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背的肩胛骨被交錯設計的帶子半遮半露,乍看像是一層層打著的“x”,給人一種令行禁止的錯覺,實際上,從那毫無阻礙從脖頸處流淌而下、匯聚到腰間的晶瑩水流,就知道這“x”的含義比起禁止,更似勾引。
偏偏蘇明繡當著她的面換裝毫無半點羞赧的感覺,尤嫌自己給這條魚打造的蒸籠熱度不夠,親自往她的跟前湊,又添了把柴火。
只見她一手將那黑長的、略有些彎曲的秀發草草抓起,朝著溯洄紆尊降貴地低下腦袋,聲音很輕,被背景裡流淌的水聲掩蓋:“你看。”
“這項圈不取下來的話,就沒法系上泳衣的帶子了。”
溯洄毫無阻礙地聽見了她的聲音。
甚至還能辨別出她話裡莫名的笑意。
有這麽一刹那,鮫人的腦海中驀地冒出個念頭:系不上就不要系了。
但是她的身體已經背叛了她的意識,在這個女人比本族魚更能蠱惑人的嗓音裡,機械地抬起手臂,指尖碰上那珊瑚頸飾的刹那,那血紅色的珊瑚像是有了生命那般,自動從蘇明繡的頸間垂下來,落在了她的掌心,又環繞上她的手腕,變成如火般的荊棘紋身。
緊跟著,溯洄捉著那兩根軟綿綿的、垂下來的黑色緞帶,指尖蜷縮,一下松、一下緊地握著,卻直到蘇明繡彎得有些累了,都沒感覺到她的手從自己後頸挪開。
“嗯?”蘇明繡不知這條魚又在想什麽,乾脆反手將那帶子從溯洄的手中奪回,想要自己將它綁上,誰知道她剛有動作,就被溯洄用掌心忽然重新按了下去。
若不是底盤穩,蘇明繡差點被這條魚抽風似的力道按得原地跪下。
她不得不吸一口涼氣,輕聲問溯洄又是在發什麽神經。
已經從發呆中回過神來的魚一言不發,跟這兩根緞帶戰鬥。雖然不會系蝴蝶結,卻也知道要是綁不好,蘇明繡到時候在泳池裡帶子松開……那屬於她的風景,就也要讓別人看去了。
於是她認認真真地給蘇明繡一層又一層地系結。
甚至因為力道有些重,將這黑色的帶子有些勒進身前人雪白的肌膚裡——
感覺到她的動作不對,蘇明繡中途將她的手拍開,站直了身體退後半步,摸到後頸布料的疙瘩,近乎無奈地問:“你是要給我打個死結嗎?”
“呃……”溯洄沉默地不吭聲。
“嘖,笨手笨腳。”蘇明繡低低地說了她一句,自己繞在頸後,很有耐心地想把溯洄剛才的傑作解開,自己重新系一遍。
誰知道站在旁邊的銀發女人驀地朝她走近,將她按到牆面上,傾身朝著她湊來。
薄唇在碰到蘇明繡之前,被她騰出的右手指尖抵住。
這就是不行的意思。
溯洄方才的燥熱一直沒有解,就連這突然而來的衝動,也像是身體裡的熱度積攢太久,試圖找個突破口釋放。
現在被蘇明繡一阻,昨天的生氣、剛才沒被選擇的不悅,都齊齊湧了上來。但她一言不發,只是張嘴咬住蘇明繡阻止自己親吻的指尖。
在上面烙下幾粒尖尖的牙印——
讓這個阻礙痛得一縮,她便如願以償地吻上了自己想親的地方,將身體裡那些怎麽都散不去的燥熱,傳到另一人的體內。
蘇明繡見攔不住她,怕一味縱容讓這條魚得寸進尺,留下不該有的痕跡,乾脆主動扣住對方的後腦,將這一吻的主動權牢牢掌握在自己的手心-
等到她們倆從隔間裡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正碰上其他的成員,對方先是用一種古怪的目光看了看她和溯洄,隨後又自顧自地恍然大悟。
像是對這現象已經見識過許多。
蘇明繡幾乎能夠想到,等以後溯洄紅了,流傳在民間的諸多黑料裡,一定會有這麽一條:當初在參加某秀的時候,跟其他的學員偷偷搞上,是個所有人都知道的拉拉。
思至此,見身旁這條毫無自覺、甚至不懂掩飾和避嫌為何物的魚,蘇明繡越發堅定了自己要趕緊退出節目錄製的念頭。
站在她身邊的銀發鮫人低著腦袋,身上是一套連體的暗紅色泳裝,有黑色的枝椏形花紋在泳衣上綿延,給人一種暗黑設計的感覺。
小孩兒穿了是可愛蘿莉,放在腿長、腰身比例格外好的溯洄身上,就是格外性感的類型。
無論是腰間特意開的橢圓口子,還是低低的領口和過腿根三分的裙擺,都盡情勾勒出她的身型。
尤其是那銀白的長發,若是此刻再配一副墨鏡,就能直接去海灘拍時尚大片!
察覺到蘇明繡的視線,溯洄轉頭看著她,突然出聲問:“你的禮物是送給誰的?”
“繡繡!”
在水池邊的安妮突然冒出腦袋,將水花往她的身上潑去,“你們倆換衣服也太慢了,快下來一起試試水啊。”
水花還有一些濺到了溯洄的臉上。
她的表情立刻沉了下來。
但風格可愛的安妮只是無辜地眨了眨眼,假裝沒看到她的難看臉色,隻對蘇明繡徑自說,“mv導演說我們要是進度快的話,剩下的時間可以自由活動誒,這附近有家特別好吃的火鍋店——”
“你想吃嗎?”
蘇明繡慢慢矮下自己的身形,先是蹲在水池邊,然後又是把腳給伸下去。即便是恆溫的泳池,這池水對於人類的體溫來說還是太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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