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沂青的手指立馬捏緊了包包上的細細的帶子,臉上也漸漸的泛起了紅色,她的紅是一點一點變紅的。
她在學校裡更多的時候沒什麽表情甚至有些無聊至刻板,一點都沒有她那個年紀人所有的模樣,別說臉紅了,便是笑容也都是偶爾的時候才有。
馮慧溪哪見過這場面,整個人都呆住了,她愣了一下還是繼續調侃道:“陸老師,也只有那個祁舒箋能讓你露出這樣的表情了。”
求婚的時候是陸芬聯系的馮慧溪,但對於祁舒箋她其實也算的上熟悉。
她和陸沂青剛剛進學校的時候,她就知道陸沂青有個多年好友祁舒箋了。
陸沂青剛剛開始上班的那一個月,祁舒箋總是在學校門口等她,風雨無阻的來報道,簡直比男朋友都負責任。
她們剛開始的時候是有懷疑過兩人的關系,畢竟那時候同性婚姻法正火熱,她們自然多想了想。
但陸沂青說祁舒箋只是她的好友而已,馮慧溪現在還記得陸沂青的神情,幽深的眸子裡帶著幾分疑惑,似乎自己也覺得這個說法也不太對,可她還是說了。
最近這幾年,祁舒箋來學校的次數少了,但每逢逢年過節的時候總要送陸沂青些禮物,她也是知道的。
馮慧溪記得三年前陸沂青生了一場病,恰巧碰上祁舒箋打電話過來囑咐她這幾要注意保暖,那幾天上杭市下了一場大暴雪,生病發燒的人極多,祁舒箋三兩句就判斷出來陸沂青生了病。
那時候馮慧溪都快好幾年沒見過祁舒箋了,但她還是一眼就認了出來。
祁舒箋身上穿著厚厚的白色羽絨服,帶著口罩,帽子,只露出一個眼睛來,她長而翹的睫毛上面已經覆上了雪,見到陸沂青咳嗽的時候,她的目光頓時變的擔憂起來。
心疼的,深情的……
馮慧溪是第一次在現實生活中見到那麽深情的眼神,祁舒箋的眼神比許多偶像劇的眼神都要更為生動,更為明顯些。
陸沂青大概是發燒的有些混沌,她對祁舒箋的介紹依舊是好朋友。
馮慧溪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她對祁舒箋心裡甚至還有點同情,喜歡著一個似乎不怎麽會動心的女人。
馮慧溪還以為祁舒箋遲早會告白,事實也確實如此,但出乎意料的是兩人結婚了。
陸沂青也露出了不同於平時的表情。
大概有種cp成真的感覺吧。馮慧溪想。
陸沂青並不知道馮慧溪所想,但她知道祁舒箋大概是等的有點久了,她往校門口的步伐也加快了不少。
大門口這時正圍著幾個人再說些什麽,陸沂青遠遠的就看到祁舒箋的那輛車了,她的目光並沒有落在那幾個人身上,她向保安室走去,準備向他說明說明一下自己的情況。
但有人突然喊住了她。
“陸老師。”
陸沂青一愣,她停下簽名的動作,撇頭看了一眼那幾個人。
她的目光落在其中的兩個男孩身上,高高瘦瘦的,是她班級裡的兩個學生。
“陸老師,你快和保安大叔說一下,我們是請了假的,只是忘了帶假條而已。”
謝擎宇擠眉弄眼的,旁邊的謝擎宙確似乎有些害怕陸沂青,但囁嚅了幾句還是沒多說什麽。
陸沂青上課的時候有發現他們不在班級裡,但她並不是班主任,隻以為他們是提前向班主任打了招呼,她就沒有過於關注。
但現在的情況,陸沂青確是知道的。
每逢逢年過節總有些學生玩瘋了,遲到,請假是常事。現在是要她給照顧一下嗎?
謝擎宇往陸沂青旁邊走了幾步,不好意思的抓抓腦袋,雙手抓住門前的護欄:“陸老師,拜托拜托,我和擎宙現在回家拿假條回來就跟不上下午第一節 課了。”
保安大叔見是一向刻板的陸沂青也就信了幾分,但還是拿著疑惑的目光問向陸沂青:“陸老師,他們確實請假了嗎?”
陸沂青:“……”
她看了兩人一眼,想起那天兩人疑似早戀的事情,她道:“是的,你讓他們進來吧。”
還不忘教訓道:“下次記得不可以再忘記了,記得帶假條。”
保安開了門,滑動門帶著幾分響聲動了起來,謝擎宇和謝擎宙都喜氣洋洋的望著陸沂青,似乎刻板的陸老師也沒有傳說中的那般不近人情。
門劃開的時候,陸沂青見到了站在不遠處等待著的祁舒箋,祁舒箋的眉眼間帶著遮不住的喜色,笑意盈盈的望著她,而後在謝擎宇和謝擎宙身上示意了一下,似乎在問自己要不要過來。
陸沂青捏住帶子的手更緊了,她搖了搖頭,見祁舒箋頷首示意了一下鑽進了車裡,她對著兩個學生道:“你們兩個跟我過來一下。”
謝擎宇和謝擎宙相互對視一眼,耷拉著腦袋跟著陸沂青往前走了幾步。
在陸沂青開口前,謝擎宇可憐兮兮道道:“陸老師,我們真的不是故意遲到的,昨天我們在長都進行團建,哪曾想回來的時候堵了車,沒趕上合適的飛機就遲到了。”
謝擎宙也跟著點頭,小聲道:“陸老師,你能理解的吧?”
陸沂青眨巴了兩下眼睛:“什麽?”
謝擎宇道:“陸老師,您不知道啊,6日的時候是c站up主團建的日期,我哪天雖然沒見到老師你的朋友,但我在上面看到了她的名字-祁舒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