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著指著桌上的別的飲料跟酒。
“黑加侖汁加伏特加,也是很好喝的果酒,王老吉配野格,清涼消暑,有一股草本味道,很適合夏天的時候喝,檸檬茶加伏特加,也很不錯,就是簡易版的長島冰茶,還有你妹妹沒買的,比如巧克力豆奶跟椰子朗姆酒,甜而不膩,還有一股椰子味……”
言酪說完,把自己剩下的酒也給喝掉了。
謝聆聲沒講話,她靜靜聽著。
言酪又給自己配起了新的一杯:“我爸爸死後,我們家垮了,我媽媽的情緒出了問題,不能工作,而我要上學,只是家裡的錢拿去補生意的虧空,房子也賣了,我跟我媽在外租房,我為了讓自己能夠賺點快錢,我就像這樣試著賣小杯的酒,我還擺了路邊攤,就跟現在街頭有的人賣熱紅酒一樣。”
“謝聆聲。”言酪問,“我其實一直都想知道,你想做朋友的我,是現在我,還是以前的那個我?”
謝聆聲的喉頭髮澀,卻還不等她出口,言酪就又說:“是不是兩個我都是?”
言酪的酒量真的不怎麽樣,她現在就喝了這樣的一杯酒,已經有些暈乎乎的。
這樣的感覺還不錯,起碼沒那麽糟糕。
她想借著這個暈乎乎的酒勁,將最真實的自己給謝聆聲看。
這幾年她過得不怎麽好,或者說現在工作穩定了才稍微好起來,可前面幾年她自己過的生活,也是明明白白的糟糕,她賺的錢還要給言葉芳買藥,讓言葉芳聽醫生的話治療,這才讓言葉芳現在的情緒比以前穩定了許多。
而她呢?
言酪微微垂著頭,抹了下自己的臉。
等再看清眼前了,只見謝聆聲認真地道:“不是。”
“是每一個時刻的你,我都想跟你當朋友,以前是,現在也是,以後也會是。”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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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42.
謝聆聲的聲音不輕不重,但卻直直地墜入了言酪的心間。
像是一顆巨石砸進了幽深不見底的水潭。
動靜很大,久久不能平靜。
謝聆聲的神情認真,又重複了一遍:“不是某個時段,而是每個時刻。”她頓了下,“只要是你。”
言酪聞言,睫毛輕顫,隨後低垂眼瞼,盯著自己新配的這一杯酒。
酒意自動散去,她現在又無比清醒,腦海裡還回蕩著剛剛謝聆聲說的真摯的話。
-是每一個時刻的你。
-不是某個時段,而是每個時刻。
-只要是你。
“謝聆聲……”言酪的唇瓣張了張,“謝謝你。”
謝聆聲的掌心貼著自己的膝蓋,她的掌心微微收攏,褲子都被她抓了些褶皺,還好茶幾不是透明的,否則她的緊張暴露無遺。
聽見言酪的聲音響起,謝聆聲一怔,而後應答:“不要跟我道謝。”
以往言酪道謝她都說的“不客氣”,唯獨這次她的回答不一樣。
剛剛那番話出自她的真心,出自她這麽多年來的感情,哪怕不只是做朋友那麽簡單。
言酪抬眼,心裡的積鬱也散去:“好,我收回。”
“好。”
謝聆聲主動=話音落下,主動端起杯子:“要碰一下嗎?”
言酪舉杯,靜靜地看著謝聆聲。
謝聆聲的梨渦在燈光下晃著言酪的眼睛,只聽謝聆聲輕聲道:“敬我們的再見。”
杯子相碰,酒液晃動,發出清脆的聲響。
謝聆聲第一次覺得酒好喝,可她的酒量實在是太差勁,她強撐著沒表現出來,又讓言酪給自己配了一杯果酒。
“要看電影嗎?”謝聆聲沒著急著喝,提議道。
言酪的眼尾有些酒暈:“什麽電影?”
“不知道。”
謝聆聲的客廳架著投影儀,沒有遲蝶家裡的小電影院那麽誇張,她拿過遙控器,打開了投影儀,一邊操控著一邊道:“我師姐的家裡有個小型電影院,裡面還買了爆米花機。”
言酪的身體往後倒,靠著沙發,盯著天花板,笑著問:“那有賣飲料的嗎?”
“不止。”
“她還把客廳的一部分設成了酒吧,有時候熱鬧了點,還要請調酒師來家裡。”
言酪咧嘴:“熱鬧。”
“很熱鬧。”謝聆聲挑選著電影,“但我不是很習慣。”
言酪又把腦袋抬起來,笑意盈盈地望向謝聆聲,只是她就這樣看著,也不說話。
謝聆聲的脊背不自覺地挺更直了點,稍微掩飾了一下自己被盯著看的慌張,問著言酪:“怎麽了嗎?”
“那你習慣什麽?”
問完卻不等謝聆聲回答,言酪就前傾了一點身體,直截了當地問:“那你會習慣跟我這樣嗎?”
“嗯?”
“就……”言酪眯了下眼,找了個詞來形容,“獨處。”
謝聆聲失笑:“已經不需要我去習慣了。”
言酪一想,也對。
最初是在酒店,再後來是在車裡,再往後又是謝聆聲的家裡,她們面對面沒有第三人的獨處的次數很多。
同時也讓言酪覺得危險。
以前她光是對謝聆聲的了解甚少,就會被謝聆聲吸引,而現在隨著跟謝聆聲越來越熟悉,謝聆聲這塊磁鐵的威力也在慢慢地加重,她更是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