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蘇緊閉著雙眼翻了個身不去理會。
"醒了?餓了嗎?"
蘇真卻全然不在意,看向自己端來的湯面:"為你做的,起來吃一點吧。"
"你要留我到什麽時候?"
陶蘇毫無感情的質問再一次刺痛了她的心。
可她依舊強顏歡笑的抬起手想要觸碰陶蘇的肩膀,在燈光的映射下陶蘇看到了她的舉動嫌惡的縮了縮肩膀。
蘇真的手停在半空。
纖細的指尖緩緩收攏攥緊,看著她的背影又漸漸松開。
"吃點東西吧,會餓的。"
陶蘇猛地坐起,眼神複雜的盯著她:"你能不能告訴,你的真實目的到底是什麽?"
就算塵埃落定,陶蘇還是抱有一絲希望她是身不由己不是劣根深種。
即使真的是,那到底是為什麽!
蘇真將面端起遞到她的身前,柔柔一笑說:"吃一點吧,按照你從小到大的口味做的。"碗中蒸騰起熱氣隔絕了她質問的視線,才抿嘴輕笑:"你乖乖的吃,吃完我會告訴你。"
陶蘇接過碗,甚至沒有猶豫的挑起放進了口中。
"不怕我下毒?"
蘇真抽出紙巾親昵的為她擦拭嘴角,這樣的相處仿佛回到了過去。
陶蘇擋開了她的手,並未停下拿著筷子的手,含糊不清的說:"你不會殺我,你怎麽會讓我得償所願。"說著似笑非笑的看向她:"我說的對吧。"
原以為這樣的針鋒相對會讓蘇真下不來台,可惜讓她失望了。
"在世人的眼中,我們這類人皆是瘋狂罪惡的,但只有在揉碎擋在欲望面前的生命時,我才會擁有鮮活的生命。"蘇真眼神中頓起的瘋魔讓陶蘇心生寒意。
也許是注意到了陶蘇的情緒,轉而又恢復的溫柔的樣子。
"你從來不知道我想要什麽,不然怎麽會問,對嗎?"
蘇真站起身,拉上了窗簾檢查好室內的封閉是否安全之後才準備離開。
陶蘇見她要離開,當即從床上下來擋在去路。
"我要知道理由,每個人做任何事都有自己的理由,你呢?"
蘇真笑著搖頭:"你有的時候真的是固執的幼稚。"她扼住了陶蘇的脖子將她按在門上,冰冷的說:"理由都是冠冕堂皇的,我只是想活著擁有我應該得到的。"
遏製喉嚨的力道越發厲害,陶蘇卻沒有掙扎任由肺部的空氣越來越少,那雙清澈的眼睛已經被缺氧的紅血絲侵蝕,就算這樣眼中依舊是濃濃的失望。
"不要這樣看我,我和於歸晚本質上沒有什麽不同,她不也是趁我不在的時候將你撬走了?如今我做的僅僅是自保。"
蘇真還是松開了手,陶蘇跌坐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你……"
她伸出手想要說什麽,看到她脖子上青紫的痕跡又硬生生收了回去。
仿佛因為無話可說,到了嘴邊的辯解最終還是無聲的歸於沉默。
"你好好的待在這裡,玉羊會看守,不最好不要有逃跑的想法。"
撂下了一句口是心非的狠話,蘇真拉開門離開了。
門口的玉羊懶洋洋的將門鎖上。
"玉羊,看好她。"
玉羊撇了撇嘴點點頭,蘇真也沒有心思再去管她的態度急匆匆的趕回了小院。
一輛車子朝著她疾馳而來,蘇真敏銳的閃身躲過。
定睛看去,於歸晚正捂著小腹手忙腳亂的走下車。
"蘇真!陶蘇呢?"
蘇真聞言心中一驚,臉上卻沒有露出馬腳。
"她沒有和你在一起嗎?"
於歸晚焦急的攥緊了拳頭,並沒有回答她的話直接衝進了院子。
蘇真這才松了一口氣,看來並沒有被發現。
可於歸晚的危機意識實在有些出乎意料。
"阿姨!"於歸晚看到蘇念的那一刻就忍不住紅了眼,強忍著心中的不安試探的問著:"陶蘇在家嗎?或者她回家了嗎"
蘇念也察覺到了不對,放下了手中的花灑。
"我下午沒有在家,她……她不是去接你出院了嗎?"
陶於淵這時也走了出來。
"怎麽了?"
於歸晚抿了抿嘴:"陶蘇……"反覆斟酌了字眼之後才緩緩開口:"她中午的時候說要回家一趟,直到現在都沒有回來……我怕……我怕她是……"
出事這兩個字停在嘴邊又被她咽了回去,不管怎麽也不肯說出來。
陶於淵背在身後的手快速的撚動。
"出事了。"
她臉色大變,急匆匆的往二樓跑去。
仿佛得到了印證,於歸晚緊繃著的希望就此崩塌。
她無助的在原地踱步,腦子中飛快地旋轉著所有可能發生的事情。
無數個恐怖的景象在眼前閃過,眼前發黑,雙膝一軟‘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
蘇念扶著額頭,捂著胸口搖搖欲墜。
"師傅!"蘇真第一時間攙扶住了她,關切的詢問:"師傅,您沒事吧?別擔心,一定不會有事的。"
於歸晚過了許久才回過神,指尖嵌入結實的沙土中,石礫劃破了血肉也絲毫沒有感覺疼痛。
蘇念醒過神跌跌撞撞的跑向了二樓。
小院中只剩下了她們兩個人。
蘇真面色陰沉的蹲在她的面前,捏住她的下巴。
"於歸晚,你真的是個掃把星,沒有你陶蘇不會屢屢受傷!你為什麽不去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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