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內很快傳來了回聲,是姚亞楠的雀躍。
“你們來的真快啊,吃過早飯沒,要不要再來吃頓,我們可是抓到了隻了不得的螃蟹。”人還沒探出來腦袋呢,這話就蹦蹦跳跳先來了。
溫思琪揚笑道:“怕你們早餐不夠豐盛,就想著早點過來,看樣子是我們多慮了。”
姚亞楠放下梯子,急吼吼招呼溫思琪二人上來,“快快快,我們今天運氣大爆棚,逮到了隻椰子蟹,剛熟,快上來!”
“椰子蟹?”溫思琪和江馨然詫異地對了眼。
說起來差不多40來天沒見到第二隻椰子蟹了,還以為附近就那麽隻,沒想只是藏的深,腦子也聰明,沒進陷阱罷了。
想必一定還藏著些。
“著實是個了不得的驚喜。”
爬上溶洞,一眼就能看到被姚亞楠和穆潔粗暴地塞在鐵桶裡的、幾隻通紅的大長腿。
這隻椰子蟹很大,比上一次抓到的那隻還要大幾分,溫思琪粗略估摸,伸展開的八條腿,最長距離都要有一臂展。
鐵桶裡僅放了幾條腿,單這幾條腿就夠姚亞楠和穆潔吃個半飽。
“早上雨剛停的時候,我們就商量去陷阱碰碰運氣,沒想到真給我們碰上了大運。”
姚亞楠很興奮,連說帶比劃講述發現的過程,很精彩,極其精彩的宰殺過程,光是聽的就讓溫思琪和江馨然忍不住為這隻椰子蟹掬一把鱷魚淚。
再一看被放置在一旁缺了幾條腿,身上還有不少傷痕,不知是死是活的椰子蟹,江馨然不禁懷疑,讓這兩人長時間呆在一個地方會不會鬧出人命來?
“翻山一定累了吧,來,一人一條腿。”
姚亞楠從桶裡拉出兩條腿,遞給溫思琪兩人。
好家夥,都快有半隻手臂長,這還不是桶裡邊最長幾條。
兩人沒有拒絕,道了謝便拿過邊上的石塊往殼上敲。
肉質鮮嫩,還有股淡淡的誘人的香,忍不住就想接著下一口。
江馨然覷了眼含蓄地吃著蟹肉的溫思琪,摻著淡淡笑意的表情好像對嘴裡的蟹肉十分滿意。
吃過早飯已經是十點差不多了,連帶午飯順帶一起包攬。
期間,穆潔對溫思琪二人提起過他的事,並叮囑:“要小心。”
姚亞楠也提醒說:“從哪次聽到響動後,我們就再沒見過他影子,連走動的聲音都沒了,不知道他是不是還在附近。”
兩人還帶溫思琪和江馨然去看了休息所。
休息所邊上的死老鼠還在,還有蛆在上邊蠕動、蒼蠅飛舞,不過比之前兩日,數量少了很多,可能是雨水的緣故。
溫思琪用樹枝撥弄了下老鼠屍體,沒多少肉了,她也不是專業人員,能在一堆完好的骸骨上看出明顯之外的東西,於是就和江馨然一起將其掩埋。
“這裡不留著給他嗎?”姚亞楠看看叢林,神色複雜道。
溫思琪道:“不用,我們和他只有兩種相處方法,要麽我們抓住他,監視到獲得援救,在此期間以善意點醒他人性;要麽互不相見,各自安好。”
“不過,他斷然不會想被我們抓住,只要我們還在這裡,他一定不會再出現,除非……”溫思琪頓了頓,笑意綻然,“真到走投無路之時,他方有可能會再次回到這裡。”
姚亞楠問:“不會去南側?”
“那裡有狗,他更害怕。”江馨然答道,“有時候人對人的膽子遠比對動物大。”
的確,有時候人類對人類自己下的死手遠比對動物乾脆、爽快,因為大家都知道動物、尤其是肉食野獸很危險,趨利避害的本能就不會讓他們以身犯險,當然,不算個別。
人就不一樣,大家都是人,又長期在人堆裡生活,清楚、了解你我都一樣,自然而然對人的害怕、警惕不如對動物,沒有了害怕,在失去人性的時候也就不會猶豫。
他對她們雖然存在害怕,但這份害怕並不是對她們本身,而是害怕自己的聲譽、未來、地位被迫害,才不斷逃跑、躲藏。
當他在其他地方過不下去,南側又有讓他從心裡畏懼的存在,走投無路之時自然會選擇再來到這裡。
苟且也好,伺機而動也好,都好過與獸同台。
甚至有可能在知道他們大部分人都在南側快快樂樂生活的情況下,嫉妒、不平、仇視……對命運不公的憤懣會促使他發動攻擊。
這種情況也不是不可能。
不患寡而患不均;大多數人都不會先從自身尋找原因。
這些道理姚亞楠明白,穆潔也清楚,如果不是溫思琪一再為他們找到希望、統籌他們精力,他們中或許也會有人變成另一個他。
想通之後,姚亞楠也就不再多想他的事情,和穆潔一起幫忙挖坑掩埋。
處理完休息所前的死老鼠,風浪已然平靜,姚亞楠和穆潔該也準備啟程回南側了。
合力將木筏推下水,看著兩人坐在木筏上越飄越遠直至消失的身影,溫思琪和江馨然就商量著先做什麽。
溶洞裡的柴堆積了不少,暫時不用她們去砍,水也足,姚亞楠和穆潔趁雨天就接了不少。水有、火不缺、庇護所也在,那麽就只剩食物這一樣。
帶來的食物就一些水果,和一段葛根、一些蕨菜,姚亞楠她們抓到的椰子蟹也被帶回去南側,有必要去附近找找加餐的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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