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戶大開著,就在眼前。狐旬心頭大喜,剛好翻上窗戶,卻聽見了一聲呼喚:
“狐旬!”
狐旬下意識回頭,陡見兩粒子彈飛旋而來——
耳邊的獵獵長風裡,槍管的轟然鳴響和子彈炙過皮膚的灼痛感幾乎是同時發生的:
兩顆子彈險險地擦過了她的耳尖,穿過她飄揚的紅發,掉進樓下深不見底的黑夜裡。
夜風送來一絲清新的氣息,狐旬辨認出,那是郎臣微濕的頭髮上,洗發香波的味道。
她在黑夜裡往下墜落,看著女人站在窗邊,薄唇輕抿,似乎說了些什麽。
倘若她再留心一些,馬上就可以明白,那兩顆擦過她耳邊的子彈,是郎臣故意打偏了的。
“狐旬,你再也不欠我了。”
輕聲說完這一句,郎臣回過頭,淡定地回看房間內聞槍聲而來的大批鐵薔薇戰士。
作者有話要說:
想過這樣處理會不會顯得郎臣太聖母了,但是還是堅持這麽寫了。
她的性格是有些矛盾的地方的,只不過我文筆差,很多地方詞不達意。
唉,又說了一堆詞不達意的話,就這樣吧。
第32章
Chapte□□
深夜的會議廳內,身著各個等級製服的人們圍坐得滿滿當當。人人面色嚴肅,氣氛相當緊繃。
會議已經進行了半個時辰,絲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郎臣十指交扣,垂放於辦公桌面,微微抿著唇,看不出她任何的喜怒哀樂。
她的有時候抬起眼睛,余光不著痕跡地掠過漆黑的窗外——
在那遙遠深沉的蒼茫夜色中,時不時傳來一聲沉悶的冷炮聲。
一個小時之前,藍玫瑰和帝國之間的那根弦終於繃緊到了臨界點,倏然斷裂;居然是藍玫瑰以小挑大,率先發動了戰爭;鐵薔薇的這出緊急會議便是因此而召開。
會議上,會長卡門是第一個到的。而許多軍官在進入會議廳的時候,臉上仍舊睡意懵懂,凌亂的製服甚至來不及扣上,均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
直到會議的主持人洛塔斯當眾將一個打呵欠的軍官揪出來毫不留情地訓斥了一通作為會議的開場禮儀,很多人才如夢初醒,急忙打起精神。
“我們的計劃正式開始了!”洛塔斯那張漂亮的面孔上煥發出狐狸一般精明的神采,掃視著會場上的所有人,笑著說,“雖然它開始得比預期倉促了些,但一切仍舊在計劃之內!”
這一番說辭,讓許多人面面相覷——甚至是座位比較靠前的軍官們,也一臉不知所雲的模樣。
這就是鐵薔薇實行的畸形管理機制,每個部門之間的交流溝通幾乎沒有,一切計劃文件必須經過會長之手。這直接導致了事務的重複性大大增加,執行效率嚴重低下;但也在最大程度上避免了間諜滲透,密保性一流。
洛塔斯面上浮起一個神秘的笑容——她感覺自己就像是一個舉世聞名的魔術師,親手導演了一場漂亮盛大的魔術,讓所有人驚奇得嘖嘖讚歎;現在,該是魔術師親手揭曉藏在魔術之後的機關的時候了。
“很久之前——大概是十來年前,鐵薔薇和藍玫瑰工會之間達成了一致的戰略合作協議。雙方在科技上互相滲透交流,就為了今天這一刻……”
會議廳內,狂熱的戰意開始醞釀,許多人眼中都閃動著銳利的神光,恨不得立刻就衝上戰場去,以血肉之軀為新帝國的誕生鋪路搭橋。
郎臣身旁的座位還是空著——即便是這個時候,鐵薔薇那位神秘的行動處處長還是沒有出現。
她坐在靠前的一個角落裡,與其他人僅僅隔著一個空座位,卻像是隔了一片厚厚的空間壁壘般。
她的長發被整齊地挽在腦後,佩戴著一頂小巧的紅色船形帽,身著整整齊齊的紅色製服,胸口處,那一枚紅色的薔薇花徽章在燈下閃耀著奪目的血光。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被禁錮在一身製服裡的,不過是她的軀體。她對於這場戰爭背後有多麽精妙的陰謀一點兒興趣也沒有;
無論贏的是哪一方,得益的永遠是上位者,受苦的不過是底下可憐的貧民和億客罷了。
她平靜的目光穿透了十二月深夜的寒霧,穿透炮火連天的東部戰區,似乎看到了一個捂著左腰夜奔的紅頭髮女孩兒。
在這樣混亂的環境裡,郎臣無法控制自己不去想還在奔逃途中的狐旬。
關於與藍玫瑰工會的合作,洛塔斯並未提到更多的細節。
她轉頭講起鐵薔薇的防禦部署以及接下來的計劃,最後以一句野心勃勃的致辭結尾:
“三足鼎立的時代即將結束,我們將見證偉大的、鐵薔薇帝國的誕生!”
#
狐旬貓著腰,飛快竄行在深沉的夜色中。
只是腰部中了一槍,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她的行動速度,這原本也沒什麽,但在她離開鐵薔薇總部不久之後,東南部沿海忽然爆發出耀眼的火光,緊接著就是狂轟濫炸的槍炮聲響起,顯然是藍玫瑰又在挑事。
越接近東邊,狐旬越意識到這並不是單純的挑釁,帝國已經對藍玫瑰的襲擊作出了回應,街道上燈火通明卻空無一人,冷不防有巡邏調遣的軍隊經過,氣氛緊張到了極點。這種危險的時期,在外面多呆一秒都很可能出什麽意外。
一進入城區,狐旬就先搶了家藥店,忍痛替自己進行了簡單的包扎止血,隨後借著建築物和夜色的掩護,輕車熟路地趕往中部的帝國大廈。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