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軒!怎麽回事!”
“爺爺......我”,宋皓軒後背一涼,“前段時間公司出了點小問題......”
“原來盲目擴張導致公司債務累積是小問題,那你伯父的恆豐因決策錯誤導致資金嚴重虧損應該不算問題了”,
“你說什麽?”宋國平氣得胡子都哆嗦了,手裡的拐杖在地上重重錘了三下,“給我把宋熙叫下來!”
周楠對宋家的家事一點興趣也沒有,“你到底說不說?我的耐心是有限度的”,
“我......我隻寄了照片,怎麽會知道她去哪裡了?”宋皓軒緊張得連吐氣都不敢大聲,鼻翼兩邊滲出了汗珠,
“那就告辭了”,周楠轉身就要走,
“小周總請留步”,宋國平畢竟經過大風大浪,很快平複了心情,“宋某是否可以知道這「照片」是怎麽一回事?”
“還是問您的小孫子吧,對了,我記得您有兩個孫子,怎麽今天只看到一個啊”,周靖替女兒回答了,周楠不在乎宋家不代表他不在乎,宋鈺的死這筆帳在他心裡始終是記在宋國平身上的,
“浩然出國辦事去了”,
“哦”,周靖點點頭,眼睛盯著握拳指節發白的宋皓軒,“我還說呢,前兩天在公安局見到一個跟宋先生長像酷似的人,原來是我看錯了”,
“周總是什麽意思?”宋國平當然不相信他會無緣無故說這句話,
“字面意思,哪天您也去公安局轉一轉,我沒眼花也不一定”,
宋國平的臉色瞬間變得灰黑。
又斷了一條線索,剛坐進車子裡,周楠就癱倒在後座上,
“楠楠,別灰心”,周靖拍拍她的肩。
司徒徹洗完澡渾渾噩噩地走出來,手撐在牆上按著太陽穴,
“怎麽了?”
“我想睡一會兒”,
李挽卿帶她走到一個房間門口,司徒徹環視了一圈裡面,站在門邊不說話也不進去,這很顯然是主臥,是李挽卿的房間。在原地僵持了五分鍾,李挽卿指了指對面的房間,司徒徹見裡面空曠沒有人住過,才走進去想要把門關上,
“鎖門也沒有用,每間房我的指紋都可以開”,
司徒徹低頭看了一眼指紋輸入屏,“我想自己睡”,
“那你別關門,我不會騷擾你的”,
猶豫了一下,司徒徹躺到了床上,很快睡著了,李挽卿覺得不大對勁,伸手摸了摸她額頭,滾燙,目光頓時複雜起來,她是醫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發燒了。
趙頎一開始是不同意跟周靖見面的,周靖說查到了她住的酒店,一定要見面,趙頎對司徒徹的恨意又多了一分,她被迫答應下午去周楠的公寓。
要見司徒徹的母親,不知道她會不會有線索,周楠有點緊張,不停地喝水,
“是要見嶽母了?”周靖笑道,“說不定女朋友也在”,
“我只是想知道發生了什麽”,周楠沒有心情理會他的打趣,只希望自己的判斷是錯的,司徒徹確實跟母親在一起。
敲門聲很快響起,被關在房裡的站站也嗷叫了起來,周楠又喝了一大口水才起身去開門,門外只有一個人,趙頎抱著手臂漠視她,
“阿姨,請進”,周楠小聲跟她打招呼,她的兩鬢有些白發,但仍然可以看出年輕時一定長得很漂亮,司徒徹有幾分像她。眼神也是真的很冰涼,像一桶涼水澆在人的身上,
“她呢?”趙頎沒有要進來的意思,
周楠的心再一次沉了下去,“我也是想問您,她一直沒有回來”,
“最好是永遠不要回來了”,趙頎說完就準備離開。
“阿姨!”周楠慌張地抓住她的手臂,顧不得這失禮的唐突,“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麽?她為什麽會走?”
“這是我們家裡的事,不需要你操心”,
“她......她不能一個人在外面的,她生病了”,周楠手足無措地望著她的背影,司徒徹已經一夜未歸,她快要瘋了,
“有什麽事情進來說吧”,周靖也來到門口,摟住了六神無主的女兒,
趙頎的身影猶疑了一下,”你別騙我,她能有什麽病“,
”抑鬱症,她有抑鬱症!之前有過自殺傾向,我求求您“,聲音沙啞,一夜的擔憂和淋雨未眠讓她有些支撐不住,
”你說什麽?我怎麽不知道”,趙頎終於回過頭來,
周靖哪裡看得女兒這個樣子,抬頭就要發作,卻在看到趙頎的一瞬間瞳孔倏張,
“你,你是趙家大小姐”,
“我不是!”趙頎快三十年沒有聽過這個稱呼了,立馬矢口否認,想要從這裡逃開,周靖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你就是失蹤了二十九年的趙家大小姐趙頎”,
“我說了我不是”,趙頎大聲尖叫了出來,“你放開我!”
“你為什麽要走?阿鈺他——”周靖沒有松手,
“你閉嘴!不要跟我提他!”
“都是變態!你們都是變態!他女兒也是變態!”趙頎發瘋似的搖頭掙扎著要逃跑,周楠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不知所措,周靖更是露出了幾十年沒有再出現過的震驚,
“你是說......你是說司徒徹是阿鈺的女兒”,
趙頎失了智般一邊哭一邊笑,“是啊,是那個變態留下的孽種,你讓他來把他的變態女兒接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