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的每一個陷阱王真真都有參與布置,對提示陷阱的標志她比姚亞楠更加清楚。
“跨跳過去!”
王真真縱身一躍,兩腿隨之分跨越過一條架起的樹枝。姚亞楠有樣學樣跨過樹枝。
隨後,身後就傳來砰的一聲摔響。
這些陷阱很多都攔不住野豬的衝擊,不過很有效地妨礙了它們的速度,姚亞楠趁機往身後瞥了眼,登時兩眼大睜。
“獵狗追過來了,快往營地跑!”
在聽到姚亞楠的話,王真真氣也不多喘,頭也不回繼續跑前。
就在這時,江馨然的提醒從邊傳來。
“獵狗的目標是野豬,不要自亂陣腳,繼續引陷阱!”
正當王真真猶豫該往營地跑還是繼續往陷阱引誘時,視野中多出了兩道身影,其中一人舉起竹矛往左側指去。
王真真記得那邊也有個地陷陷阱,只不過沒有裝地刺,也小了三分之二。
“往左!”不做猶豫,王真真轉繞向左側,姚亞楠緊追其後,就像追在她們屁股後面不放的野豬。
此時她們離營地已經不遠,植被被劈開的稀疏,頭一轉就能看到靜止的木屋,依稀還能看到站在窗戶後緊張探望的身影,奔跑起來不再像剛才那樣困難,但對野豬而言,同樣坦蕩。
野豬其實並不笨,還很聰明,而且在她們認知裡,它們是不會主動攻擊和它們體型差不多大小的人類,但是不知道怎麽回事,這三隻野豬不僅主動攻擊,還在幾次遭受陷阱後窮追不舍,簡直是把她們當做獵物!
江馨然繞過來了,在看到溫思琪出現後,她飛奔的腳步放緩下來,尋了個視野較為開闊的地方張弓搭箭。
這個點距木屋不遠,是她們時常活動的地方,植被早已被劈砍的只剩高大的喬木,開闊的視野將野豬暴露在箭矢下,搭在弓上的箭矢隨著野豬的奔跑不急不躁緩緩改變角度,泰然之勢仿佛它已是囊中之物。
“跳!”
咻——
話未落,箭矢離弦,迅雷不及之勢扎入野豬屁股中央的菊花眼裡。
野豬吃痛叫嚎,前蹄一歪半隻豬歪進地陷裡,一顆腦袋卻因為鼻子的緣故掛在了外頭。
陷阱不深,連長寬都不過半米左右,這隻野豬恰好高過這個陷阱,身長也超出陷阱直徑,頭尾正掛在外邊,插在菊花眼的木箭也因陷阱緣故斷了箭杆。
就在它前肢刨出陷阱,重新站到大地上,一道身影從側旁的植被後鑽出,一個豬突猛進撞到它身上。
股間還插著箭頭的它當即被撞了個暈頭轉向摔倒在地,等它回過神時,灌叢後又一道身影向它撲了過來,高舉的竹矛狠狠扎向它脖子。
“籲——!籲——!籲——!”
野豬尖叫著掙扎,有血液噴濺、淌流,浸染了一片黃土。
“快幫忙壓住它!”
才喘了兩口氣的姚亞楠和王真真趕緊撲上來,壓住掙扎的身體。
漸漸的,野豬不再掙扎,激烈的尖叫只剩有進無出的哼哼。
江馨然走過來時,姚亞楠和王真真已經坐在地上,曲著背大口喘氣,林建飛也剛從豬肚子上爬起來,只有溫思琪還抓著竹矛撲在豬腦袋上,尚未凝固的血液自她身下淌流。
“那兩隻獵狗呢?”
見到江馨然過來,姚亞楠忙不迭追問獵狗的事。
從剛才開始,她們就沒聽到奔馳的腳步聲,那兩隻狗又不愛叫,也不知道是走了還是躲在哪。
“走了,咬死了被陷阱絆倒的野豬,就拖著走了。”
兩隻獵狗的智商不低,不僅知道蚌鶴相爭,還有著自知之明,江馨然看著它們合力弄死了被套繩絆倒的野豬,更在看到她把箭對向它們時,低著頭嗚咽兩聲,咬著野豬脖子和腿就迅速退走。
它們的舉動讓江馨然感慨,也正是獵狗這番舉動,讓她沒能趕上對第三隻野豬的終結。
“真是聰明的家夥們……”
聽完江馨然的講述,姚亞楠莞爾嘟囔了聲,林建飛也啞然失笑。
相較於他們的輕松,王真真反倒心思沉重,“我倒覺得挺可怕的。”
是挺可怕的,一頭懂得黃雀在後還知進退的野獸,遠遠比只知道橫衝直撞的莽獸要危險得多。
不過那又如何?它們已經怕了。
江馨然沒參與她們的嘀咕,走到溫思琪身邊蹲了下來。
“溫思琪……”
“扶我一把。”
回應緊隨而來,江馨然放下弓,抓住溫思琪染血的右手搭到自己肩頭,左手從她胸下環過,腰腹一用力,將人架起。
有點吃力,高度緊張下的長途奔襲遠比普通狀態下的奔跑費力,僅存的力氣險些帶著溫思琪又壓回豬身上,好在她反應快,往側一跨穩住身形。
沒摔。
穩住身後,江馨然下意識往溫思琪腳腕看去,芭蕉葉擋了個嚴嚴實實,倒是看不清是不是又腫了,但點在地上微微顫動的腳尖告訴江馨然,又嚴重了。
溫思琪會出現在這她完全不意外,遇到野豬的地方離木屋不過百米,獵狗被追趕時,那叫聲不難傳到木屋,後來又那麽大的動靜,溫思琪不會過來才讓她驚訝。
輕輕咬牙,江馨然拔出插在野豬脖子上的竹矛,矛頭有鈍折,尖頭不複矛杆,就像正中野豬菊花的木箭,頭斷在了裡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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