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別管那個了,收拾下東西,我們也快點回去。”葉雅潔一手擴在嘴邊一手後指扯著嗓子。
看看腳下已經到自己能拖動的極限的浮木,王真真不做猶豫,拍拍手扭頭就往休息所去。
休息所裡的東西不多,燒水的桶和架子,一些柴和點吃的東西,以及些雜七雜八不多的玩意兒。
柴就不帶回去了,其它東西潦潦草草收拾下很快就能收拾完,沒一會兒四人就帶著東西往木屋回。
……
痛,很痛,不止下體在撕裂,胸部以下大半個身體都像在被迫拉伸一樣,連骨架都仿佛要從身體裡脫出來。
它一會傳來劇烈疼痛一會有片刻的喘息,一陣陣極其有規律,就像是故意的折磨,在人痛到極限時,它再給個喘息的時間,不至於你因為疼痛產生放棄生命的念頭。
韓唐大口吸著氣,每次呼吸都像突然斷了氣似的戛然而止,讓她身邊沒經歷過這些的三個年輕女人的心忍不住跟著時不時突然一個戛止。
速度不由得加快了些。
“小心點。”
“誒~慢點、慢點放。”
穿過院門,抬上階梯進去屋,將梯子挨著睡鋪小心放下,韓唐便撐著身坐起,向睡鋪挪去。
“誒,小心。”老太太趕緊扶她一把。
“嗯。”韓唐點點頭,咬牙挪著身子往自己平時睡的位子去。
之前因為驚嚇導致肚子陣痛厲害,以為孩子會保不住的她被嚇得六神無主,滿心都在害怕,以至連自己應該做什麽都想不到,渾渾噩噩被動地躺上梯子。
在回木屋的路上,其他人的安慰讓得以喘息的腦袋冷靜了些,這會兒也有了自主行動的能力。雖然下身的疼痛猶在,不過不至於連挪身的力氣都沒。
在老太太和溫思琪的攙扶下,韓唐躺在了睡鋪上,雙腿微微張開,額上汗水仍不絕地密密向外冒。
“江小姐,你和阿公一起把水燒起來。亞楠,準備下擦身的布和剪刀。”
還有什麽需要準備?
溫思琪輕輕點著膝蓋,雖然她有過分娩經驗,但這個經驗不如說是混的,分娩前後整個過程她的精神一直處在不穩定狀態,又是剖腹產,接生人個個都經驗豐富,一針下去,用不著她多慮。
她只能憑借一點理論知識和模糊的記憶思考下一步可能需要準備什麽。
“等等,等等!再去準備點吃的,不要油膩,要清淡,就……就那個麵包,多準備點,免得中途她沒力氣嘍。”
“哦,對,再準備點喝的水。”
正想著,老太太發話了,半方半普差點沒讓人給聽糊塗。
好在大家都有點習慣她說話的方式,連蒙帶猜猜到她的意思。
江馨然便和穆潔、姚亞楠打了商量,由穆潔去準備布和剪刀,姚亞楠去準備吃的,她則般柴燒到外邊燒水。
老爺子夾著梯子出去了,姚亞楠抱著個麵包果也跟著小跑出去,穆潔緊隨而後出去把晾在外邊給林建飛包扎替換用的布拿進屋,江馨然不斷把柴抱出屋。
屋外的腳步聲愈發嘈雜,想來是葉雅潔她們回來了。
可能是怕韓唐再驚嚇到,沒有人說喊,溫隨雲把她丟在沙灘上的衣服遞進來時,也隻趴在窗戶上偷偷摸摸伸進來。
“能幫我把……項鏈拿——啊!!”
溫思琪剛把衣服穿好,韓唐就抓著她手說,說了幾個字突然就一聲尖叫,嚇得屋外一行人猛地激起個顫栗。
剛給韓唐屁股下墊上東西,準備把她內褲脫下的老太太趕忙停下動作,輕輕拍打她肚子,“別怕、別怕!忍著點,不要叫出來,疼的話就像我這樣,哈——哈——一定要留著力氣擠孩子。”
老太太邊安慰,邊誇張的做著哈氣的樣子。
韓唐滿面痛苦點點頭,卻是扭頭看向溫思琪。
溫思琪會意,俯過身替韓唐摘下頸間的項鏈,將其拉出。
是一條不值一提的項鏈,沒有一點值得稱讚的地方,甚至做工粗糙得一眼就給人一種粗製濫造的敷衍。
要是把這條項鏈擺在店門口,絕對是驅邪避穢、出入平安的絕世法器。
不過看韓唐小心收攏在手心的樣子,這條項鏈很可能是條定情信物。
握住項鏈,韓唐抿著唇吃力地笑了,旋即又一陣起的劇痛撕扯得她弓起身子驚叫出聲。
“啊——!!”
溫思琪急忙再度俯身過去,“放輕松唐唐,別怕,有阿婆在,她老人家那年代的分娩條件與你相近,聽她老人家的,把痛化作對孩子出生的推力。”
她邊微笑著柔聲安慰,邊一手別過韓唐的發,一手在韓唐肚子上輕輕推按。
“別怕,我們都會陪著你。”
韓唐咬牙點頭,聽著老太太半方半普的引導過一陣子鉚一會力。
“哎~對,對,再用力,再一次……來,緩口氣,我們再來。”
窗戶後時而飄出幾句混雜著低嗚的話聲,每一次聽到混雜在其中的像是憋不出屎一樣卻比那痛苦千百倍的低吟,幾個年輕的女性由不得跟著一塊齜牙咧嘴。
“這就開始生了嗎?”正給麵包果翻身的姚亞楠伸了伸脖子,“我記得分娩前還有一段挺長時間的開宮吧。”
“不一定,唐唐的情況應當屬於急產,急產從產痛到分娩時間都比較短。”穆潔反駁了她話,“記得兩年前那個在飛起剛起飛時突然產子的孕婦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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