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你變了,你以前什麽都不瞞著我,連牽個小手親個嘴都要問我當時的感覺是不是心動,現在連個屁都不放給我聽聽,你變了狗子……你變了狗子……”
怨念就如唐僧念經嗡嗡不絕,惹得韓唐和咬耳朵的穆潔、姚亞楠都不禁望來好奇,江馨然到底怎麽變了才讓葉雅潔這麽怨念。
能做什麽?不就剛從窗邊回來的時候沒給她個心安的解釋嘛。
江馨然忍不住翻去個無奈,心思卻隨怨念偏遠。
變化真有這麽大嗎?
江馨然試圖回想以前的自己,卻發現記憶裡一些幼稚的言舉,讓她感覺陌生,就像在回憶一部別人的電影而非自己的人生。
看著江馨然的走神,葉雅潔不屑撇嘴,也不再理會江馨然,就自顧躺下來等著上飯。
其他人一看葉雅潔不管不顧,也便各自繼續各自的事情。
她們和江馨然的關系遠不比葉雅潔親密,連葉雅潔這個做姐姐的都不管,她們這些外人也不好插手江馨然的私事。
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瓜熟蒂落,她們有瓜吃。
這場雨下了很久,從上午十點左右開始到傍晚五點過半,從屋頂上落下的水才逐漸滴答。
站在屋簷下的走廊上,抬起手向屋外伸去,滴落的水珠在手心濺起水花,就像血液噴濺的瞬間,飛到手上的血滴綻開妖冶。
瞳孔驀地一緊,溫思琪慌忙把手收回,往身上一遍又一遍擦拭。
擦了好一會兒,像是平靜了下來,蹲下身抱起廊外蓄滿水的陶罐,回去屋裡。
屋內的圍爐裡燒著旺盛的火,橙黃的火焰將架在上邊的鐵桶燃燒,有熱氣從沒有蓋牢實的桶蓋下騰升。
“熱水好了,下一個誰來?”
距離上一次擦洗身體已經過去十來天,難得今天又一場大雨,不怕費水,可以好好搓一搓。
自中午午飯過後開始,一邊燒水,一邊擦洗,從韓唐開始,一個個都舒爽了個遍,就剩最後一位男性。
“到我了。”
林建飛撐著膝蓋站起,提起姚亞楠和王真真從火上提下的鐵桶往臨時浴室去。
浴室原本是堆柴的地方,為了洗個澡,他們特地把柴堆移動了些位子靠近中間,被放在柴堆邊的骨灰盒也經姚亞楠和穆潔同意,擺到了趙國明的骨灰邊上。
溫思琪將裝著雨水的陶罐放下,轉身便離開浴室。
雨水是用來中和熱水,總不能直把剛開的水往身上濺吧,那就不叫洗澡,就燙豬!
浴室裡還有個塑料桶,專門用來摻和冷熱水。
回到火堆邊,老夫妻正好端著晚飯過來。
烤兔肉,配一盤假蒟。
兔子是一早在布在屋前不遠的樹林裡的陷阱裡發現,當時還活蹦亂跳蹬著腿,現在成了盤中金燦燦的晚餐。
肉上抹了蜂蜜,光聞著,嘴裡的口水就開始泛濫。
給林建飛留了隻腿,晚飯就開始了。
兔肉烤的火候掌控的十分完美,每一部分外焦裡嫩,加以蜂蜜均勻的肉塊更是令人意猶未盡。
在這座島上待久了,像這樣簡單的食物,也都成了盤中珍饈,美味。
可惜,太少了。
吃過晚飯,拿著特別削製的竹簽剔著牙,葉雅潔頗是遺憾咂咂嘴。
看著在屋裡走圈消化的溫思琪和姚亞楠她們,葉雅潔捏捏自己肚子上松垮的肉,暗啐一聲,隨手將牙簽扔進火堆,就躺了下來。
沒有活動的夜晚,吃過晚飯的唯一樂趣就是睡覺。
時至晚八點,除了守上夜的江馨然,編織著草衣的溫思琪,一個個也都躺下來或早或晚漸漸睡了。
江馨然坐在圍爐邊,伸進圍爐的木枝撥著堆積的草木灰。
這玩意用處不少,老爺子想用它給他的苗圃加肥,她們需要用它填充月經帶吸收經血,溫思琪還想用它製作肥皂、生石灰,總而言之,它們都是寶貝。
將灰撥到圍爐邊緣,江馨然往微弱下的火裡放去兩根柴。
不多時,接續到溫度的火光再次燃起明亮的光芒,為一旁忙碌的人帶去光明。
放下撥灰的樹枝,江馨然抬起頭往手側看去。
溫思琪還在織衣服。
已經是晚上十多點,該睡的都睡了,連死活不肯去睡覺就想陪著母親的溫隨雲也在一個小時前,點著腦袋睡死過去。
“很晚了,還不去睡。”
“沒有睡意。”
溫思琪頭也不抬,手中棒針一穿一頓,似乎是在深思下一步該如何穿引。
江馨然卻是蹙眉,溫思琪的聲音很精神,但她遲鈍的動作已然說明她此刻的身體狀況。
不做猶豫,伸去手抓住勾動棒針的手,“溫思琪,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手腕傳來沉重,不是抓的太緊帶來疼痛的沉重,是壓在上邊的力道讓溫思琪感到沉重。
緩緩抬頭看著身旁不過一個身位的江馨然,看著她眼中的平靜,到嘴邊的拒絕不知怎的出不了口。
猶豫半晌,溫思琪暗歎聲氣,道:“請問。”
聽到溫思琪的妥協,在其看不到的一面,江馨然微微勾起唇際,瞬即又落下歸於嚴肅道:“你是普通人嗎?”
奇怪的問話,溫思琪初一聽想笑,隨即便笑不出來。
江馨然的用意不難懂,無非是以普通人為借口讓她去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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