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有一事。”趙端有些無賴道:“不知可否請如風姑娘到乃禾樓一敘?”
“我有事在身,恕不奉陪,還請公子讓路。”
“這樣嗎?”趙端驚訝道:“可是公主和林先生可都已經在那裡了。你確定不去嗎?”
如風的表情一下變得肅殺起來, 雙眸死死盯住趙端,想看穿他說的真話還是假話。她剛和公主分開,也確實看到了駙馬。趙端既能跟隨她的馬車, 想必也看到了公主和駙馬。
那麽,他是只看見了,還是已經控制了公主和駙馬?如風摸不準, 趙端來周國不可能是一個人來。公主當日搶走了駙馬,想必趙端是來尋仇的,說不定已經籌謀多日。要是公主一人,如風倒也沒那麽擔心, 可是加上一個駙馬……如風沒有把握。
若是他們抓了駙馬做人質,她可以肯定公主會束手就擒的。賭嗎?她不敢。
“既然相邀公主和駙馬, 公子因何在這裡,不應該作陪嗎?”如風還想試探。
“我倒是想作陪,只是……你家公主和駙馬好像暈過去了,我也不會醫術,這不是想請如風姑娘過去看看,她們到底有事沒有?”趙端逐漸顯露出醜惡的嘴臉。
“哦!”趙端繼續道:“如風姑娘可不要想著自己跑去乃禾樓找她們。沒有我帶路,你到了乃禾樓也找不見她們的。”
“你把她們怎麽樣了?”
“沒怎麽樣,好著呢。姑娘去看看不就知道了?”趙端逐漸凶狠道:“我以禮相待,姑娘不要不識抬舉,要我親自動手請你!”
一直以來的訓練讓如風在這種時刻也保持了冷靜,沒有慌亂。她不清楚趙端和趙奮的武功如何,但是敢兩人來找自己,想必應該是有把握製服自己的。
若真動起手來,除非打贏了,蕭伯才有可能跑掉去府上喊人。若是她乖乖跟她們走,然後見機行事,說不定蕭伯能去喊來林忠。她也可以知道公主和駙馬的消息。或許是關心則亂,如風實在太過擔心公主和駙馬的安危,最終選擇了以身犯險。她想著,以她的功夫,雖然不能有十足的把握救出人,但是自保還是沒問題的。
“既是請我,我隨你二人去就是,可否讓車夫回去。”
“自然,只要姑娘願意跟我們走。”趙端也不想在這裡真的跟如風打起來,鬧大了容易生變。一個車夫而已,趙端不放在心上。等車夫搬來救兵,他已經脫身了。
“好。”如風下車時悄悄在蕭伯耳邊道:“回去喊林忠帶人來乃禾酒樓。”
如風跟在趙端身後,本想沿路做些標記,可趙奮在身後監視著,她只能默默祈禱蕭伯快點把林忠請來。
攬風樓,蕭舒安都聽的不耐煩的時候,蕭錦詩和林秀終於進入了正題。
“這次請國師一敘,其實是想告訴國師一件事。”閑談過後,蕭錦詩正色道。
“郡主請說。”蕭舒安按下心中那份莫名的不安。
“我告訴你這件事,希望你不要對我父王和兄長懷恨在心。你們,只是立場不同吧。”蕭錦詩垂眸看手,神情失落無奈。
“不會的。只是政治立場不同,沒到懷恨在心的地步,我不是這樣小心眼的人。”林秀以為蕭錦詩是想說他父兄反對變法的事。
“前幾日,吳奉常來了涼王府。”蕭錦詩緩緩道:“那日我在哥哥書房找書,他們大概是不知道我在,進屋就商議起了政事。我本欲現身告辭,只是我聽到他們說……”
蕭錦詩臉色沉重,話也說的很艱難,似乎是在下什麽決心,見她這麽為難,林秀體貼道:“郡主,如果為難,可以不說的。沒有關系,我應付的來。”
“我只是……”蕭錦詩輕咬下唇,“我與父兄一直以來在政事上意見不合。只是我也不參與政事,父兄也對我極好,尤其是兄長,不論在別人眼裡他多麽的紈絝跋扈,在我面前他一直是一個稱職的好兄長。我不想出賣兄長,可我也不想出賣自己的良心,國師但有不測,我過不去自己心裡的檻。”
“你兄長,是要對我做什麽嗎?”林秀聽蕭錦詩的話,感覺她要說的好像是會威脅自己生命的事,她也嚴肅了起來。
“他們說要暗殺你。”
蕭錦詩終於一口氣說了出來:“我不知道他們會在什麽時候采取什麽樣的手段。他們那日隻說丞相和我爹不出面反對變法,他們也沒有反對的能力,只能把你暗殺了,一了百了。後面的,他們就離開書房了,我沒有聽到。
我只是提醒你,這些日子一定要小心,不要一個人行走。身邊多帶幾名侍衛。我哥哥其實沒那麽壞的,他只是人自私一些,說話難聽,但是心沒有那麽壞。可是吳奉常人很壞,他總是帶著我兄長做一些壞事。
我告訴你這事,你隻管自己提防就行了。別記恨我哥,也別去找他麻煩,可以嗎?”
“可以的。”蕭錦詩說的很懇切,林秀趕緊答應了,生怕再晚些開口,郡主都要哭出來了:“郡主放心,我絕不會記恨你哥哥的。事情既然還沒有發生,你兄長和吳奉常就是沒有罪的。多謝郡主提醒我,我這些日子會多加小心的。”
隔壁蕭舒安聽到這裡,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暗殺,果然是吳準和蕭寧能做出來的事。好在蕭錦詩還有些良知,前來報信,一想到今日林秀還隻身一人閑逛,蕭舒安就有些後怕。看來,要加強對林秀的保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