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點忘了。”
時梔寒打開了衣櫃,拿出了一個用塑封袋包裹很嚴實的衣服。
這是一件白色的高領針織衫,鶴易臨走時留下了它。
“就當你陪我了。”
時梔寒將衣服放在了箱子裡,以往每一次出門都有鶴易陪著,這一次只剩下了她自己。
出門前,時梔寒看著空蕩的屋子好像暗了不少。
“很快就回來啦。”
門輕輕的關上,屋內的一切都靜止了下來。
時梔寒坐上公司的車來到了拍攝場地,她到的很早只有幾個小演員在等待。
大家見面,少不了虛情假意的寒暄幾句。
時梔寒更是把這種客套做到了真情實感,在她看來這是鍛煉演技最快的方式。
這部戲的導演是赫赫有名的萬友,早年間捧紅了不少現在炙手可熱的明星。
其中不乏有很多影后,影帝。
所以,青石願的拍攝好多人都是友情過來客串並沒有片酬。
在娛樂圈,人脈就代表了無數的財富。
想要有好的資源,就要找到賣人情的方式或者如何欠人情。
只有和這些大佬有了牽扯才可以自如的有來有回。
時梔寒全是半路出家的演員,她的台詞功底和演技遠不如科班出身的。
對自己要求很高的時梔寒自然不會允許給別人詬病的機會。
三個月裡,時梔寒不僅要忙著配合忱耳布局還要努力研究劇本。
所有演員到齊,站位也很有講究。
論身份地位時梔寒不如那些大牌演員,可她畢竟是女主角。
時梔寒站在了不中間也不會太靠後的地方,萬友四處看著找到了她。
“女主角,怎麽站的那麽遠。”
馬上就有人拉著時梔寒來到了導演的身邊,這才是她要的效果。
“開機大吉!”
時梔寒將手裡的三炷香插入香爐中,嫋嫋的輕煙繞在空中盤旋。
第一場戲在小溪邊的竹林裡,時梔寒腰間綁著威亞從天而降。
一身淡藍色的翠煙衫,烏黑如泉的長發在空中滑過一道弧線。
頭髻斜插一根鏤空木簪,綴著點點燦金,流蘇灑在青絲上。
時梔寒穩穩的落在地上,鏡頭對準她的臉微微抬頭眸含春水清波流盼,驚豔眾人。
隨著威亞的拉扯,時梔寒再次懸空腳尖點在竹梢,抽出腰間的玉笛抵在唇邊。
唇絳一抿,一曲悠長的笛聲溶於竹林。
萬友激動的瞪大了眼睛,他根本不知道時梔寒竟然會吹笛子。
渾然天成的一鏡到底遠比後期製作的音效要打動人心。
“卡!太棒了!”
時梔寒在工作人員的幫助下卸下了身上的威亞走到了機器前:“導演還可以嗎?要不要再來一次?”
萬友欣慰的笑了笑:“演員的狀態往往只有一次,已經很好了再來一次適得其反。”
時梔寒點頭:“那就好。”
“你和你姑姑一樣,對自己的要求都很高,當年我們一起拍戲的時候她也是…”
時梔寒聽著萬友回憶的講述,臉上露出了謙虛的笑容:“我比姑姑差了很遠。”
萬友拍了拍她的肩膀:“早晚都會青出於藍的。”
“是啊,早晚都會的。”
時梔寒想她和時挽的距離在慢慢拉近,不要著急那一天總會來的。
接下來休息了一會,萬友就召集要繼續拍攝。
直到凌晨一點的時候,萬友才發現演員都疲憊了歎了口氣宣布收工。
時梔寒回到酒店才發現自己的腿浮腫了起來,拿出事先準備好的藥酒。
“還真是嬌氣。”
青石願的武打戲份很多,時梔寒堅持如果不是必須都不用替身。
這是要在業內為自己立上一個好口碑,她要脫掉小時挽的外套。
手快速的搓著藥酒腿漸漸感受到了熱意,時梔寒才放慢了速度。
“藥酒一定要搓熱,不然不會起到作用。”
時梔寒看著眼前的虛影,鶴易在自己的手心倒滿了紅色的藥酒努力的搓熱。
這才小心翼翼的貼在她的腳踝。
“疼嗎?”鶴易抬起頭眼裡都是關切。
時梔寒眼眶濕潤,她搖了搖頭:“不疼的…”
“要小心一點的,女孩子的腳踝很重要。”
時梔寒吸了吸鼻子抱住了膝蓋,看著眼前的人一刻也舍不得閉眼。
那是她第一次利用鶴易,她犯了錯時挽將她關了起來。
她要鶴易去拿時挽房間的鑰匙想要出去。
結果鶴易沒有找到鑰匙,情急之下砸破了窗戶救她。
只有一米高的牆,時梔寒卻崴了腳。
她們在昏暗的地下室,鶴易不知道在哪裡找來了藥酒。
可她們還是被抓了回去,時梔寒被鎖在了房間中很久沒有看到鶴易。
再次看到她的時候,鶴易穿著破舊的衣服包裹的嚴實,如果不是衣服過於小了,時梔寒不會看到她手臂上的傷口。
“你疼嗎?”
時梔寒看著虛影呢喃著問她,鶴易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卻在慢慢變淡。
滾燙的眼淚落在手臂上,時梔寒才發現自己哭了。
“應該是疼極了吧。”
時梔寒還清晰的記得她蒼白的臉色,盡管這樣還是把最好吃的東西送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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