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怪姚亞楠和穆潔一聽到有竹筍留給她們,一句道別的話也沒有就爬上木筏走了。
合著逃難呢。
從南側帶過來的巴掌大的肉干吃不了一天,水果也勉勉強強,有必要去叢林看看能不能找到點什麽。
和王真真提了意見,後者沒有任何遲猶就同意了,全然一副聽你安排的服從。
江馨然輕點了頭,放下背簍就下去溶洞。
將梯子放進溶洞,江馨然走前、王真真走後,兩人一前一後向第一個陷阱去。
幾個地陷陷阱都沒有被觸發,除了一排螞蟻在其中一個陷阱上浩浩蕩蕩,連爬行的痕跡都沒有。
靠近溶洞的其它陷阱也一樣,誘餌都爛了,除了蒼蠅就再無其它。
江馨然猜測,這一帶很可能已經成為生活在這裡的一些動物認為的危險地帶,畢竟天天有人在附近活動,留下太多她們的氣息。
溶洞附近的陷阱看樣子已經不能做捕獵,得往遠點的地方另設陷阱才行。
打定主意,江馨然轉身就脫口而出:“溫……”
王真真眨眨眼,隨即昂首挺胸,以行動無聲告訴江馨然,她!是!誰!
江馨然也在看到身後人的第一時間把後面的字眼咽了回去。
揚去個訕笑,江馨然回過身,繼續向前。
不是溫思琪那就沒必要多說什麽,反正王真真也不管她怎麽決定。
確實,王真真不管江馨然怎麽想,看她繼續往深處走,她也毫不猶豫跟上。
走過大概十多米的距離,在江馨然記得的最深的一個套繩陷阱上,兩人看到條蛇,紅頭黑白身,套繩牢系在它尾部,整條身體掛在瘦弱的、套繩的彈杆上。
像是聽到動靜,赤紅的腦袋向這邊望來。
一見到這條蛇,王真真整個人就像被電擊似的瞬間繃直了身體,手裡的斧頭更是緊緊貼在胸前,顫抖的唇磕磕碰碰:“紅紅紅紅……紅頭頭、頭蛇!”
江馨然攥緊了弓把,手心冒出絲絲汗跡,她記得這種蛇,以前去東南亞旅遊時遠距離看到過,聽說它不咬人,但她沒敢靠近,遠遠看了眼就走了。
“它……不咬人吧?”
王真真的緊張顯然是熟悉這條蛇,看她樣子,應該是條很危險的蛇。
“誰他娘說不咬人的!不怎麽咬人不代表不會咬人,這貨還是劇毒,死人的!”
王真真幾乎是喊著反駁,但害怕又壓住了她要叫起來的尖銳,要高不高的聲音聽在耳裡十分古怪。
“趕緊走,趕緊走,這玩意得罪不起,竄的又快,你根本反應不過來。”
抓向身前的衣服的手帶著些許顫抖,王真真覺得自己倒霉透了,上一次過來時遇到眼鏡王蛇,這次過來又遇到紅頭環蛇,下一次是不是要遇條蟒蛇?
想想,王真真又抖了抖,不住催促,“趕緊走趕緊走,我們趕緊離開!”
回看眼身後顫抖的畏懼,江馨然吐了口氣,在紅頭環蛇的注視裡緩緩向後退去。
這邊的陷阱這段時間是不能靠近了,鬼知道它什麽時候離開。
退開一定范圍後,王真真的緊張終於緩和下來,沒再開始那樣下一秒就可能隻聞聲不見影。
王真真狠吐了口氣,靠著棵樹就一屁股坐下,突然她臉色一變,尖叫著猛地彈起。
江馨然見狀,連忙將她拉了過來。
“怎麽了。”
目光徑直望向王真真剛坐過的地方,剛放腿的地方有隻死老鼠,老鼠的腦袋掉落在屍體不遠外,鼠身被啃食過,皮肉沒有個完整的部分,還能見到掉落在邊上的內髒。
“嘶——惡心。”
看著地上的死老鼠,王真真迅速摘過邊上的一片闊葉往腿上擦去。
沒有沾到,但觸碰的感覺比沾到還要惡心,她擦了幾次,覺得腿上還有毛絨的觸感,忍著惡心的悚然,用上擦掉一層皮的力勁往腿上再擦去。
江馨然這下根樹枝蹲到死老鼠前,枝頭翻過老鼠的身體,又查看了一旁的鼠腦袋,傷口斷的很乾脆,不是動物能造成的。
在這個范圍能造成如此乾脆的傷口,江馨然想到一個人,也除了他就不做第二人想。
“他回來了。”
“誰啊。”
王真真下意識問了誰,隨即她臉色一變,迅速扔下擦腿的葉子,轉身就把斧頭擺在身前。
身後沒有人,連隻蜘蛛都看不到影,四周的叢林不聞窣響,只有看不見的蟲鳴,叢林外鳴叫的鳥聲。
王真真泄了口氣,垂下斧頭,拍著躁動的胸口。
“那個……喂,你確……”
一回頭就見江馨然在往前去,手裡的弓箭就等著張開。
“喂,你去哪!”
看看左右,看看地上死不瞑目的腦袋,王真真毫不猶豫跟了上去。
“喂,你到底要去哪,好歹說聲。”
江馨然沒有回她,猶自向前,警惕的目光四下搜尋,好像在尋找什麽。
王真真被她的警惕影響,神色緊張握著斧柄,張望的視線急切且慌張,總一副看什麽都不安全的擔心。
“不是,你到底要幹什麽,能不能先跟我說聲,好歹讓我心裡有個底!”
幾次猶豫,王真真終於再憋不住沉默,又一次開口。
“找到他。”
再打他一頓!
葉雅潔的傷口剛剛結癡,T恤的袖子遮不住傷,每每看到那條傷疤時,江馨然就咽不下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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