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臣抬起眼,盯著狐旬看:“狐旬,我恨你——唔!”
她劇烈地掙扎起來,想推開對方,卻感到後心的那支槍的力道瞬間大了很多;她被對方推著往房間裡退,聽見對方模糊在唇齒間的聲音:
“我這次沒想著要殺你……往後退!”
狐旬一邊往房間內走,一邊將身後的門重重踹上。
郎臣情緒太過於激動,狐旬已經快要摁不住她了。
就在這個時候,郎臣膝窩裡撞到床頭,一下子往後仰倒。狐旬也隨之被帶倒。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寫完這章,但是一來太晚了;二來擔心被誤鎖,就先寫這點發了。
第31章
Chapter31
郎臣更快地意識到這個扭轉局勢的機會,她突然微啟雙唇,似乎放棄了抵抗對方的強吻——
下一瞬,郎臣狠狠地咬了下去,血的鹹味潛入她的口腔,這讓她更加清醒;郎臣一刻不慢,腰上手上一起用力,一把掀翻了狐旬。
“哢嚓”一聲輕響,郎臣快速推出掖在袖中的微型USP,抵住狐旬的額頭——
兩人之間位置完全調換過來,但狐旬反應夠快,右手上的槍並未因為郎臣的突襲而脫手,依舊穩穩地頂在郎臣的腰上。
不過鐵薔薇目前算是郎臣的主場,狐旬完全處於劣勢。
“嘶……”狐旬輕吸口氣,舔了舔被咬破的下唇,語氣揶揄,“郎臣,你真下得去……口。”
郎臣想起剛才那個突如其來的強吻——
她也知道狐旬是為了在樓道監控面前做足戲,但反應過來的這一刻,郎臣居然忍不住耳朵紅了。
她冷冷盯著無所謂地開這種玩笑的狐旬,毫不客氣地用槍管點了點對方的額頭:“再瞎說,我殺了你。”
“我沒有瞎說,郎臣,我想和你好好說兩句話。”
啪嗒——
她握著槍的手卻輕巧地一轉,隨後彈匣自握柄上彈出,狐旬將槍放在床單上,順手一推,它就滑到了床的邊緣停住。
自始至終,她始終盯著郎臣的眼睛,眼神裡的真誠如一輪黑夜裡的曜日,灼得人心慌:
“我一直在想你。”
郎臣覺得臉被這太陽灼燒得有些發燙,她微微扭過頭去,卻並沒有將手上槍放下。
因為郎臣深知狐旬的狡猾——她在狐旬的手上幾乎丟了命;任憑狐旬說什麽,她也不可能不防一手,雖然這樣顯得她毫無風度。
她冷笑了一聲,握在USP上的指節因為克制而用力到泛白:“我真的好恨你。”
郎臣那紅得像晚霞的耳朵一下子抓住了狐旬的目光,她下意識地抬起手想去捏一捏對方的耳垂,卻被郎臣一把打掉。
“那天……在帝國大廈,即使夜鶯她們沒有突然闖進來,你一定會殺了我的,對嗎?”
郎臣盯住了狐旬,雙眼中赫然射出銳利的芒:“我要你認真地回答我,狐旬。”
狐旬的瞳孔微微一縮——她曾經的確為了刺殺郎臣苦心謀劃,但卻得到了個“賠了夫人又折兵”的後果;每每回想起來,狐旬都忍不住暗地裡對自己說“瞧瞧你都幹了些什麽啊狐旬”;但在今晚來找郎臣之前,狐旬就已經下定決心,即便這這件事造成了不可逆轉的傷害,她也一定要勇敢地承認它,面對它,面對郎臣。
少許的沉默後,狐旬回視郎臣的眼睛,坦坦蕩蕩地承認了:
“是的。”
輕飄飄的兩個字,讓郎臣感到一陣轟響——
她全身的血液不斷往上湧,衝刷在血管壁上發出排山倒海的憤怒回響;
但與此同時,她又感到了一種莫名的輕松,好像終日思索的難題,終於得到了答案而醍醐灌頂。
郎臣的眼神重新變得冷靜而柔和,她盯著食指中間那一勾冷月般泛著金屬光澤的扳機,嘴唇抿起一抹疏離的笑意:
“你可真夠無恥的,狐旬。”
“不過也多虧了你這份無恥到極點的坦蕩,我們之間交流也不用太費功夫。誰叫你那麽乾的?為什麽?”
狐旬眨眨眼,諷刺地笑起來:“郎臣,我從沒想過瞞著你。從第一次正式見面起,我就告訴過你,我是清理部的殺手,乾的是全帝國上下最不光彩的活兒。所以你也一定知道,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我的第一要務是拉攏你——拉你進帝國清理部,如果不行的話,就殺了你。”
“我也和你說起過,我的日常就是乾活兒、挨罰。
但和你接觸之後,我覺得不乾活兒、不挨罰的時候也挺有意思的,其實主要是和你呆在一塊兒有意思。我的任務原本有兩個月的期限,但一個多月過後,”狐旬的瞳孔黯淡了一下,“我很需要殺了你換取一些……一些機會,我就下定決心要殺你了。”
她睜大眼睛,坦蕩地直視著面前屬於她的罪孽,又強調道:“是我要殺了你的。”
郎臣一愣。
心思敏感的她已然察覺出了狐旬這份無恥底氣掩映下,某個秘密的氣息——
很顯然,面前這女孩正企圖用自己那坦蕩到堪稱無恥的強調來掩蓋一個秘密,卻使得它欲蓋彌彰。
郎臣直視著女孩的眼睛,銳利的眼神如柳葉刀泛著銀光的刀尖,直欲一把挑開女孩的心臟,查看包藏在最深處的秘辛:
“一些機會?”
狐旬有些慌張地眨了眨眼。朵茜媽媽是她內心深處最不可觸碰的秘密,她從未對任何人說起過,即便是和帝國簽下合約時,關於朵茜的信息也是一紙空文,全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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