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蘇緊張的盯著那張黃紙。
這是最簡易的招魂方式。
若是黃紙燃燒或者指針瘋狂旋轉都可以說明這裡死了人。
因為是在醫院,所以陶於淵特意將范圍縮小至這個房間。
等了許久,黃紙沒有燃燒,羅盤也很是安靜。
"果然婦產科還算乾淨,並沒有小鬼出來搗亂"
陶於淵將東西收回。
陶蘇不知是失落還是慶幸。
那個神秘人總是悄無聲息的出現留下線索之後消失。
"沒事就好。"
陶蘇淡淡笑了,也許沒事就是最好的消息吧。
窗外的陽光依舊明媚,就算那麽強大的力量還是有自己照不到的黑暗。
在肮髒醜陋的角落中不知躺著多少屍體。
陳悅在那裡,朱火也在。
未來或許還會有。
陶蘇將病房中發現的花給了於歸晚。
還有一個好消息是於歸晚官複原職了。
朱火的案子成立了特偵小組。
那兩朵花是重要證據被保護在了證物室。
至今沒有人知道那是什麽物種。
遙遠的城市邊緣,一棟別墅亮起昏黃的光。
這間房子已經很久沒人住了。
附近本就很少的鄰居如今都已經搬走。
裡面是不是傳來嬰兒的啼哭聲,若是你想要仔細聽聽又會突然消失。
不消一會,亮光消失仿佛那裡根本沒有過人。
一抹紅裙出現在視線內,她的懷中抱著繈褓中的嬰兒。
"乖~聽話不要哭,乖啊~"
女人的口中不時傳來搖籃曲。
懷中的孩子也很聽話沒有哭泣。
這是她藏起來的第三個月。
每時每刻不在擔憂會有人找過來。
尤其最近這幾天格外安靜,安靜的可怕。
懷中的孩子已經沉沉睡去,女人站起身。
"吱呀~"
緊閉的大門被推開,高跟鞋敲擊地板的聲音如同地獄的鎖鏈。
越來越近……
越來……
"倉靈。"
刻入靈魂的聲音響起,緊隨而至的是那讓人令人沉醉的花香。
倉靈小心翼翼的將孩子放進搖籃,輕輕推動搖籃口中還哼唱著剛才未完的歌。
那人並沒有著急,而是坐在了沙發上打量著周圍。
也許是等的無聊,也可能是故意為之。
一朵透著血霧的花拿出。
同一時刻,倉靈兩腿一軟跪在地上。
體內瘋狂的因子正在一點點奪走理智。
"斷藥多久了?"
女人溫柔的聲線落在倉靈的耳中卻讓她心驚不已。
她緩緩攥緊拳頭,指甲刺進皮膚也渾然不知。
一股無法克制的暴戾氣息正在吞噬她。
眼中蓬勃的恨意慢慢被欲望爭奪。
"小姐……"
最終她還是屈服了。
虔誠的跪在地上雙手舉過頭頂希望得到憐憫。
可那女人卻絲毫沒有動容。
"仲冬花,生長與寒冬,它最喜歡極寒貧瘠的地方,搶奪僅有的養分吸食屍體最後的一點點生氣,它的功效是什麽?"
女人玩味的看著倉靈。
"去除戾氣,壓製火性。"
倉靈對答如流,這就是她賴以生存的藥。
也是被人掌握的命脈。
"咯咯咯……"
女人掩唇輕笑,笑聲戛然而止。
平靜的眼眸頓起陰狠的光芒。
"孩子很可愛,你與她都可活,也都可死。"
女人一字一句說的清晰不已,威脅的意味已經很明顯了。
可這卻讓倉靈看到了一線生機。
猛地抬頭。
"代價呢?"
沒有人比她更了解眼前這個高貴的小姐。
想活著就要死一次。
女人將仲冬花遞出,倉靈的指尖動了動卻不敢上去拿。
"要誰的命。"
倉靈懂規矩,女人也不廢話。
"不要誰的命,我要你把另外兩朵仲冬花拿回來。"
倉靈沒有意外的神情,只是點了點頭。
"如果我拿回來,我能不能退出。"
女人看著她覺得十分好笑。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女人步步接近,巨大的壓迫感襲來讓倉靈連頭都抬不起來。
挺直的要被緩緩彎曲,女人撫摸著她的頭眼中狠厲頓起。
重重將她的頭按在地上。
一遍又一遍……
直到倉靈聞到了血液的味道。
直到地板染上了血液。
"小小的花奴,你為什麽總想跑呢?朱火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女人眼中閃爍著無法克制的怒火,仿若一隻暴怒的獅子正在準備吞噬生命。
倉靈從始至終都沒有反抗,她不希望自己衝動傷害了孩子。
可能是因為累了,女人重新坐回沙發全身都流露著愉悅的心情。
"你的孩子也快一百天了,找個時間送到蘭時那裡去。"
倉靈終於有了反應。
她跪爬過去匍匐在女人的腳下。
"我知道錯了,我發誓今生都將為您奉獻,能不能放過我女兒……"
她的話被女人毫無溫度的眼神製止。
女人挑起她的下巴,抽出紙巾一點點擦乾淨她額頭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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