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踢、棍掃、尖刺,逼仄的洞穴無法施展更有效的反擊,同樣也阻礙了獵狗的配合,各自有傷,可誰也奈何不了誰。
腳步聲越近,呼救的高喊不間斷。
氣息快要跟不上了……
“聽到聲音了,她們在纏鬥。”
是個離地有些高度的洞穴,有條上下的斜坡,溪水就是順著斜坡曲折下來。
越是靠近,洞內打鬥的聲音越明顯,獵狗嗚咽的哀嚎、拳腳到肉悶響、斷在呼救聲後的痛呼,隨水聲逐一入耳。
“亞楠,小潔,再堅持下,我們馬上上來!”
溫思琪喊去句聲,加快腳下步子。
到了。
火把照亮了山洞,光驅逐了黑暗,迫停了戰鬥。
凶狠的目光一一望來,有狗轉來了戰鬥的戒備。
獵狗咧開嘴,露出森然的牙箭步如風。
溫思琪不做猶豫,拿著火把衝上前去。
縱身一躍,銳利的牙張開,看似瘦弱的身體巻挾一股猛烈的風迎面撲來。
溫思琪臉色微凝,腰身一扭主動彎去左臂伸到撲來的獵狗嘴裡,扭過的身體以慣性帶著咬住竹片的獵狗砸向一旁的山壁。
悶聲驟響,獵狗狠狠撞在山壁上。
與此同時,緊隨其後的獵狗張著血盆撲來,一把銳刀從溫思琪身後向它腦袋劈來。
饒是成天被粗暴的和樹木親密接觸,每天都會被老爺子愛撫的砍刀依舊保持著鋒利的一面,輕易就在獵狗頭顱上劃開道口子。
伴隨聲“嗷嗚”的哀嚎,獵狗倒地哀嚎,還沒掙扎兩下,身上陡然砸來隻鄭重。
溫思琪粗喘著氣松開了抓在獵狗腿上的手,撿起掉在地上還沒滅掉的火把,向另外三隻獵狗衝去。
那三隻獵狗還在發瘋似的向凹槽衝鋒,見到溫思琪和林建飛過來,最大的那隻望來了猙獰。
迅速對比自己和對方的力量差距,溫思琪從身後拔出中途折來的一把泡過點水的嫩枝,將嫩枝交疊在火把之上。
青煙嫋嫋起,隨雙手的舞動,刺鼻的煙愈發濃烈。
獵狗被逼後退後退,讓開了被它們包圍的空間。
姚亞楠見狀,趕緊扔下被咬得只剩一節的竹矛,半蹲下身背起穆潔。
“忍著點。”
穆潔已經脫力,從剛才開始她就一副搖搖欲墜,連踹出去的力氣都軟綿綿,要不是姚亞楠反應及時一竹子插到狗鼻子上,穆潔怕是要廢掉條腿。
背起人,姚亞楠跑出山壁的凹槽。
“林大哥,你開路。”
“你自己小心。”
道句安全,林建飛毫不猶豫轉身跑到姚亞楠前頭,寒光碩碩,將從地上站起試圖再次發動攻擊的獵狗又一次逼退。
溫思琪邊退邊注意著從剛才開始就死死盯著自己的獵狗。
山洞很黑,看不見狗臉上的表情、眼神,但能感覺到它對自己的注意,甚至能猜想它仇恨的模樣。
應該是老朋友了,是哪隻,溫思琪就沒空去想了,這時候也不合時宜。
將嫩枝扔向三隻獵狗,溫思琪轉身就跑。
剛跑出兩步,便趕緊身後緊隨一股風,溫思琪連忙抬起雙手護住腦袋脖子,轉身撞了上去。
腦袋驟起一陣暈眩,溫思琪踉蹌退了步扶住牆壁,扭頭又再次邁開逃跑的步子。
跑出山洞,月色高掛,沿著溪流流淌的方向,幾道身影撞進了一張熒幕,瑩綠色的光點宛如一條漂浮在半空的指向標,為逃出生天的人們指去前行的方向。
“汪嗚~~”
“汪汪汪!”
夜風呼嘯,疾馳的黑影窮追不舍,眨眼一個餓虎撲食咬向毫無防備的脖頸。
寒意如針扎般刺在毛孔,溫思琪迅速回轉身,層層防護的手臂擋在脖子前。
喀嚓一聲,竹片被咬碎,聽聲音是兩片全部碎裂,溫思琪急忙將火把朝它肚子扎去。
灼熱的火燒得滾燙,獵狗痛嚎著松開了口,連滾帶跑躍進一旁的溪流。
沒來得及松口氣,巨力撞在身上,溫思琪頓時被撞個頭昏眼花,摔倒在地。
追上來的獵狗接二連三撲來。
“思琪!”
林建飛聽到聲,匆忙回跑過來一腳踹在就要咬到溫思琪脖子的狗身上,揮來的刀鋒閃爍凌冽的光‘呲’的聲在另一隻狗脖子上劃下深刻的傷痕,血液如噴泉般滋滋。
一傷一死,身上的壓力頓減,溫思琪弓腳一踹,咬在她右小腿上的獵狗一聲嗚嚎松開了嘴,刀光緊隨而下,獵狗躲閃不及,前肢上半部被呲開了個口子,狼狽跳開。
“快走。”
溫思琪倉促爬起,剛要開跑,倒在邊上抽搐的獵狗吸引了注意。
猶豫了下,溫思琪抓起已然斷氣的獵狗前肢,托著就跑。
“汪嗚~~”
悲鳴傳遍聲音所到的每一處,似是在為一同生活在島上的鄰居感到同情,一入夜就總有些窸窣的聲響這時也安靜下來,為之靜默。
四人站在棵樹下微微喘氣。剛才那一戰後,獵狗就沒再追上來,看樣子是放棄了,他們得以有喘息的時間。
“放我下來吧……”
耳邊像是有風吹過,聲音低得姚亞楠差一點就因為自己的氣息給忽略過去。
“不行,你現在連站的力氣都沒,等回去……回去我就放你下來。”
姚亞楠毫不猶豫拒絕,但隨即,下一句話讓她無法再拒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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