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留下為好。
洞外的雨又小了,看樣子是要停了。
王真真抬頭看看天,天色沒開始那樣暗沉,雲後的光將雲變得白亮。
打量了片刻,王真真又趕緊追上兩個病弱,一路罵罵咧咧停不下嘴。
葉雅潔老在叢林裡鑽,她到底知不知道,多少毒蟲喜歡陰濕的環境,大雨剛過,太陽又沒出來,這個時候在這裡邊鑽不是找事嗎!
警惕地環顧了下四周,腳邊的樹下有蠍子在爬,樹上有隻蜈蚣在扭,半米外的一株花上有幾隻陌生的蟲子,就好像身處於蟲子的世界,一瞬間渾身有股發毛的感覺,
“沒事找事的家夥,也不看看自己在什麽地方,真就個任性的大小姐!”
暗罵了句,掃開一株葉,欣喜聲兀然傳來。
“葉姐姐,小兔子!”
王真真下意識就要跑過去,剛邁兩步,她突然又想起昨天的百忙一場,興奮頓時就落了個檔,邁開的步子也慢了下來。
隨即,又傳來聲虛弱的得意。
“跑啊,你再跑啊,跑得再快有什麽用,還不是沒長腦子踩到了陷阱~”
兔子抓住了?
剛落下的情緒又再次高漲,王真真三步並兩步快步走上前,就見葉雅潔和溫隨雲蹲在一根陷阱前,陷阱系住的樹枝此時動得厲害,繩端隨時有被扯斷的可能。
“讓開!先讓我弄死它,免得讓它跑了!”
只有死掉的兔子才是真正到手的兔子。
“把她眼睛捂上,小孩子別看血腥。”
舉起矛,王真真不忘對葉雅潔囑咐句。
葉雅潔趕緊把溫隨雲拉到身邊,捂住她眼睛。
視野一瞬變得黑暗,溫隨雲癟癟嘴,沒有掙扎,豎起了耳朵好奇地想聽聽動靜,突然感覺到腳上有什麽在爬。很癢,忍不住就想彎身去抓。
“別動。”
“葉姐姐,我癢。”
“癢?哪裡?”
“右腳。”
葉雅潔低頭看去,頓時雙眼大睜。
一隻黑色的蠍子正爬在溫隨雲的腳背上,尾巴還有點不對勁,像剛剛扎了什麽在收回。
心頭猛地一跳。
“喂……喂!姓王的,你快過來!”
“幹什麽。”
“有蠍子!”
“有蠍子就有蠍子唄,你不會讓個路……”
解開纏在兔子身上的繩子,王真真滿不在乎回過頭,一看葉雅潔表情不對,趕緊閉了嘴順著她看的視野看去。
“別亂動!”
大喝一聲,王真真趕緊舉起帶血的矛向溫隨雲腳上靠近、伸去。
仔細地看著那隻蠍子,王真真將矛從它頭部開始下伸,隨即上力一挑,將蠍子挑開。
舒了口氣,王真真忙問:“怎麽樣,有被蟄到的感覺嗎?”
溫隨雲揪起眉猶豫好一會兒,“有點痛……還有點癢……”
痛癢?
王真真眉頭緊蹙,趕緊蹲下身抬起溫隨雲的腳,腳背有個小紅點,很淺,不算明顯,看起來問題不大。
不大個鬼!
王真真連忙扔掉木棍,左手緊抓住溫隨雲的右腳腕,一把將人抱起。
“疼。”
“忍著。”王真真生硬地回了句,扭頭就對葉雅潔吐字如槍掃,“我先帶她回去處理兔子你拿自己小心。”
說完,就頭也不回就往沙灘方向跑去,留下葉雅潔抗拒地看著地上還在淌血的兔子。
猶豫好一會兒,葉雅潔蹲下身用試圖用兩根木棍挑起兔子屍體。挑了幾次,兔子都從木棍上掉下。
只能用手去抓?
葉雅潔不想,不說野兔子身上有多少細菌,光是那個觸感她就不想碰。
可是,沒有時間讓她浪費了,再不把兔子帶走,它就要成為其他生物的腹中餐,到那時又一場白忙活。
而且……溫隨雲到底有沒有被蠍子蟄到,她也很想知道。
掙扎好許,葉雅潔深吸了口氣,向兔子耳朵緩緩伸去手。
觸碰、縮回、又觸碰、又縮回。
反覆幾次,葉雅潔抓起兔耳朵提起,從手心傳來的觸感與重量無不在刺激身體的反抗。
就像穆潔說過的,想吃肉是一回事,碰不碰原材又是一回事。
滿是抗拒提著兔子,葉雅潔往溶洞回去。
溶洞裡很熱鬧,王真真抱著溫隨雲撩急撩火一回來就點燃了溶洞的火。
“鹽呢,鹽還有沒!”
“怎麽了?”
“被蠍子蟄了,趕緊弄點鹽看看能不能去毒。”
王真真放下溫隨雲,就一把拉過邊上的繩子繞到溫隨雲腳上,繞個兩圈打上緊結。
溫隨雲緊著眉頭,腳腕處的難受讓她忍不住扭動右腳,剛扭個兩下就被王真真抓得死緊。
“忍著,等下會更疼。”
“……哦。”
溫隨雲張張嘴,懨懨低下了腦袋。
老爺子遞來了鹽瓶子。
“就這麽點?”
“這裡沒地方刮鹽,帶過來的就剩這麽點了。”
瓶子是個玻璃瓶,很容易就看到裡邊的東西和量。
瓶身被刮得乾乾淨淨,只有底部一點指甲蓋的量,王真真看著瓶子裡的鹽量,眉頭攏起個小川來。
正頭疼著呢,穆潔突然開口。
“草木灰是鹼性,可以嘗試中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