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昨晚溫思琪提出要在風雨過後就去木屋的想法時,她就反對,反對溫思琪這麽早就去木屋。
可是,她沒能說服溫思琪,甚至反過來被她說服,一晚上開不了勸阻的口。
瞎折騰,懶得理你!
瞪瞪眼,江馨然側過身不再理會溫思琪。
……
風一吹就是一天,從早吹到晚八點,都吃完飯的時候,外頭的風終於小了,雨也從劈裡啪啦邊做飄飄落落。
溫思琪往外探了探,感受著落在臉上的細絲,心想:明天一早應當就能過去。
便回去了洞裡。
沒有娛樂的夜晚又道睡覺的時候了,老太太和老爺子早就呼呼大睡,其他人都還醒著精神,小孩子的精神更是足勁,這時還坐在邊津津有味看葉雅潔和王真真隔著韓唐鬥雞眼。
溫思琪把她哄睡過去已經是半小時後。
掩嘴打個哈欠,一睜眼又見江馨然看著自己。
都一天了,還真是固執。
暗暗歎口氣,溫思琪張去口型:為什麽。
她當然知道為什麽,昨晚江馨然就給過理由,但是回應的理由實在牽強,溫思琪不覺得她們的關系好到讓對方為自己的身體擔憂,遂又問了為什麽。
江馨然看懂了意思,昨晚溫思琪也是這樣問她,當時她下意識就回答說:你腳傷還沒好。
雖說在說完這話時也有過疑惑,為什麽要擔心溫思琪?
她折騰她的,就算將來留下隱患,也與她無關,這麽在意做什麽?
後來她又仔細想了想,溫思琪真要折騰出毛病來,只要她們還在這座島上,對她們而言並無好處。
主心骨一旦折了,即便再站起來,也走不了多遠,江馨然自認自己的心境還不足以代替溫思琪成為團隊的脊梁。
所以,溫思琪不能折騰。
剛要張口,洞內的安靜又讓她把話咽了回去,遂向溫思琪伸去手,並示意其張開手。
溫思琪張開了手,手心隨傳來書寫的一筆一劃。
‘你腳傷沒好’
又是這個理由。
溫思琪猜到了意思,頓時哭笑不得。剛想再反駁,江馨然又寫下了她的理由,溫思琪斂了笑。
隨而,她又笑著在江馨然手心寫下回話。
‘不必擔心,我會照顧好我自己,不給大家添麻煩’
誰跟你說是麻煩!我的意思是——
江馨然氣急,正要再把話寫下,溫思琪卻收回了手,微弱的火光照亮她一張一合的口型。
不短的一句話,江馨然只看懂了幾個字型,這幾個字聯系一下足夠讓她想起溫思琪就在昨晚對她的說服。
【當人們因未知而迷茫時,總要有人保持冷靜指引方向,這個人可以是家人、可以是朋友、可以是導師、也可以是——萍水相逢】
但是這個的前提是保證自己安危!
江馨然氣得瞪眼,瞪了會她賭氣似的翻過了身,不再理會溫思琪。
懶得理你!
看著江馨然背對過自己,溫思琪收斂笑意,也躺了下來。
俗話說:眼睛一睜一閉,一輩子就過去了;眼睛一閉一睜,一夜就過去了。
太陽很快就山崖的後邊照來光明,在山的陰影只剩邊角料,去往木屋的四人組出發了。隊伍除了王真真換做溫思琪,其他三人不變一人。
江馨然領隊走在最前,溫思琪於她身後拄著拐杖,姚亞楠和穆潔並行於後。
去往海島南側需要翻過個小山頭,溫思琪單獨一人肯定上不去,江馨然就率先爬上坡,站在上邊,抓住踩在姚亞楠手上被托起的、溫思琪的手,再一手從她腋下環過,將人撈上來。
“謝謝。”
“不用。”
聽著上邊平淡至極的對話,姚亞楠對穆潔悄悄一攤手,聳了聳肩。
翻過山頭,順坡再走一段路,地勢就變得平緩。隨後再行一段路,就能看到南側的沙灘。
驕陽浮雲飛鳥旋,碧海蒼穹清風拂,視野所見與心安詳,若非處境不對,倒是個散心的好地方。
沙灘很大,乍一眼望不到頭,再一看四周,昨晚的風雨似乎對南側影響不大,除卻身邊傷筋動骨淒慘了些的菠蘿叢,就沒見幾棵折斷的樹。
“最初看到的腳印就在這裡。”
站在菠蘿叢邊,江馨然用矛指了指地。
地上已經看不清腳印,只剩一個大概的輪廓,輪廓比江馨然的腳要大些。
溫思琪看了眼,便繼續跟著三人前行。
走過一段路,地上的腳印明顯了,看痕跡應該是風雨過後留下。
腳印是從她們正前一直延伸到面前,再折轉一棵椰子樹下。
樹下掉落好些椰子,而中有兩個坑印上沒有椰子,腳印就在坑印前折回。
也就是說,江馨然看到的那個人還在附近活動。
“木屋離這裡遠嗎?”
“不遠,再走百米左右就能看到通往木屋的路。”姚亞楠回答說。
溫思琪順她所指望去,沒能看到什麽,遂道:“我們得小心些了,很可能會遇到他。”
三人紛紛點頭,執矛繼續向前。
正如姚亞楠所說,她們離去往木屋的路不遠,很快溫思琪就看到了一條由人工劈砍出來的路。
這條路似乎存在很久,路間已然有不少植株再生,劈砍掉的樹枝也重新向路中央延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