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意思問,這擱誰身上能不生氣?
松瑤冷哼一聲,收住手,挑了挑眉,嘲諷道:“裝什麽可憐,我本來就不想和你計較。是你自己吃飽撐著,莫名其妙用我的身體來強吻你自己,你覺得這樣耍別人很有意思嗎?”
“瑤瑤。”阮奚頭一次見自己的臉上這幅表情。一時間又好笑又無奈,然四下無法,只能一把抓住她說,"你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只是看你一臉不知所措,一時糊塗才出此下策,你、你別生氣了。"
她說的委屈。放在松瑤那雙小鹿眼頗具蠱惑性。但松瑤隻覺茶香四溢,渾身受辱,不等片刻便惱羞成怒起來,“你這是在怪我?!我告訴你阮奚,別把別人不當人看。實話說起來,倒是我不知好歹攀了你這朵高嶺之花!不用片刻,全校都會知道你被一個不知所謂的笑話給強吻了!”
“瑤瑤......”
“是了,”松瑤說完,眼神渙散地扯了扯嘴角,“左右不是你阮奚受委屈。”
金烏西沉,窗外人群吵鬧,兩人的身形藏匿在走廊區間,阮奚長舒了一口氣,說:“那你呢,松瑤?”
“眾目睽睽之下,”她的手冰涼,撫上了松瑤的後頸,“你又有多好的主意呢?”
“還是說,下一秒,你就要忍不住答應他了?”
為什麽突然這麽問?
阮奚指骨森涼,撫得松瑤的心跳異常劇烈,她霍地倒退幾步,“你——好啊阮奚,虧我以前還把你當朋友,好得很......給我滾開!”
阮奚聽了她一腔怒意,不但沒滾,反而捂住肚子,開懷大笑起來,“瑤瑤,你不會真把一那個吻當了真吧……放心好了,關於這件事,我會向所有人解釋清楚的。再說,誰會把一對情敵的把戲當了真?”
她說的沒錯。當初在KTV的事雖沒有大肆宣揚,卻也從沒有偃旗息鼓,幾乎所有人都知道三人背後搞了些什麽小貓膩。只是不敢往明面上放罷了。
估計阮奚會把自己強吻這事,更多的是為‘借刀殺人’,把渣男拒之門外,又能幫助‘自己’虎口脫險。一件兩全其美的好事。
不過是親了個嘴。事後她再撇乾淨不認帳就好了,加上現在社會對同性的寬容提升不少,大多人都樂於當一位吃瓜群眾,誰會管這麽多七七八八的破事。
故事刻畫的精彩,才有看客嘻聲調笑,很明顯的道理。
松瑤越想越是通透,心中對阮奚多了不少新見解,當即打算扭頭跑路,還沒走幾步,就被一把揉回來,“瑤瑤,再幫我個忙吧,就算我拜托你了,好嗎?”
松瑤開溜不成,一張嘴就怨氣連天,“這是你的身體,還輪得到我決定了?”
“說的也是。”
阮奚笑起來,與她十指相扣,“其實我就純粹想問問你,能不能做我女朋友?”
松瑤:“.......”
松瑤:“......啊?”
什麽東西,她還沒聾吧?
松瑤眼神一變,對其退避三舍,死死護住身體,“我靠,阮奚,沒想到你還有在這種癖好,有夠狂野啊——等一下,之前你親了我,還掛了我的照片,不會也是......”
細思極恐。
阮奚見她一副良家婦女無辜受辱的模樣,不由噗呲一笑,“你誤會了,我只是怕事後麻煩。到時候沒法應付。所以才想借一個身份,現在不是正到時候嗎?”
“要不然,”阮奚靠近她,飄下的一縷秀發曖昧地蹭了蹭她的脖頸,“你打算,怎麽解決這件事?”
松瑤被她騷得極癢,又見一雙美目粲然,頓時紅了臉,輕易就掉開了視線,“這我哪裡知道,你自己看著辦吧。”
“可我看你倒是不大樂意,”阮奚湊近了她,“不然你親我一口,說不定就換回來了?”
“怎麽可能……”
“小說和電視劇不都是這麽演的嗎?”阮奚輕笑,“不試試怎麽知道?”
松瑤視死如歸地閉上雙眼,耳旁卻忽然傳來陣陣笑聲。她睜開眼,見對方笑得前仆後仰,“瑤瑤,你可真有意思,這你都相信——”
松瑤的額頭爬滿黑線。
爬!
兩人解了點矛盾,再嬉鬧兩句就散了。松瑤因為用著阮奚的身體,諸多不便,就先使喚對方提著行李往宿舍簽到,自己則一路幫襯,然後思量著要盡早去辦理‘自己’的手續。
“你小心點。”松瑤苦口婆心,我舍友要是問什麽,別說太多,小心露餡。實在不行你就裝你快不行了,把床簾一遮,沒人知道你要幹嘛。”
“你平常都做什麽?”
松瑤心想關你屁事,直把她推的老遠,“快走吧,我還要給你辦理走讀手續,麻煩精。”
阮奚一笑,不再糾纏,三步並兩步地溜走了,歡歡喜喜地上了松瑤的宿舍去。
松瑤心中唉聲歎氣,心說自己可算有得忙了,幸虧阮奚在她家時就提前做足準備,找了她爸媽要好了簽名和文件,只要遞交給負責人簽字就沒問題了。
只是對方見她來,表情很是驚訝,松瑤這才恍惚記起自己用的是阮奚的身體,臉面登時浮上一抹尷尬。想著要不要把“本人”請來,卻見負責人眼神一錯,情緒翻轉,笑容變得包容大度起來,慢慢地將文件遞給她時,慢條斯理地規勸道:“年輕人,要節製才好啊。”
松瑤:“……”
等她辦理完手續。就抹上了防護口罩,把渾身遮蓋了個嚴嚴實實,才放心大步走向了自己的宿舍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