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裡一把捏住她腮幫子,把她嘴捏得嘟起來,“胡言亂語!”
……
好不容易熬到考試,春信暫時也沒功夫去想,很是認真了兩天。
這天下午考最後一科,趙誠一早就佔了車位來接,考完鈴響,蔣夢妍都快急死,倆小孩才手牽手慢悠悠出來。
蔣夢妍把她們拉到一邊,問考得怎麽樣,雪裡一慣發揮穩定,春信說她“感覺還行”,反正藝術統考早過了。
“都行吧?”蔣夢妍還有點不相信。
“行啊,怎不行。”倆人拉開車門坐進去,也不像別的孩子急著對答案,光問晚上吃什麽,春信嚷嚷說想吃肉。
蔣夢妍實在不放心,上車坐副駕駛扭過身子問:“真行?”
雪裡催促,“行啊行啊,開車吧,餓了都。”
蔣夢妍不想搭理她,問春信,“乖寶,跟媽說,考得怎樣。”
她像沒牙老太太似光顧著笑,蔣夢妍催促,“怎樣啊,你成心急死我。”
“反正都寫滿了。”春信說。
雪裡捂著臉笑,下午考的英語,春信英語最差,她說她寫滿了,鬼知道她都寫的什麽。
趙誠也跟著笑,蔣夢妍不太理解她這是什麽意思,臉上表情變了幾變,有點想哭。
雪裡趕緊安慰,“沒事,她成績我心裡有數,沒問題的,別擔心了。”
雪裡發話,那應該就是沒事,蔣夢妍稍稍放下心,“訂了溫泉山莊給你們慶祝的,最好是能行,可別浪費我錢。”
“溫泉山莊?”
春信和雪裡都有點意外,她們有自己的計劃,計劃裡是沒有溫泉山莊的,爸媽怎麽也沒提前商量呢。
“怎滴,不滿意啊。”蔣夢妍扭頭問。
“沒。”雪裡下意識接,“本來我們想……”話沒說完被春信捅了一胳膊肘。
車子轉眼就開上環城路,有什麽不滿意都得憋回去。
蔣夢妍問:“你們想幹嘛?”
雪裡說:“不幹嘛。”
春信有點不高興,人家想了好久,考試答卷沒工夫想,一出校門就惦記上,怎麽又亂了呢。
她靠過來,腦袋枕雪裡肩膀上咬耳朵,潮乎乎的熱氣噴進人脖子裡,“不開心。”
“你傻呀。”雪裡輕輕撞一下她頭,捏捏她手,“又不是非得在家裡。”
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沒幾萬了,在想《犯賤》的一些設定了,小萊會來打醬油的。
小萊:誰敢不歡迎我?!
第65章
小孩沒見識,漫畫看一堆,卻一次也沒實踐過,有限的認知裡就那張四四方方的床。
雪裡說不是非得在家裡,哪哪都成,不然外面那酒店開給誰住?
春信傻乎乎的,還不懂,問:“水裡?怎整?”
雪裡被她那股子憨氣惹笑了,“水裡其實也行。”
“啊?”春信懵圈,“我想象不到嘞。”
雪裡說:“你還是看得太少。”
除了學習一生要強的蔣春信雙手握拳,“我會努力的!”
蔣夢妍聽她們在後面嘰裡咕嚕說半天,困惑地皺皺眉,都是中國話,怎一句都聽不懂呢?她忍不住回頭問:“啥?努力啥?”
倆小孩各自把腦袋衝著窗外笑,不說話。
蔣夢妍白她們一眼,再“哼”一聲,捏著安全帶說:“覺得我什麽都不知道呢,我知道得可多了……”
趙誠問:“你知道啥?”
蔣夢妍坐直身體,眼睛朝著前面寬闊筆直的瀝青路——
“我們單位的會計,姓張,前年才來的。這個小張呢,有個姐姐,快四十,離婚七八年了,有個閨女,還在上初中。”
趙誠“嗯”一聲,蔣夢妍繼續說:“這個小張的姐姐呢,在公園跳舞認識了位大姐,這個大姐又比她大將近十歲,是個退休的舞蹈家。兩個人因為跳舞結識,志趣相投,又都是離異,日久生情,就搬到一起住了。”
趙誠問:“沒人說嗎?”
“說什麽?一個是做生意的,一個是退休的舞蹈家,誰管她們呢,舞蹈家已經退休,難道單位還因為她和女人住不給她發退休金了?就算真的不發,舞蹈家這麽多年,也不少積蓄了。”
趙誠說:“那孩子呢?”
“孩子?”蔣夢妍搖頭,“只是聽小張說,一放假,她們就帶著孩子出去旅遊,小張姐姐的的孩子應該是接受的,舞蹈家的孩子在國外,想管也管不著。”
趙誠點點頭,“那還挺好。”
蔣夢妍說:“到這年紀,有錢有閑,還有人陪,多好。人活一輩子,不就圖個安安穩穩,快快活活。”
趙誠附和:“是啊,就圖個安穩,快活。”
媽媽話裡有話,雪裡聽出來了,春信不懂,好奇地歪著腦袋,只聽出兩個阿姨住在一起,經常帶孩子去旅遊。
不管是從前的蔣夢妍還是現在的蔣夢妍,都是非常善良、大度、開明的。她更大膽,十九歲未婚先孕就敢拋棄父母北上尋夫,她骨子裡就是桀驁的,不凡的。
歷經千萬,重回故土,也使她更加珍惜家人,她任何離經叛道的想法和行為都不足為奇,雪裡知道媽媽是怎樣的一個人,雪裡心中,蔣夢妍就是一個傳奇。
她甚至連挑選男人的標準都是圍繞著孩子轉,她找到了同樣寬厚仁義的趙誠,給兩個孩子一個健康、健全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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