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感覺就像是大學畢業後第一次面試卻不會化妝的感覺。
她的目光順著電梯的亮燈移動,直至移動到-2層滴了一聲。
祁舒箋往外看了一眼,不遠處有幾個行人走過來,她的手下意思的按住了口罩,生怕被熟悉的人認出來,這麽糟糕的妝容,她可不想在這個住戶大多為網紅的地方成為談資。
她腳步也不由得加快了許多,踩著高跟鞋噔噔的往自己的車走過去。
祁舒箋的車子是一輛紅色的寶馬4系敞篷車,她一直鍾情於敞篷車,前幾年她和一家寶馬4s店有合作,那老板見她喜歡這一款車型便給了她較大的優惠。
祁舒箋當時開的還是大學時候買的一輛油電混用的新能源汽車,算上使用的時間也都快有七年了。這多個緣由下來當天就開著這輛紅色的敞篷車回了家。
買完車的第二天正好是周末,祁舒箋想著新車還有磨合期就開車去找了陸沂青兜風。
她去的時候沒有和陸沂青說自己換了新車,隻發微信說是上了新的電影要和她一起去看,自己開車過去,到時候讓她在小區門口等自己。
陸沂青沒做他想,囑咐道:“你的車要充好電或者加滿油。”
祁舒箋的那輛車有些年頭了,這半年更是常常出問題,前幾個月一起出去的時候就突然壞在了半路,陸沂青自那以後就經常催促她做好車子的保養,要是有喜歡的車子就再買一輛。
祁舒箋那時候公司出了一點問題,陸沂青還擔心要是錢周轉不過來的話自己可以先借給她。
祁舒箋自然是拒絕了,她的公司離住所很近,這車子多用來回回父母家或者去陸沂青家,她也就沒那麽著急的換。
下午19點,陸沂青站在小區門口等祁舒箋,她們約的是19點10分,祁舒箋這人辦起事來要比她長得的靠譜多了,認識她這麽多年來也從未見過她遲到過。
到了約定的時間,陸沂青給她撥了電話,語氣裡帶著幾分著急:“舒箋,你的車子是不是出問題了,你在哪呢?”
祁舒箋望著遠處不到五米的陸沂青,整個人都快笑瘋了,她憋住笑意,詫異道:“我到了啊,你怎麽不過來啊?”
“啊?在哪呢?”陸沂青有些懵圈,聲音也跟著軟了下來。
祁舒箋透過車玻璃看到陸沂青四處看了看,似乎很著急的在找自己,陸沂青確定周圍沒有祁舒箋的車子,狐疑的說:“你雙閃打開,我看看你在哪。”
陸沂青剛說完,眼前的車子的雙閃就開了,她詫異道:“不會是眼前這輛吧。”
她將信將疑的向那輛紅色的寶馬車走過去,還沒走到車子前,寶馬的車頂打了開來,露出裡面帶著墨鏡的女人。
那女人不是祁舒箋還會是誰。
陸沂青又無語又好笑,她嗔怒道:“舒箋,你都多大的人了,還玩這種遊戲?”
她開了副駕駛的門,徑直的上了車,順手將安全帶系好,她問道:“你朋友借你的?”
祁舒箋搖搖頭,驕傲的揚起脖子像是隻高傲的花孔雀:“不是,我買的。”
“這是你新車?”陸沂青震驚了,她打量了車子一眼,評價道:“祁舒箋你都三十的人了,怎麽還買敞篷車?”
祁舒箋有些蔫,哼哼唧唧道:“那好看嘛。”
陸沂青見她這樣子不禁輕笑出聲,安慰道:“不過也符合你老板的身份不是,你喜歡就好了。”
祁舒箋繼續哼哼:“討厭,真敷衍。”
陸沂青再次笑意盈盈起來,用手推了推祁舒箋握住方向盤的手,眨巴了兩下眼睛,鼓勵道:“好了,快帶我去兜風吧,讓我感受一下你的車速。”
這回祁舒箋到是被成功鼓勵到了,啟動車子,嘴角揚起了一個弧度,應聲道:“好。”
剛出小區,祁舒箋想到剛才的話,突然放聲笑道:“我車速一直不快的。”
“嗯?”陸沂青懵了一瞬,又回想了剛才的對話自己也發覺楚不對來,她別過頭去目光看向路邊的風景,語氣盡量正經:“好好開車。”
盡管陸沂青盡量遮掩,祁舒箋的余光還是看到陸沂青的臉色有些發紅,她又忍不住輕笑起來,惹得陸沂青斜視了她幾眼。
祁舒箋選了個車子少的地方帶著陸沂青兜了會兒風,陸沂青按住被風吹起來的秀發,在風聲中,笑意盈盈的對祁舒箋說:“其實這車真的挺好的。”
祁舒箋把酸奶的吸管咬的發軟,這才從回憶中清醒過來。
安排求婚的地點在一個小公園,那小公園前幾年的時候人還比較多,這幾年因為設備老化倒是行人漸少了。
小公園的中間是一個水潭,幸好這幾年人少,這水潭沒有被汙染的不成樣子。
水潭岸邊周圍的石頭也被小心的打理過了,至少坐下去的時候沒有那麽髒。
祁舒箋從車子裡下來,徑直的往水潭周圍過去。
負責人coco手裡拿著一遝文件,嘴裡還叼著一根筆,一見祁舒箋過來連忙向她走去,嘴裡嘟囔道:“祁姐,你來了。早上這公園有點冷,晚上應該差不多,這周圍弄的都差不多了。叔叔阿姨,我也派人去接了,你看看還有哪裡不對?”
祁舒箋將口罩往下拽了拽,徑直的往一個休息椅走過去,她用步子量了量,她指了指腳下的這塊地方:“鏡頭最好懟在這裡,明白嗎?”