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做什麽?”
“沒什麽,我只是想起那晚·····”
“打住!”林秀一聽到‘那晚’兩個字就知道蕭舒安想說什麽。“別刺激我,我心臟不好,你刺激我就沒人給官府立信了。”
“那就在我刺激你之前,把事做好。”蕭舒安現在也習慣了每天和林秀鬥嘴。
“周扒皮!”林秀低聲說了句,“阿忠,你去拿三件重甲,一件鐵盔,五十支弩矢,再拿一鐵戈,還有一個人三天的作戰糧草來。”
“我去哪兒拿?”林忠耿直問。
林秀著實被噎了一下。好在親媳婦兒還是善解人意的解圍了。
“如風,你和阿忠一起去。”
“諾。”
“公主,還得麻煩你一趟。”林秀討好的笑道。
“說吧。”
“你跟你表哥關系不是挺好的嘛?他是大將軍,你讓他帶一支精銳士兵過來,沒有軍官的那種啊,我今兒要在裡面選個軍官出來。”
蕭舒安大概猜到林秀想做什麽,也不知道到底可行否。但她還是照做了。
不一會,林忠和如風回來了,蕭舒安也帶著一隊兵來了,足足有兩三百人。不僅把兵帶來了,還把他們的將軍陳雲簡帶來了。
既然一切準備就緒,林秀也不耽擱了。她爬上職官站的高台,大聲道:“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喧鬧的人群安靜了一兩秒,又聒噪起來。
“這是誰啊?”
“不認識。”
“長得可真瘦弱,估計一陣風就吹倒了吧。”
“安靜!聽我說!”林秀又一次道,好在大家總算給了點面子,勉強安靜下來。
“我是周國新上任的國師,林秀。”
“他就是國師啊,長這樣啊,這樣的人做國師靠譜嗎?”
林秀聽見地下的議論聲簡直想吐血,長的好看就這麽遭妒忌麽?
看林秀怎麽也壓不住地下的議論聲,蕭舒安出馬了。
蕭舒安登上高台,士兵唱道:“永寧公主到!”
原本還嘈雜的人群一下子安靜了。庶人也不曉得應該如何行禮,但是把嘴閉上的道理還是懂。畢竟這些當官的或許不能把他們怎麽樣,一個人嘈雜可以砍了,一群人,哪個當官的也不敢啊。但是公主不一樣,她是皇家人,她敢不敢,沒人敢試探。
蕭舒安一言不發,就站在林秀身側。看著底下安靜如雞的百姓,林秀承認她酸了,這就是人和人的差距嗎?當這國師有何用?不過也還好,幸好這人是自己媳婦兒,是自己人。林秀只能這樣安慰自己了。
“大家不信任周國官府,我可以理解。畢竟以前,是我們做的不好,所以陛下才決定推行變法。今日,周國官府在此實踐第一道法令。”林秀讓林忠把他拿來的那些東西拿到高台上。
“我今日讓陳將軍帶來了三百士兵。”大家這才發現身後站了整齊的三百士兵。“這些士兵和你們一樣,都是庶人,他們或許在戰場上立下過戰功,但卻沒有獲得晉升的機會。今日,本官給他們一個機會。”
林秀對後方的士兵大聲道:“眾將士聽著,誰能衣三屬之甲,負矢五十,置戈其上,贏三日之糧,日中而趨百裡,立即封為都尉!”
都尉,五品武官,不算特別高的官職,但是對於這些庶人子弟來說。卻是一直可望不可及的位置。這些位置常年被宗室貴族霸佔,庶人根本沒有任何機會。林秀這個獎勵,真不算小氣了,甚至可以說是很大方的。
“切,又在作戲了。我等精銳之師滿足這些要求有何難。又有哪一個做過都尉的?”
“就是,要是做到了,說不定還會被治罪,挑錯,他們是不會承認的。我才不信呢。”
陳雲簡聽到士兵的私語,若有所思。
“可有人來挑戰?”林秀問。
底下士兵沒有一個人願意上去的。他們認為不過是去被玩弄,辛苦半天,到頭來啥也沒有,說不定還會被治罪。
隊伍中,有一名士兵內心十分糾結。這名士兵名叫戚進,平時寡言少語,在軍中沒什麽朋友。來當兵是因為哥哥戰死沙場,家中無男丁,只能由他補上。
在戰場上他一直表現不俗,將軍多有誇獎。卻從未封賞任何官職,他一直心有不服,都是一樣的人,世家子弟做得,他如何做不得?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我願一試!”戚進鼓足勇氣大聲道!
“好!壯士請到前方來。”林秀趕緊請這位壯士上前來,她剛才還擔心該不會今天要冷場吧。還好還是有血性男兒的,這麽大的獎賞不敢上前,真的都是傻子。
“小兄弟叫什麽名字?”林秀親切的問。
“戚進。”
“好,戚兄弟是個血性男兒!今日你若按照要求完成,我一定信守諾言!”
“戚進就信一回國師。”
“好,就以這集市為圓,繞集市一周約二裡地,你背負這些東西,繞集市行走五十圈。五個時辰內完成就算成功,如何?”
“戚進無異議。”戚進一臉肅穆道。
“好,阿忠,把東西給他。”
林忠把那些東西都給戚進背上。戚進就這樣穿了三層重甲,背負五十隻箭,三日的糧食,手握鐵戈開始行走。
“計時!”林秀見戚進開始了,命令道。
身後的士兵拿出沙漏計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