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一開始許知言也曾有過片刻念頭, 如果確定是曾悅做的,她要以牙還牙還回去。
但是後來又發現沒必要,也不值得,她和曾悅又不一樣。
“既然證據都在,你們調查的也有眉目了, 報警候一並交給警察吧。”
沈不回自然不會說什麽, 她當著許知言的面給謝鄴打了個電話, 當天中午許知言就報警了。
報警後沈不回陪著她去警局做了筆錄, 又把病例診斷已經調查的東西呈現給警察, 就回公寓了。
當天包廂裡的一切都還在,下藥的途徑無法就是吃食上,而包廂裡的監控顯示曾悅出門時也沒有帶什麽,根據這些總能查出點什麽。
回去的時候,許知言忽然想起她和曾悅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我記得,那個時候的曾悅還是很好的一個人。”許知言忽然道。
沈不回看著窗外,“人都是會變的。”
她想起第一次見曾悅的時候。
那時候曾悅還只是個不出名的小藝人,沒話語權,經紀公司還是個黑心公司,簽的合約好像也是霸王條款。
在一場酒局上,曾悅被人下藥,又恰好喝多了酒,差點清白不保,沈不回當時剛出道,但是風頭很盛,她遇見了逃出來的曾悅,替她送去了醫院,幫了她一把。
後來再見面就是在一次活動後台上,曾悅向她告白,她拒絕了。
沒多久聽聞曾悅換了經濟公司,此後星途也逐漸大好。
誰也沒想到,她最後竟然會做這樣的事情。
許知言聽她講完和曾悅的淵源,有一會兒都沒有回過神。
愛而不得,徒增邪念,但這也不是她算計人害人的理由。
許知言收起繁雜的思緒,不再說什麽。
後面的那些,也和她們沒有什麽關系了。
只是側過頭的許知言沒有看到,沈不回暗沉的視線。
許知言可以不計較,但不代表沈不回會當這件事就這樣過去。
她不僅要讓曾悅得到法律的懲罰,還要讓她身敗名裂。
沈不回摩挲著手機,想到郵箱裡托謝鄴收集的那些爆料,眼神有些冷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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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是臨近除夕,許知言和沈不回就越是忙碌。
今年過春節置辦的一切,都是她們兩個人親力親為,看著煥然一新的公寓,總覺得特別有成就感。
大掃除過後,兩個人貼上對聯。
等一切都弄好後,又開始準備今天晚上跨年夜要吃的餃子。
“你會包嗎?”許知言洗乾淨蔥放在她旁邊。
沈不回搖頭,她們兩個都沒有買餃子皮,打算每一步都自己做。
舀了一杓麵粉倒進瓷盆裡,許知言向她打氣:“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沈不回和著面,許知言則專注剁餃子餡。
整個廚房裡都被她剁的嘭啪響,幸好公寓隔音很好,不然許知言懷疑大過年的自己還會被人投訴擾民。
圓滾滾的餃子下了鍋,許知言一撈就撈起了一盤形狀迥異的餃子。
其中長得好看的是沈不回的手藝,形象各有各的醜得則是她包的。
許知言剛掛上打給林雅的電話,就看到沈不回點手機忽然亮了。
她唇角帶著笑,把碗盤拿下去自己去洗乾淨。
經過這幾天她已經發現沈不回對謝鄴的態度有所松動,雖然沈不回還不承認他們家人的身份,但是談話間提及的語氣也不是那麽生硬。
對於這些許知言並沒有多說什麽,無論沈不回做什麽,她都支持她的決定。
等外面煙花秀開始的時候,許知言特意搬了兩張躺椅放在陽台上。
她墊好靠墊,和沈不回並排躺在躺椅上欣賞外面漂亮的煙花。
“我們這個年會不會過得太平淡了?”許知言帶著帽子,轉頭去看沈不回。
“你想多轟烈?”沈不回瞥她,“還是說我也去給你買炮竹,劈裡啪啦是不是很熱鬧?”
“哪有。”許知言枕著胳膊,笑嘻嘻道:“我是怕你覺得無聊。”
收回視線,沈不回做著和她同樣的姿勢,望著遠處綻放的煙花,輕聲道:“不會,這是我渴求已久的生活。”
在之前,沈不回從沒有想過自己會那麽快就得償所願。
一切都像一場美好絢爛的夢,曼妙的讓人沉醉。
可是許知言就靜靜的躺在自己身邊,她能清晰的捕捉到她的視線在自己臉側流連,真實且存在。
過了一會兒,趁著煙火消下去的間隙,許知言探頭,似乎非常好奇:“姐姐,如果你遇見我的時候,我已經有了對象,你會怎麽辦?”
許知言看著她靜謐精致的側臉,期待著她的回復。
沒有思考多久,幾乎是她話音剛落地,對方就已經有了答案。
“不會怎麽辦。”沈不回垂下眼睫,說出了自己心裡曾經盤旋過很久的假設,“如果我和你見面時你戀愛了,我也只會遠遠的喜歡著你,不做打擾。”
對於沈不回來說,面對許知言時,她總會有兩種截然相反卻又奇異般和諧存在的思想爭執。
一方是克制,一方是佔有。
如果許知言沒有來到她身邊,她會牢牢的克制住自己不去打擾許知言的生活。
但一旦許知言來到了她身邊,真實而鮮活的存在著,她便會克制不住自己的渴望,想要佔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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