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中多是女性,除了老太太、韓唐和溫隨雲,一個老一個小,一個懷著孩子,其他六人隨時都需要為親戚的到來做好招待的準備。
之前因為大家都想著怎麽活著,也沒誰的親戚不和時候來探望,以至於她們都忘了女性在野外需要多考慮一個問題。
月事。
這個只要身體不出問題,也沒有要給禮錢的小祖宗在,就一定會和富人家的某些窮親戚一樣,隔段時間就來討個錢逗留幾天的,討厭的大姨媽。
一群人坐在溶洞裡開始討論關於經期時需要面對的問題。
首先就是衛生巾,她們在第一時間就想到這個。
這個在平時從未讓她們苦惱過的玩意此時成為最大的難題,總不能用那些飄上岸的玩意吧?
先不提量的問題,光是上面殘留的痕跡就足夠讓她們不做思考。
“需要棉花吧,不然會漏出來的吧……”
“這鬼地方哪來的棉花,有條布算不錯了。”
葉雅潔托著下巴,難得沒有駁嘴。
“不,如果島上有木棉樹的話,我們就能得到些棉花。”
“木棉樹?”
“木棉?”
“對啊!木棉樹的果子裡會長棉絮,只要把它的棉絮摘過來,我們不就有棉花了嗎!”
溫思琪的話讓她們看到希望,葉雅潔更是來了勁,整個人精神抖擻。
但很快,她們的欣喜一落千丈,江馨然潑了冷水。
“但前提是島上有木棉樹,而且現在都是八月中了,我記得木棉樹的落期是在五六月份,兩個月時間,不知道那些棉絮還在不在。”
對哦,島上有沒有木棉樹還是個問題,萬一沒有呢?她們總不能等著老天把木棉樹送過來吧。
情緒明顯就降了個檔。
姚亞楠更是一臉難受地左右扭著身子,“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不求太滋潤,只要它不流出來就好,不然太丟人了……”
說著,她捂住了臉,雙腿還渾不適扭擦了擦。
沒一會兒,又起了個聲,是穆潔。
“月經帶。”
被溶洞的岩石傳回來的聲音少了分清冷。
“那是什麽?”
“真就無知的大小姐,衛生巾出現才多久,在我們奶奶那一輩用的都是月經帶,有的農村到現在都還用著,就算你沒用過,也總該聽過吧。”
嘲諷如約而至,聽得葉雅潔腦神經突突。
“真是不好意思啊,生來就在富裕家庭的我,對於你們窮人家某些理所當然的事情的確無知,而且我很慶幸我對這方面的無知!”
“呵。”
王真真冷笑了聲,自個兒就結束了嘲諷,讓剛準備勸勸兩個人的溫思琪只能把話堵回喉嚨。
輕輕看了眼王真真,溫思琪揚起笑意接下話題,“咳,月經帶是個可行的辦法,不過我們需要不止一條布來做月經帶。”
視線從她們身上一掠,一股不祥的預感隨之浮現在她們心頭。
“不知各位介不介意穿個露臍裝?當然,也可能會更短一點。”
“你要幹嘛?”
“你要幹什麽?”
葉雅潔和王真真默契地一起瞪起了眼。
兩人的警惕還沒在溶洞裡消散聲,又一個聲音緊隨而來。
“你是想用我們的衣服來做月經帶?”
除了這個,江馨然想不到其他,而且溫思琪的意思也已經很明顯,不需要她再費心思去想。
“嗯,多做幾條,一來可以隔日更換,避免滋生細菌;二來避免撞期時無備用的尷尬。”
“我同意,不過,到時候請給我多留點布料。”
韓唐笑了笑,撐著身子坐起,她穿的是寬松的孕婦裝,衣服比她們都長很多,大腿都快全包裹進去。
“這是自然,總不能叫你和孩子給凍著。”溫思琪言笑道。
“這個……我和小潔倒是沒意見,我們這還有兩條絲巾應該也能派上用場。就是我們該怎麽清洗,總不能用海水吧,感覺會很不好。”
這也是個問題,而且還是最重要、最首要的問題,衛生。
在野外,最怕的就是細菌感染,口腔、傷口,這兩個是最常見,也是大自然對人類不分男女的一通亂殺,唯獨某個部位,女性需要比男性更加注意細菌的感染,而且每個月必不可少要清洗下身,這水總不能一直用海水吧?
本來平日裡的生活就已經夠不衛生了,洗澡就不提了,十天半個月不洗的人大有人在,別的也不提,就說上廁所吧。
上完廁所她們要麽直接上樹葉擦擦,要麽用從衣服上撕下來的布在邊上擦一擦,再去海裡漂一漂,經紫外線殺菌後下次再用;如果是小號,大多時候更是直接褲子一提了事……
這個時候要再隨意,習慣了城市精致生活的身體不知道遭不遭得住這座島嶼的考驗。
而且,她們也有一~點點不願意這樣。
溫思琪考慮了很久,被溫隨雲喊來的老太太都呆這好一會兒了,還都跟她們說了怎麽用草木灰包進月經帶裡吸收血液,防止血從月經帶漏出來,用過了後就把灰倒出來,把月經帶洗一洗晾乾再裝新的灰。
她說這是她年輕時因為家裡窮,姐妹們用的方法。
也許很實用吧,東西都有現成,是現在這個條件下已經不錯的辦法,但用起來舒不舒服、衛不衛生是個問題,她們很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