛。
這一瞬,她差一點崩潰。
陶蘇挪動了一下身體,微笑著說:"我能抱抱你嗎?"
這是她唯一可以安慰於歸晚的方式,千萬種說法都不足以撫慰人心。
毒雞湯吃多了,也許只是需要一個擁抱。
於歸晚再也無法控制自己,用力的抱住了她。
在她的懷裡歇斯底裡的哭泣。
"你不知道……那些孩子以後怎麽活啊……"
"我真的是個廢物,我……我為什麽早早不去救他們……"
"我為什麽……"
她的眼淚不斷往下掉,哭的抬不起頭,哭到缺氧……
生活中壓倒一個人的永遠是意想不到的瞬間。
她低垂著頭,長發溜與胸前,露出一節白皙的頸子。
淚水浸濕了陶蘇胸前的衣服。
滾燙的溫度褪去留下的刺骨的冰涼。
陶蘇心疼的撫摸著她的長發:"人間也好,陰間也罷,哪裡不是疾苦,你所過之處百花齊放,花根深處是纏繞的肮髒垃圾。"
這個世界上所被看到的美好背後撕裂而來的是不為人知的醜陋。
但你可以選擇,在人間裝瞎子,在陰間做看客。
屍骸上踐踏的是你,亦或者殘骸是你。
於歸晚哽咽著抬起頭。
"陶蘇,我真的累了。"
陶蘇笑著吸了吸鼻子:"累了是好事,我們一直在前進,總會有疲倦的時候,停下來坐一會 ,你總要 出發的對不對?"
於歸晚的眼中陽光下她純淨的笑容那樣的溫暖。
她就在光明中不斷拯救深陷泥濘中的自己。
"陶蘇,我堅持的是對的吧。"
她需要有一個人肯定自己,無條件的相信她支持她。
陶蘇伸出一根手指,神秘的眨了眨眼睛:"遇到困難時我們要學會彎曲。"她將手指彎曲接著說:"可當困難過去時,我們還要學會直立,畢竟沒有幾個人是爬著走路的,兩腳站穩了,你往前走。"
於歸晚笑著握住了她的手指:"現在呢?你動彈不得了。"
這就像她現在的處境,寸步難行又無力掙扎。
陶蘇俏皮的笑了,接著她張開了五根手指:"不要把自己禁錮在別人的意識裡,有時候適當的犯規,也是一種巧妙的捷徑。"
於歸晚一怔,莞爾一笑。
"是啊,可能禁錮我的永遠是我自己,也只是如此而已。"
午後的陽光悄悄溜進房中,斑駁的光影溫暖著每一個角落,光線之中連塵埃也得到了垂憐。
陶蘇背對著光,光影之下只有她唇角的弧度牽引著自己躁動不安的心逃離喧囂尋找黃昏前的靜謐。
第58章 女
初秋的天氣,空氣中的炙熱褪去,絲絲涼意的微風拂面頓感乾爽。
陶蘇已經出院了幾天了,陶於淵最近很忙碌的樣子。
蘇念也總是出門,蘇真還沒回來,於歸晚呢最近一直在處理孩子們的事情。
大多數都被家長領了回去,還有稍大一些的因為已經沒了小時候的影子所以在等親子鑒定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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